顧悠悠讓人將瑟西擡出去,給她檢查完身體,一陣氣悶。
肋骨的確是傷着了,少說也得趟牀一個月。
要是這會兒她拿刀去砍了月如鏡那廝,天機子在天有靈,會不會誇她砍得好?
在顧悠悠看來,月如鏡就是因爲天機子的死,而將這份情緒擴展到別的人,別的事情上。
她是一個大夫,他們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嘛,她做爲一個大夫不救人能做什麼?何況這個人還是因爲她的關係,纔會變成這樣子。
不過有人比顧悠悠更沉不住氣,現在已經拿着西瓜刀向月如鏡砍去了。
“哎哎,車伕,你冷靜些啊,這西瓜刀可不是這麼玩兒的,要是砍了月如鏡,你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
谷雲兮拿着磨得鋥亮的西瓜刀被虞江死死的攔住,他大怒道:“讓開,我今個兒要不砍了他,我還算什麼男人?”
虞江認真的給分分析:“關鍵你砍不過他啊,他可是天機子的徒弟,現在天機子和玉璣子都死了,這世上能砍得過他的人屈指可數,但你肯定不在其中。”
“沒見他被我娘子扎得站都站不起來了嗎?我要是不趁着這時砍了他,我還算什麼男人?”
虞江怔了怔,道:“你想趁人之危?那你更不算男人。況且你要是砍了他,你家大皇子也不能饒你了,你不是他們家車伕嗎?你敢不聽主子的?”
“我……”谷雲兮一時氣結,道:“那我娘子也不能被他白打了,我要是就這麼算了,我還算什麼男人?”
虞江:“……”他好像說一句,尼瑪,你連你媳婦兒都打不過,你還算什麼男人?
“我覺着吧,這事兒還得聽你家娘子的,不如等你家娘子身體好了,你再跟她商量商量?你家娘子喜歡用毒,她肯定不希望你拿西瓜刀給他報仇。”
谷雲兮覺得這話也有些道理,他憤然的將西瓜刀丟在了地上,回瑟西屋裡翻毒藥去。
看着不一會兒拿着一大包不明物體從屋裡走出來的車伕,虞江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沒準兒拿西瓜刀還安全些。
“哎哎,車伕,冷靜,一定要冷靜,這東西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媳婦兒都倒下了,中了毒誰解啊……”
“讓開!”谷雲兮舉着大包道:“誰擋我丟誰,我娘子可是說了,中毒者腸穿肚爛而死,無解!”
虞江攔着谷雲兮的手抖了抖。
“咳咳……”
這時,將自己關在屋裡許久的靳子衿出來了,他看起來消瘦了些,臉色也不太好,有些蠟黃。
“怎麼回事?”
虞江心道救場的總算來了,他忙道:“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總算出來了,你可是再不出來可都要出人命了。”
“車伕?”靳子衿看着拿着包毒藥的谷雲兮。
“我……這也不難怪我!”谷雲兮到底是將毒藥收了起來,道:“月如鏡打傷了我家娘子,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
“哎哎,行了啊,我來說吧!”虞江將他那句還算什麼男人的話堵了回去,講方纔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