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武忙道:“不不,大人,我真是顧悠悠的三叔,蓮花村的人氏,我是蓮花村發大水那年與他們走散了,流落多年,才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不光認識顧悠悠,還是識寧王,他叫靳子衿是不是?當年他在我們村子裡做獵戶,被我爹看中,就將悠悠許配給了他。他們成親的時候,我還擡了花轎呢。”
“什麼?”
張丞相與張詩雨都驚訝得白了臉。
兩人對視一眼,張丞相安撫臉色煞白的張詩雨,儘量使得自己淡定一些,才轉頭面向顧武。
“究竟怎麼回事?哦不,你將認識靳子衿開始,還有什麼他們在蓮花村成親的事都好好給本相說說,若是敢有半句謊言,休怪本相心狠手辣!”
能在朝堂之中震懾羣臣的張丞相,一發起恨來絕非尋常厲害的角色能比,他這一瞪眼,立馬將顧武震懾住。
顧武忙道:“靳子衿來的時候只是一個普通獵戶,好像還受了傷。我爹是蓮花村的老好人,當初還救助過他。後來他就留了下來,在後山上建了所房子,成了村裡有名的獵戶。”
顧武說到這裡擡眼看張丞相,看到張丞相冷冷瞥過來一眼,又立馬低下頭,說:“他在村裡做了六年的獵戶,當初他落戶還是我爹幫的忙,後來……唉,全村人都知道我家悠悠從小身體不好,我爹本是打算養她一輩子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聽信了別人的話說,決定將她嫁出去沖喜。
那時候她病得都快死了,也沒人敢要她,我爹就找上了靳子衿。許了豐厚的嫁妝,又相當於報恩,靳子衿就娶了我家悠悠。再後來的事……”
再後來的事他不能亂說了,只能道:“再後來他們就走了,離開了蓮花村,輾轉到京城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顧武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着張丞相,還有一臉懵的張詩雨。
他身邊的年輕乞丐也有些懵的看着他,覺得他說的事也太不可思議了。
當年那場大水淹沒了無數村落,看守地牢的牢頭平時倒是個狠角色,卻在這時候大發善心,想給自己積點德,所以在他自己逃走的時候打開了牢門將地牢裡的人全都放了出去。
顧武就是在那個時候跟着牢犯們一起逃走的,而這個年輕的乞丐是他從地牢裡逃出來後救下來的一個孤兒,現在也長到了十五六歲,一直跟在他身邊,還認了他做爹。
由於顧武是逃犯的身份,他們得不到災民應有的救濟,在蓮花村重建以後,他也不能回去,所以這些年,他們只能做起了沒身分的流民,成了叫花子。
如今也是走投無路了,纔想起來找顧悠悠。
當然,顧悠悠快恨死他了,爲了對付顧悠悠,他早想到了辦法!
張詩雨聽了顧武的話,只覺得在她眼中驚爲天人的寧王靳子衿被這又髒又臭的老乞丐侮辱了,瞪着眼厲聲道:“寧王是皇上的嫡長子,怎麼會淪落到給一個快病死的村姑做沖喜的?好大的膽子,爹,我們將這個人交給刑部,讓他剝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