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顧悠悠合作,她的那套理論方案,無疑是再次將滿繡技藝推向又一個高潮的最佳契機。
同時,她也很明白,顧悠悠如果想把這成衣店開起來,沒有她的滿繡,她用其他繡品也能替代,之所以找到自己,不過是因爲與自己有些交情罷了。
這個機會……可謂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但這代價……是要滿繡成爲人人都會的普通繡品嗎?
顧悠悠靜下神來,仔細瞧着正糾結的杜大小姐,大抵她心裡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要換作普通的合作伙伴,顧悠悠大可不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慰,直接恩威並施,拿下她妥妥的。
但其他人,又豈能有杜大小姐忠誠實在?
憑着她在解家對杜大小姐的恩情,加之助她重新將滿繡發揚過大,她將是最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這這個世界裡,與現代不同。顧悠悠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揣摩一個對手或者是合作伙伴,找一個值得信任的,無疑是一勞永逸,所以她纔會盡力的說服杜大小姐,爭取她。
“你不願意?可想過你無後人,又沒有傳承的弟子,這滿繡早晚失傳。你祖上既然爲了不斷傳承打破了傳媳不傳女這一傳統,你又何必墨守成規,讓這項技藝失了傳承?
我明白你是怕滿繡人人都會後就變得不值錢,變得沒有價值,但你大可不必擔心。你去人牙子處,多花些銀子買些資質好的婢女。她們的賣身契在你手中,就像翠丫一樣,算是你的人。管繡娘不好管,管婢女還不容易嗎?交給翠丫就妥妥的。實在不行,讓解小姐幫你,給找個潑辣的婆子來管理。”
這麼做雖然很不人道,但不得不說,月如鏡的方法十分有效。
對那些被賣的婢女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做繡娘,怎麼也比關在深宅大院裡做伺候勾心鬥角的女人們的婢女要強。
至少不用隨時捱打,不用替主子們背黑鍋,不用被心思不正的男主子們性~騷擾,還不用對這個跪,對那個磕頭。活得至少有尊嚴,像個人。
只要不是天生腦子少根筋的人,都會選擇做一個忠誠,有人權的繡娘,而不是婢女。
杜大小姐一直低頭在糾結掙扎,這事對她來說是件大事,顧悠悠沒有崔她,等着她下決定。
院門外柳樹下的石桌旁,解芩芸正在與月如鏡打鬧。
顧悠悠微微詫異的看過去,萬沒想到這兩人還能鬧起來。
“你是濟生堂的夥計?”
“不是。”
“你是濟生堂的侍衛?哦,不對,濟生堂怎麼會有侍衛?你是林家的親戚?”
“不是,我跟林家沒關係。”
解芩芸想了想也是,林家的親戚,不外乎國公府嘛。
猜來猜去都沒猜到,她失去了耐心,大聲道:“你究竟是誰?”
“你猜?”月如鏡摘下一根柳條,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解芩芸頭上撓。
解芩芸一把給他扯掉丟在地上,看了看遠處荷塘邊正於另一個夥計說話的林淺晴,又說:“說你是下人吧,不像。淺晴對你都畢恭畢敬的!還有那個與你一起來的人,她對他也是畢恭畢敬,你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