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兩路人從龍王廟的兩側走到正前方來,靳子衿與月如鏡穿着一身的白衣,他們身後的人,也是同樣的打扮,那衣服應該就是道家天宗的校服了。
另一邊,由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帶領着,那老者穿着一件黑色的道袍,袍子中間,繡着一個巨大的道家八卦,正二八經的八卦道袍,總算讓顧悠悠看出他們是道士來。
而其他人就隨意得多,一身黑衣,反正看不出那衣服像她印象中的道袍就是了。
不用猜也知道,尋個白頭髮黑道袍的老頭子就是傳說中的國師了。
叫什麼來着?聽月如鏡說過,叫什麼玉璣子。呵,這仇人見面,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顧悠悠混跡在各家的夫人小姐羣裡,淬了毒的眼神瞪着他。
這個變態的老不死。
道家天宗玄宗兩方人馬有序的走出來,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顧悠悠本以爲京城的三清觀是玄宗的地盤,沒想到天宗弟子並不比玄宗的少,仔細看,發現他們的站位乃是一個黑白相融的太極圖。
那麼兩邊的人就是一樣多。
玉璣子正大聲的吟唱着沉長的祭詞,顧悠悠站在人羣中,學着其他人的樣子不時的跪下拜一拜,時而從籃子裡拿出米酒跟着高舉,念着風調雨順之類的話。時而又拿出裝着米的鬥端起,跟着吟唱着:“香花插在香米上,金銀財寶擺四方;金銀財寶堆滿樓,穿不愁來吃不愁……”
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眼看着太陽偏西,這場祭祀纔算完。
北方的天氣寒冷,再大的太陽也讓人感覺不到半點兒溫度,她穿得不少,卻還是凍得她全身僵硬了。
接下來,就是手持一炷香去龍母面前祭拜,再把那炷香插入龍母面前的大香爐就算完。
能走了下總比干站着好一些,還好可以走動了,不然她真的要凍出毛病來。
林淺晴察覺到顧悠悠的異樣,忙詢問她:“表姐,你沒事吧?”
顧悠悠僵硬的轉頭,衝她笑了笑,說:“還好,就是忒冷了些。”
林淺晴摸向她的手,驚得哎呀的叫了一聲:“哎呀,表姐,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顧悠悠只道:“這是老毛病,不礙事。”
林淺晴啞然,道:“對哦,表姐你以前就身子不好。是我們疏忽了,不該讓你出來受凍纔是。我們快一點兒吧,等拜完了就可以回車上了。”
“嗯!”顧悠悠點了頭,跟上前面的隊伍。
皇上那一大家子拜完了,臣子們與家眷纔開始祭拜。
好巧不巧的,與顧悠悠並排的男子竟然是肖錦炎。
這個人是靳子衿的人,但他看顧悠悠的眼神,總是帶着陣陣寒意。
靳子衿身邊的人都奇怪的很,她在靳子衿身邊的時候,月如鏡不痛快,差點假公濟私的放血放死自己。
這人跟靳子衿有着秘密關係,同樣的看自己不順眼,要是條件允許,他怕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一刀。
那眼刀子飛得似要將她凌遲。
顧悠悠心中咒罵了一句倒黴,卻是低聲笑道:“肖公子,真是巧啊,你越是討厭我,咱們越是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