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安秋語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安心實在是無法拒絕安秋語的請求。“姑姑答應你還不成嗎?姑姑答應幫你除掉耶律卿與他的新男寵,你別再亂動了,傷口都裂開了。”
安秋語聽到安秋語的表態,立即破涕爲笑。“姑姑,謝謝你,你真好。”
她就知道,安心一定會答應她的。
“秋語,好好養傷。”安心低下頭親吻安秋語的額頭後直起身,溺愛地安慰着安秋語。“姑姑這就回宮安排人去找東臨國第一的殺手組織,讓他們解決耶律卿及他的新男寵,絕對萬無一失。”
“嗯,姑姑慢走。”安秋語點點頭,目送着安心率先離去的身影,餘光卻掃到了站在原地未動的奶孃,安秋語冷下臉來。“還不走嗎?”
“秋語小姐,知足者常樂,別得寸進尺。”奶孃鄭重警告了安秋語一句後便小跑着跟上了安心的腳步。
“什麼嘛,一個身份低微的賤婢而已,竟敢如此與本小姐說話。”安秋語目光微斂,語氣中充滿了針對奶孃的殺氣。“賤婢,走着瞧!”
她找殺手暗殺金明朗未成功是因爲金明朗身邊有着隸屬於耶律卿麾下的幾個暗衛的保護,可她若讓那些殺手殺一個賤婢就容易多了。
下次,要是奶孃再犯上她,她便不會再顧着奶孃身爲貴妃娘娘乳孃的身份了。
……
貴妃娘娘的專屬軟轎中,奶孃與安心相鄰而坐,奶孃的神情十分凝重。“娘娘,您確定要幫秋語小姐除去那二人?”
“秋語是本宮最親近的人。”安心的言下之意就是她非幫安秋語不可了。
奶孃躊躇再三,還是決定再提醒着安心一句。“娘娘。秋語小姐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軟弱、單純。”
“本宮都知道。”安心苦笑着,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爲本宮知道秋語的心狠手辣、攻於心計,所以纔想幫她除去耶律卿和那個所謂的新男寵。”
“娘娘!”奶孃不敢相信安心會在明明知道安秋語心思不軌的情況下還去幫着安秋語。
“本宮剛纔看到了秋語用威脅的眼神看着你,當然也聽到了你對秋語說的那句話。”安心回想起安秋語那時的眼神就覺得對安秋語的歉意越發沉重了。“替秋語除了她想要除掉的兩個人,這是本宮最能補償秋語這近二十年來所缺乏的母愛。”
“娘娘,您根本不欠秋語小姐什麼。”奶孃看着安心嘴角的苦澀笑容就是一陣心疼。“這麼多年,您把秋語小姐捧在手心裡疼。只要是秋語小姐想要的您都盡數給了她。您到底還欠她什麼?”
安心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在她的心中早已把安心當做是她的親閨女。
那個安秋語雖然是安心與‘那個男人’苟且後生下的孽種,卻也是安心與最心愛的人生下的女兒。所以她身爲安心的奶孃,也想對安秋語愛屋及烏,不過她做不到。
因爲每當看見安秋語時,她就會想起安心每天都在鬱鬱寡歡地念叨着對安秋語的虧欠。她真的很心疼安心。
“奶孃。”安心張開雙臂投入奶孃那令她覺得溫暖的懷抱,眼角的淚水順着臉頰滑下。“我欠秋語一個喊孃的機會。”
安秋語是她託付給哥哥安富華代爲養育的。儘管安秋語是喚安富華爲爹,可從小到大都未曾有機會喚過‘娘’。
因爲安富華已經叮囑過國舅府所有下人說安秋語是他與一個女子的孩子,而那個女人在生安秋語的時候難產,生下安秋語後就已離世。
國舅府中表面上安秋語是安富華唯一的孩子。其真實情況就是安富華自小男根受傷,根本就無與女人行房的能力,更別說生子了。
安富華並無妻妾。突然被安富華帶回來的安秋語當然就是國舅府的嫡小姐。
外界在安富華帶回安秋語的時候便有一個故事傳遍了整個東臨國,那就是‘安富華與一個異鄉女子有過一段露水姻緣。但第二天那個女人便不知所終,癡情的安富華在女子失去蹤跡後一直在尋找那個女子,怎料找到那個女子後女子恰逢生產之日,在生下安秋語後便失去了生命,安富華因爲深愛女子,決定獨自撫養他們二人的愛女安秋語,併發誓終生不娶。”
因此,安富華的癡情形象在東臨國的女子當中廣受好評。
“唉。”奶孃也不記得這是今日她第幾次嘆氣了,罷了罷了,既然安心執意要替安秋語除掉那兩個人,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畢竟安心與安秋語纔是親生母女,不是嗎?
她這個外人能說什麼呢?
……
當天稍晚,天色漸暗,卿王府宅地內,位於雷霆院東側的東院中,一處廂房內燃起了大火。
熊熊燃燒起的大火染紅了半邊天,廂房被燃燒的大火吞噬得只剩幾個木柱子豎立在火場中。
“這是怎麼回事?”耶律卿站在東院的院門前冷聲斥責着管家趙昌林。“趙昌林,你給本王個合理的解釋,好好的東院怎麼會着火?”
“王爺恕罪。”跪在地面上的趙昌林的身子瑟瑟發抖,按理說大冬天的在一個燃着大火的房子前應該是置身於盛夏纔對,但趙昌林被耶律卿渾身的殺氣嚇得有些魂不附體。“王爺,我來到這裡的時候火焰就已經大得無法撲滅了,況且我也詢問了所有下人,當時並無人在此,所以廂房起火的原因也無人知曉。”
“本王要你這個管家有何用!”耶律卿擡起右腳狠狠地踹向趙昌林的心窩子。“你給本王滾出卿王府!”
有機會能趕趙昌林出府,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一個廂房燒了就燒了,至於燒了的原因,他之後再慢慢查也可以。
今日崔公公送來的那一大堆賞賜他交由了趙昌林看管,本想派人去搬幾箱東西,然後藉着‘監守自盜’或‘看管不力’這倆罪名中的一個除掉趙昌林的。
現在東院廂房着了火,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他直接趕走趙昌林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