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聽聞穆飛霓的顧慮不禁眉頭緊皺,想要呵斥穆飛霓奈何穆飛雪在場,於是只有斂聲責問着穆飛霓。“飛霓,你妹妹飛雪看起來並無大礙,是你對飛雪的保護欲太強才讓她縮在自己那個小龜殼中五年,五年了,如果再不讓她學着去接受那段悲痛的記憶,她便這一輩子無法自陰影之中走出來,難道你想她這餘生幾十載都不能像正常人那般爽朗快樂的活着嗎?”
“我……”穆飛霓話到嘴邊卻又戛然而止,因爲她知道季琉璃說的沒錯,她這樣總是任由着穆飛雪一味逃避那段痛苦記憶,不但對穆飛雪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害了她。“對不起,季大夫,是我穆飛霓太過優柔寡斷了,早些時候你明明已說過不能再任由飛雪逃避,可我竟然還……”
聽着穆飛霓一陣自我懊惱的懺悔,擔心穆飛雪會聽到穆飛霓懺悔之語的田小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住了穆飛霓的脣口。“噓噓噓!這些事情別當着飛雪的面兒說,咱們私下議論便可。”
季琉璃見田小蜜竟然捂住了穆飛霓的脣口就下意識的向穆飛霓身旁的穆飛雪身上看去,可卻發現穆飛雪一直是目光欣喜的看着袁媛媛,季琉璃不由得愣了愣。“飛雪她……笑得真開心,好像很喜歡媛媛呢。”
“噗嗤。”田小蜜噴笑出了聲。“哈哈哈,飛雪喜歡的應該不是咱們眼前的這個媛媛而是另一個‘媛媛’。哈哈哈……”
不同於田小蜜笑得這般開懷,穆飛霓在聽了季琉璃說飛雪看着袁媛媛笑是因爲喜歡袁媛媛這事兒後則是竭力隱忍着即將脫口而出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嗯咳咳咳!”
儘管穆飛霓極力控制着笑意,可季琉璃仍是看到了穆飛霓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田小蜜、穆飛霓二人。“飛霓,小蜜,你們倆笑什麼?”
“對啊,你們倆笑什麼啊?”一臉茫然的袁媛媛對於穆飛霓、田小蜜突如其來的笑聲實在是無法猜透。“還有,什麼叫飛雪喜歡的不是我這個媛媛而是另一個媛媛?”
“飛雪她是通過媛媛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緬懷她們家以前養的一隻胖鬆獅呢。”田小蜜揚起的嘴角盡是戲弄之意。
“胖鬆獅?”季琉璃顯然是對胖鬆獅這種陌生的物種感到好奇。“胖鬆獅是什麼?”
穆飛霓很是詫異的看向了季琉璃。“季大夫,你竟然不知道鬆獅是什麼?”
“不知道啊。”季琉璃語氣坦然的微聳了聳雙肩,難道不知道鬆獅是什麼很奇怪麼?
田小蜜偏了偏頭在想或許季琉璃是見過鬆獅卻不知道那就是鬆獅,因此向季琉璃說說鬆獅的特徵。“就是一種靠着渾身蓬鬆的毛髮來冒充獅子的大胖狗,你想想看見沒見過?鬆獅是比較常見的一種狗,按理說你不該不知道纔對。”
“額……”季琉璃還是一臉茫然。“小蜜,你是不是在逗我?什麼獅子又鬆獅的?獅子是什麼鬼?”
“我的天。”田小蜜頓時難以置信的驚呼着。“季大夫你莫非就是那傳說中不諳世事的天外來客?”
“你才天外來客呢。”季琉璃沒好氣的瞪了田小蜜一眼,然後催促着田小蜜。“快說,那鬆獅到底是什麼物種?”
穆飛霓見此沉思的片刻,煩惱着該如何向並沒有見過鬆獅的季琉璃解釋鬆獅的存在,最終只能用最最最簡單的一句話來描述鬆獅。“總的來說就是一隻狗,一隻大大、軟軟、毛毛的胖狗。”
“啊,我懂了。”季琉璃瞬間恍然大悟的感嘆了一聲。“原來飛雪看着媛媛傻笑是因爲媛媛看起來像狗。”
袁媛媛這也才緩過神來,終於在季琉璃的一聲感嘆下搞清了現實,便忍不住的嬌嗔起來。“好啊,你們竟然說我長得像狗。”
“不不不。”穆飛霓略顯慌亂的搖了搖頭。“我們沒說你長得像狗,你長得一點兒也不像狗,飛雪只是覺得你像家裡以前養的鬆獅而已,但這並不是在說你真的就是鬆獅,就僅僅是‘像’,真的,媛媛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飛雪,我跟飛雪絕不是那個意思。”
越聽穆飛霓解釋,袁媛媛的眉頭便越皺越緊。“……爲毛我聽着你說我不像狗會覺得那麼不爽呢?”
夜深人靜,已是臨晨一時許
‘哐哐哐’
‘哐哐哐’
‘哐哐哐’
……
熟睡中的季琉璃被這陣着實令人心驚膽戰的敲門聲給嚇得睜開了雙眼,驚魂未定的看向了門扉的方向。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季琉璃聞聲,眉頭越皺越緊。“好像是從醫館正門兒傳來的動靜兒,都那麼晚了,是誰擾人清夢啊?”
莫非……是有什麼人犯了急症需要求醫?
思及此處,季琉璃有些按捺不住的自牀榻上站起了身子,然後披上了自己的男款外袍便藉着屋子內微弱的燭光往屋子門扉疾走而去。
而此時,頭也不回的便扯開了屋子門扉的季琉璃若是回身一看,便會看到一抹隱在衣櫃邊上的黑色男款長袍的前擺一角。
待季琉璃一出屋子的門檻,恰巧也碰見了此時也跨出門檻兒的秀兒。
季琉璃、秀兒二人相視後僅是相互點了點頭,並未說話,卻是一同邁着腳步往醫館內堂的那道偏門走去。
而季琉璃、秀兒來到偏門門前剛要跨步走進內堂,卻眼尖的發現了正努力邁開艱難步伐的薛老伯站在偏門之內。
眼看着薛老伯腳下一個踉蹌就要絆倒,秀兒趕忙瞬身來到薛老伯身旁扶住了薛老伯年邁的身子。“薛老伯,你沒事兒吧?”
“沒事,老夫沒事兒。”薛老伯搖了搖頭,面色擔憂的看着季琉璃、秀兒道。“我是沒事兒,可門外的人小姑娘有事兒啊,她是來求救的,說是其父怒火攻心,嘔血不止,衆醫者都束手無策,這纔來咱們醫館請醫出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