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莫家受辱
018章莫家受辱
昭明帝微怔了一下，季家槍法？那可是季成志獨創的，可季成志早幾年就不在了，季家還有人會這槍法嗎？
瞧着齊楓眸中濃濃的興致，昭明帝斂下心中的疑問，“齊皇，季將軍的槍法的確無雙，可是，季將軍已逝，季家小姐一介女流，這槍法怕是……”
席位上的莫子風眸子緊了緊，想到季苗苗，他就痛徹心扉。苗苗不是一般的閨中小姐，這一點，他很清楚。
哀怨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以紗巾遮臉的莫老夫人，那指責的目光讓莫老夫人暗暗生氣，可又無法發作，只能當是沒看見。
席面上莫氏祖孫的這點小‘互對’沒有逃過齊楓的厲眼，忽的，齊楓嘴角溢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他玩把着手中的玉杯，目光斜睨着莫老夫人一眼，語氣慵懶的開口，“將門之女不比一般閨閣小姐，在我們齊國，女子也習武藝。”齊楓勾脣笑了笑，偏過頭朝一旁的六公主示意了一下。
六公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走到大殿中央，一身紫衣勁裝的她顯得英風颯爽，只見她朝主位上的昭明帝抱拳拱手，道：“周皇，不知貴國可有哪家小姐出來與我比劃一番？”
大殿上頓時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
衆官家小家紛紛垂首危坐，就怕被主位上的昭明帝點名去應戰，她們可都是手無束雞之力的大家小姐，琴棋書畫倒也能應付，武藝？還真的不沾邊。
六公主朝席位上掃看了一圈，菱脣微翹，看向齊楓時，無奈的聳肩，“看來，本公主今日只能敗興而歸了。”
昭明帝心裡暗惱，想想他大周朝的官家小姐居然無一擁有武藝，眼下這情況讓他頓覺臉上無光。
忽地，念頭閃過，昭明帝看了一眼齊楓，眉峰輕蹙，看向席位，朗聲問道：“季家小姐可在？”
官家小姐們聽到昭明帝點了季家小姐的名，立刻就解除了自身的危機，好奇的查看席位上到底有沒有季小姐在。
季老夫人一愣，季小姐？皇帝這是指明要見苗苗那個死丫頭嗎？可是，那丫頭已經被她和莫老夫人請炬幫的人給滅口了，現在該怎麼辦？
“啓稟皇上，微臣那小侄女身體有恙，去年便去了滄州別院休養。”季安宜從容的走到大殿中央，臨危不亂的應道。
聞言，昭明帝鬆了一口氣，人不在也好，這樣就不用出來丟人現眼了。
“行啦！朕知道了。”
季安宜行禮，返回坐位。
季老夫人和莫老夫人同時鬆了一口氣，這時，齊楓卻指着莫子風，道：“周皇，既然季小姐不在，那就請那位少爺上來和本皇的六妹比劃一番吧。”
昭明帝順着他的手勢看去，見一身綻藍錦衣的莫子風一臉錯愕的看向齊楓，心裡也是諸多疑問。這齊皇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昭明帝明白，剛剛已經落人之後了，現在齊楓都不介意讓自己這邊男子應戰，自己如果不答應那不是更讓人笑話嗎？
“啓稟皇上，小犬……”
“莫愛卿，原來這位是莫少爺，既然如此，那就出來和六公主比劃一番吧。”昭明帝堵了莫大人的話，徑自做了決定。
“是，皇上。”
莫大人汕汕的吞回原本要說的話，目光復雜的看了莫子風一眼。
莫老夫人呆愣了一下，隨即就回過神來，讓子風去比劃？這怎麼可以？子風根本就不會武功啊。這出去比試，那不是……
進退兩難之際，莫子風唯有從席位走出，站到了六公主的面前。
六公主上下打量了莫子風一圈，見他文質彬彬，不由的蹙了蹙眉頭，皇兄是怎麼回事？爲何指明讓自己跟這麼一個書呆子比劃？
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六妹，待會比劃一下就好，別傷了人。”齊楓笑着交待，眸底卻是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陰冷。
他曾是季苗苗的未婚夫婿，卻也是傷了她的人，這個人他齊楓一定要教訓一番。
六公主與齊楓是同胞兄妹，自然明白兄長話裡的意思。
兩人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眼。
“這位公子，出招吧。”六公主笑容可掬的朝莫子風做了個手勢，莫子風面色大窘，一下子就從臉上紅到了耳根。
這一刻，他再不以自己的才華而自豪。
“六公主先請。”
他是男人，現在與女子對決已是迫不得已，他又怎麼可能先動手呢？
“好！”六公主的明眸中露出一抹欣賞，“莫少爺，你可要接好招了。”說罷，她迅速的朝莫子風招呼過去。
六公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到了莫子風的面前，在莫子風還未反應過來，她就輕鬆的一個過肩摔把莫子風丟在了地上。
莫子風狼狽不堪。
“祖母，你這是怎麼了？”這時，席位上一聲驚呼響起，莫子萱滿臉驚慌的看着突然倒在自己懷裡的莫老夫人，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哭腔。
齊楓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狠戾，突然就縱身跳到了莫子萱的面前。
“讓本皇來看看。”齊楓不由分說的拉下莫老夫人的面紗，圍過來的官家夫人小姐們驟然看到莫老夫人嘴脣上的傷口，不由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昭明帝連忙吩咐一旁的宮人，“快宣太醫。”
真是丟人啊！
這若是傳到齊國或是其他國家，那他的面子還往哪裡擺？
“不用！我來就行！”齊楓制止了急匆匆要去找太醫的宮人，眸底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突然端過桌上的茶水，含了一口就往莫老夫人臉上噴去。
衆人張目結舌，可礙於齊楓的身份卻無人敢有異議。
“不敢勞駕齊皇，還是讓小女子……”莫子萱大吃一驚之後，迅速的回過神來，可齊楓卻頭也不擡就拒絕，“姑娘放心！我一定可以把人救醒的。”
想裝暈迷來矇混過關，這也得看他齊楓願不願意？
她不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傷口嗎？
他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莫老夫人暗暗攥緊了隱在袖中的手，咬緊牙根不讓自己暴躁而起。這個齊皇，他爲何三番兩次的與自己過不去？
同時，她心裡清楚，無論如何也一定不能醒過來。
她必須裝到安全出宮爲止。
大夥的目光都集中在莫老夫人的臉上，就連昭明帝也從主位上走了下來，齊楓裝模作樣的搭上莫老夫人的手腕，斂目沉思。
半晌，他才鬆開莫老夫人的手。
昭明帝皺眉，不悅的問道：“齊皇，這莫老夫人是怎麼回事？”
莫大人和莫子風，還莫子萱聽着昭明帝的語氣，不由一驚，卻是誰也不敢出聲。
擡手輕擺，齊楓擡頭朝昭明帝笑了笑，“有本皇在，她死不了的。”
莫老夫人心中一顫，只覺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上面朝自己籠罩下來，此刻，她真的後悔使了這麼一個計策。
這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啊——”一聲悲慘的長嚎在大殿上響起，衆人聞聲變色，看着莫老夫人那鮮血直流的人中，皆是感到心驚膽跳。
齊皇下手可真重。
不過，莫老夫人醒過來就好。
“既然人都醒過來了，那麼莫愛卿就趕緊的送老夫人回去休養吧。”昭明帝別開眼，冷冷的轉身一邊朝主位走去，一邊吩咐莫大人送母出宮。
“微臣謝主隆恩。”
此時，莫大人無心其他，示意莫子風和莫子萱扶着莫老夫人，父子三人就急匆匆的出了大殿。
齊楓若無其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心裡卻是暢快了不少。
這個老太婆，如果不是顧忌着周齊兩國的關係，他早就送她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了。
這天，宴會並沒有因爲這兩段小插曲而減少絲毫熱鬧，宴會一直從白天進行了夜裡亥時才結束。
……
三天後，蘇城，姚府。
“老大，你剛好，可不能這麼着急的練槍法。”杜瑞景送解藥去炬幫總部給火鳳凰，剛回到姚家，他就急急的衝進了宸院。
季苗苗練得興致正高，哪聽他的話，繼續有章有法的耍着手裡的虎頭湛金槍，季成志的槍法很精深，季苗苗很喜歡。
“瑞景，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先在一旁休息，我再練一會就好。”
杜瑞景清楚季苗苗的性子，心知自己再勸也沒用，便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老大，我聽聞了一件趣事，聽說，齊皇帶着齊國的六公主一同前往京城。太后還爲他們舉辦了宴會，聽說，那齊皇還點明想要見識一下季家槍法……”
“什麼？”季苗苗收住了槍，走到杜瑞景對面坐了下來，“瑞景，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件有趣的事兒？”
杜瑞景的濃墨的眉峰輕蹙，眸底有些疑惑，但見季苗苗終於肯停下來休息，又對事情很感興趣的樣子，便聲色俱全的講述着外面的傳聞。
齊楓要見識季家槍法？
他還用那麼暴力的方法救醒了莫家老太婆，還讓六公主與莫子風比劃？季苗苗聽了之後，心中疑問重重。
這個齊楓，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欺辱莫家對他有什麼好處？
杜瑞景看着季苗苗一副沉思的模樣，便伸手握住了季苗苗放在桌面上的手，“老大，你在想什麼呢？”
“喂——你給我鬆手！那是我家小……”季苗苗一個目光瞥去，冬兒立刻驚覺自己差點就穿了幫，連忙改口，“我家的小少爺。”
冬兒端着剛煎好的藥急急的走了過來，見杜瑞景還握着季苗苗的手，立刻就氣急敗壞的吼道：“你還不鬆手？”
這個渾小子，他在幹什麼？
那可是她家的小姐。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握着她家小姐的手。
季苗苗抽回自己的手，岔開了話題，“冬兒，你怎麼能如此無禮？這可是姚少夫人的兄長，而且，他還是我的兄弟。”
“小…少爺，冬兒錯了。”冬兒不高興瞪了杜瑞景一眼。
這小子無禮在先，她管他是什麼身份。
杜瑞景見她們主僕二人氣氛不對，連忙笑着擺手，道：“老大，你別再說冬兒姑娘了，她只是不知咱們的關係而已。”
“你們什麼關係？”冬兒脫口而出的問道，滿臉的緊張和敵意。
杜瑞景皺了皺眉頭，突然起身走到季苗苗身側，攬住了她的肩膀，道：“老大雖然是我的隊長，但是，我們私下可是關係最鐵的兄弟。”說完，他就笑眯眯的看向季苗苗，“老大，你說是不是啊？”
季苗苗點頭，暗示冬兒別亂說話後，她又再次肯定杜瑞景的話，“我們是關係最鐵的兄弟。”
話落，她就不動聲色的移了下身子，杜瑞景的手從她的肩膀上落下，她斂眉，端起桌上的藥一口氣喝完。
將空碗遞給了冬兒，季苗苗示意杜瑞景坐下，“瑞景，你準備什麼時候回軍營？”
“老大，我跟你一起回，你什麼時候啓程，我就什麼時候出發。”杜瑞景動手往桌上的杯子裡倒了水，端過來就喝。
不放心的冬兒回頭正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當下就氣得臉色鐵青，這人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桌上的杯子是小姐剛用過的嗎？
他到底講不講衛生啊？
冬兒不知，在軍營裡，他們不僅住一個帳營，還睡在同一個通炕上，野外操練或是出任務時，他們的水壺都是不分彼此的，哪會計較這些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