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春光,靈動如神。
柳辰風身穿白色長裙,簡單的髮髻,隨意地在御花園走着,愜意的很。擡頭看了看天空,時間還早,柳辰風對着身後的奴兒招手,準備出宮。
北冥墨正在爲親征西楚做準備,很多事情都抽不開身,幸好他不再“囚禁”她。
柳辰風大搖大擺的走出皇宮,沒有做任何的遮掩,光明正大。只是人前腳一出門,北冥墨哪裡就已經收到消息。
北冥墨擡頭看着身旁出現的暗衛,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手指頭在桌子上敲打幾番,“讓暗梟跟着!”北冥墨命令道。暗梟是北冥墨訓練的暗衛的代稱,對於這一股暗勢力,沒人能想象得到。
走在大街上,柳辰風總能引來人們的吸引、駐足,她的美讓人垂涎三尺,可是,卻沒有人真的敢上前,因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勢,他們可不敢玩命。轉了好幾條街道,柳辰風終於在一條極其隱蔽的巷口停了下來,她手指逗弄着腕上的赤血,那一雙鳳眸忽明忽暗。
“你在這裡等着!”柳辰風對着奴兒暗聲說道,而後自己朝着巷子裡走去,手指還在赤血小腦袋上慢慢的打着點。
隨着深入,光線越來越暗,但是這並沒阻擋柳辰風的步伐,她仍舊買着悠閒的步子,渾身都散發慵懶氣息,只有那一雙犀利的眸子散發着寒光。
突然,赤血閃電般飛了出去,緊接着就聽到前方黑暗處傳來悽慘的叫聲。只聽到碰的一聲響,有個人竟然哀痛的滾了出來。她是一位婦人,雙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眼睛呆滯,嘴裡吐着沫子,一會兒人就開始抽搐起來。
不多時,赤血從那人眉心處鑽了出來,嘴裡叼着一條綠色的蟲子。婦人哇的一聲,一口黑血噴出,隨後人就冒着煙,被腐蝕的無影無蹤。
柳辰風微微凝眉,看着赤血,它嘴裡的蟲子已經跑掉。“已經知道了?”柳辰風問着赤血,見到赤血身上還算乾淨,又讓其回到自己手上。
“她是個傀儡,人沒在這裡,不過,還有一個大頭!”赤血咯咯一笑,“愚蠢的人類,自詡能人,這些嘍囉還比不上那些老東西的一根指頭!哼!”赤血帶着柳辰風去尋人。
當柳辰風和奴兒站到司徒府門口的時候,兩人都漠然的瞧着。只是奴兒並拿不準柳辰風的意圖。奴兒拿着柳辰風的信物上前,門房一瞧,臉色慘白,嚇得趕緊去找主人。
聞訊出來的司徒大老爺面露怯意,後面跟着的大夫人神色倒是有些怪異。
“草民不知皇后娘娘駕臨,有失遠迎,恕罪!”大老爺看到眼前這主僕二人,眉心止不住的跳。
“本宮私訪,司徒大老爺無需如此!”柳辰風雖然如此說,但還是氣勢的走了進去。
大夫人看着奴兒的背影,臉色沉的難看。大老爺狠狠的瞪着自家夫人,或許她們都認爲柳辰風是來找場子的,畢竟她們家對奴兒來說,算不上和善。
大老爺被柳辰風遣出去,屋子裡只剩下司徒夫人一人,面對柳辰風,司徒夫人還是精神遭受折磨。
柳辰風聽着赤血的話,打量着眼前這位大夫人,眼底閃過一道譏諷,“知道本宮爲什麼單單留下你?”柳辰風冷聲開口,“這麼多年,司徒夫人應該很想念家鄉吧?”
在柳辰風的威壓下,司徒夫人癱軟在地上,額頭滲出冷汗,整個人簌簌顫抖着,“民婦——”司徒夫人目光閃爍,心神不定,她催眠着自己,讓自己不能驚慌。
“蠢貨!”柳辰風不再看對方,“想必南疆此刻一定也是春暖花開的季節……”
司徒夫人只感覺腦袋轟隆隆響着,心撲通撲通的快要掉出來,她已經聽不到柳辰風到底在說什麼,心裡另一個聲音漸漸主導了她的神智。
司徒夫人忽然擡起頭,她臉色已經慘白,臉上青筋暴突出來,樣子猙獰的駭人,她瞳孔緊縮,已經沒了焦距。
奴兒一看,站到了柳辰風的面前,就在剎那間,司徒夫人尖叫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朝着柳辰風衝了上去。
奴兒上前保護着,兩人糾纏在一起,司徒夫人的功夫並不弱,可是在奴兒的面前仍舊弱小,只見奴兒一個迴旋踢,司徒夫人就被踹了出去,身體破門而出,引起騷動。
司徒夫人當即吐血,她餘光看到走進的靴子,心一冷,爬起來朝着奴兒撞去,而在指尖,她已經亮出銀針。
奴兒一凜,一掌已經擊出去。但是,就在這時候,另一道風刃迎面而來,柳辰風力道錯位,肩膀受了一掌,當即吐了血。
奴兒擡頭一看,正是司徒雲!她臉色黑沉,手臂已經動彈不得,她脣角帶着譏諷的笑,起身後退着,敵視的看着眼前的這對母子!上官冷雨只是慢了一步,但他卻親眼看到奴兒被打,面露怒色,上前查看奴兒傷勢,看到奴兒的拒絕,他狠狠的瞪着奴兒,將其納入保護圈。“司徒雲,你找死!”上官冷雨護着奴兒,臉都能擰出水來。
柳辰風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目光深沉,有些東西還是早解決的好,腕上的赤血死死的盯着司徒夫人,眼裡流露出對獵物的癡迷,“姐姐,這可是一頓飽餐!塞牙縫的,姐姐,留給赤血好不好?好不好?”
靠在自家兒子懷裡,司徒夫人漸漸恢復清明,“兒子,要爲娘報仇!”司徒夫人說完,一口血繞在嘴裡,人則慢慢軟下去。
司徒雲身子一顫,看着懷裡的母親死去,他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看向柳辰風和奴兒,看着逼死孃親的兇手。
“刺殺娘娘,該死!”看着司徒雲,奴兒冰冷的開口,她只是在陳述事實。
“夫人!”司徒大老爺也弄不清楚了,怎麼會這樣?
可是,就在大家對峙的時候,司徒夫人突然詐屍一般從地上爬起來,她兩眼冒着綠光,幽森森的看着柳辰風,“你是誰?”嗓音沙啞刺耳,已經不是本人的聲音,“敢阻撓我的好事!”司徒夫人看向司徒雲,桀桀的怪笑起來,“人都在這裡,不殺掉她們,還等什麼!”命令的口氣開口。
司徒雲腦袋疼痛難耐,他抗拒着,但仍舊是徒然。
就在這時候,北冥墨帶着人匆匆趕來,正好看上這一場好戲。司徒老爺早已經傻掉,這些完全已經超出自己的認知範圍!
“風兒!”北冥墨收攏住柳辰風,沉着臉看着。
“南疆蠱毒,果然名不虛傳!”北冥墨冷聲開口,“竟然也能讓孤的人着道!”北冥墨一巴掌拍向司徒雲,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某些伎倆已經無力。
司徒雲暈死過去,而司徒夫人剛想叫,只見赤血鑽入她眉心,它叼出一條蟲子,不多時,司徒夫人的身體開始變化,她的身體開始變軟,然後有無數的蟲子開始侵蝕她的軀體,在一聲聲悽慘的叫聲中,化爲烏有。
北冥墨帶着柳辰風離開,司徒府被官兵層層圍住,就連司徒雷和司徒雲也被囚禁在家宅。在司徒夫人死去的時候,司徒雲身上被埋藏的蠱毒已經解除,那失去的記憶也盡數歸來,而失憶後的事情他同樣沒有忘記,這才讓司徒雲如此的痛苦。司徒雲嘲諷的看着司徒雷,他從來沒有想到,會阻擋他幸福的竟然是他引以爲傲的親人!
司徒雷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痛苦的司徒雲,他竟然無從說起。但若是讓他選擇,他還是會如此抉擇,對司徒家族來說,並不需要如此的主母!
柳辰風瞧着瞪自己的北冥墨,撇撇嘴,“我沒事,已經說過了!”柳辰風被北冥墨壓在牀上,她已經看到某人的怒火。
“檢查完才能知道!”北冥墨霸道開口,說着撕扯掉柳辰風的衣服。
青天白日,柳辰風看着外面大好春光,臉頰再次火雲重燒。
另一處屋子裡,上官冷雨也在發着火氣,他一遍一遍嘟囔着奴兒,臉上卻是驚鴻未定的擔心。
傷口已經處理,確實很重,司徒雲根本沒有手下留情,奴兒靠在牀上,耐心的聽着上官冷雨的嘮叨,脣角卻幾不可見的勾起了一個弧度。只見奴兒突然出手,拽過上官冷雨,張口吻了上去,堵住了那一張喋喋不休的嘴。
上官冷雨早就傻的沒了反應,他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親吻自己的女人,感覺那舌尖與自己的糾纏……上官冷雨青澀的迴應讓奴兒嘆息,她推開男人,可人卻被對方摟着。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奴兒自嘲一笑,美好的氣氛打破,“我的不潔?這具身體很髒,你不知道啊?”
“哼!”上官冷雨打斷奴兒的話,“若是早知道,凌遲都是便宜他們的!”上官冷雨認真的看着奴兒,“我上官冷雨看上的女人,豈能是小家碧玉的弱小?今後由我護着你,誰敢欺辱,我十倍奉還!”
這麼霸道的話,卻如此的溫馨,“世家貴族,不會——”
上官冷雨眯眼一笑,心裡甜甜的膩人,“上官一族雖然是百年世家,卻不會那麼教條——”上官冷雨頓了一下,“上官家旁支也有很聰慧的孩子!”
奴兒心一顫,這個男人,原來什麼都知道。“娶我,就不能後悔!”奴兒低聲開口。
而還想說什麼的上官冷雨突然僵硬在原地,宛若一具石雕,又好像被雷劈中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