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件事情之後,徐福已經鮮少出現了,不過山莊中的事務倒是一切正常,井然有序的進行着。徐福的悲慘遭遇山莊裡的人知之甚少,也就寥寥的有數的那幾個人。
自從那天之後,北冥冬開始糾纏着柳辰風,讓柳辰風教他畫簡筆畫,柳辰風也根據當初的承諾,答應將一種畫法交給北冥冬,這幾日,北冥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直在研究柳辰風教給他的東西。北冥冬從來沒有想到畫畫是如此的神奇的一件事情,他筆下的那些小動物竟然也有模有樣了。
碧彤和碧菡兩人雖然仍舊跟在柳辰風身旁,可是柳辰風卻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兩人身上的變化。奴兒的情緒波動也漸漸多了起來,尤其是在見到司徒雲的時候。
不過日子倒是平靜的很,直到有一天,這一股難能可貴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柳辰風正在院子裡無聊的喝茶,擡頭就看到北冥墨沉着臉走了進來,而他的伸手還跟着許久不見的上官冷雨和司徒雷,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司徒雷此刻也是一臉的凝重,好像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柳辰風放下茶杯,無視掉兩道凌厲的目光,光明正大的隨着北冥墨進了書房,柳辰風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並不打算插手他們的討論,可是她卻又些好奇,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上官冷雨臉上閃過一絲不滿,可是看到北冥墨沒有反應的面色,還是用力的將心頭的煩躁壓下去。
“少主!”上官冷雨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塊玉佩,恭敬的遞給北冥墨,“這是從他們身上掉下來的,我們的人無意間發現!想來是對他們很重要,對方派了數波人來尋找!”上官冷雨冷漠着開口,但是由始至終,他那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沒有絲毫鬆軟的趨勢,反而越皺越緊。
柳辰風瞥了一眼北冥墨手裡的玉佩,看到北冥墨對手上的那一塊玉佩也有些反應異常,似乎這是一件舊物。從什麼人身上得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勞駕了這兩個人一同回來!柳辰風視線在司徒雷的面頰上閃過,從來沒有見過司徒雷這麼嚴肅的面色。
“還有誰知道?”北冥墨擡頭看向上官冷雨,那一雙鳳眸之中滿是陰狠之色,“北冥氏族剛覆滅,竟然就有人立馬冒了出來,還真是及時!”北冥墨沉默了片刻,而後吩咐人去請北冥冬。
“徐福!”北冥墨冷聲喊着,而後就看到一道人影出現,徐福的身影出現在大廳裡面。
柳辰風慢慢眯起了眼睛,脣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雖然陰影遮擋着,可是柳辰風卻無比萬分的肯定,徐福必定將自己身上退掉幾層的皮!相比之前的抖擻的精神,此刻的徐福顯得虛弱很多,最爲明顯的還是眼睛下面的那兩個碩大的熊貓眼!
而見到徐福,上官冷雨和司徒雷顯然是嚇了一大跳,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不過只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徐福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福走進來,敏感的察覺到有一道滿是深意的目光鎖定着自己,擡頭暗暗一瞧,眼珠子險些從眼眶裡面鑽出來,竟然就是柳辰風那個罪魁禍首!瞧着那一張容光煥發的臉面,徐福險些沒有咬破自己的舌頭,他無比的憤恨,若不是估計此刻的環境,他絕對會衝上去爲自己報仇雪恨。
徐福這麼想着,可是他那閃躲的目光,被他刻意忽略掉的抖動的雙手,還有那因着緊張而失去血色的脣瓣,無疑不在彰顯着他對她的忌憚和害怕。徐福本能的感覺着有什麼在自己的身上爬動着,那種恐怖的感覺又清晰可見起來!
“去準備車輛!”北冥墨命令着,餘光卻在柳辰風的身上停留片刻。
徐福屏住呼吸,直到重新踏出門檻,這才貪婪的開始呼吸空氣,而此刻,正看到對面走來的北冥冬,北冥冬意氣風發,而在看到徐福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開始不斷的擴大,“死泥鰍,你還活着呀,老夫還以爲你臭到漬泥裡面出不來了!”北冥冬爽朗開口,說出的卻滿是挖苦的話語,挖苦的話誰都會說,可是徐福對北冥冬的話卻一個字都不能反駁,否則,他遭遇的事情必定會鬧得靈絕山莊上上下下都會知曉,就算他能忍受,可是他身爲管家的威嚴卻不允許如此。
忍!徐福抿着脣,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早已經攥成了石頭,對方是主子,他一個做下人的,別的不會,最會的就是忍!忍字頭上一把刀,早晚有一天,他必定會將這些屈辱全數奉還!
徐福對着北冥冬草草行了禮,趕緊離開,他很不想待在這裡,隨着步子加快,他的思緒反而慢慢的沉靜下來,他突然想到那個吃裡扒外的叛徒!徐福陰沉着眸子,拐彎的時候正巧見到從前面走來的碧彤。
說曹操曹操就到,還真是及時!徐福臉色黑的都能夠滴下水來,故意上前走了兩步,而後停下,他所站的位置剛好是路中央,正好能夠擋住碧彤的去路。
當看到徐福的面色,見到那一雙陰毒的眸子,碧彤神色一顫,抿着脣,手暗中掐着肉,“徐管家!”碧彤忍着嘔吐的衝動,低聲的喊着。
“翅膀硬了!”徐福伸手就打算教訓教訓碧彤,“我說過,我既然能把你送過去,也能夠將你無聲無息的消失,不過是個奴才而已!”
“徐管家口氣倒是不小!”就在這時候,奴兒從暗處走了出來,目光冰冷的看着徐福,“倒是不知道,原來徐管家還能做的你們家少主的主!原來在靈絕山莊,徐管家纔是主子!”奴兒毫不避諱的看着徐福,別人或許怕他,奴兒卻不怕,一切對柳辰風不利的人,不管是誰,都是她奴兒的敵人!
聽到奴兒的聲音,碧彤緊張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低着頭,躲避着徐福的凌厲視線,稍稍靠近着奴兒。“徐管家放心,若是碧彤不盡心,小姐自然會懲處碧彤,不勞煩徐管家如此惦記!”
“好!”徐福聽到碧彤強硬的話,底氣十足的口氣,陰沉沉笑了一聲,“很好!”徐福甩袖氣呼呼的離開。
“算你識相!”奴兒看着碧彤,“聰明人才會活的長遠!”奴兒沒有在理會碧彤,邁步離開。
碧彤看着奴兒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起先覺得這個女人難以接近,不好相處,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其實奴兒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只是那一股子的熱少的可憐而已。
北冥冬進了屋子,接過北冥墨遞過來的玉佩,神色驟變,“你從哪裡得來的?”就連北冥冬講話的語調都變了,那雙顫巍巍握着玉佩的手,那雙複雜的眸子,無不顯示着這塊玉佩的確的非比尋常。
待在角落中的柳辰風站了起來,來到北冥冬的身旁,近距離的看向那一塊玉佩,玉佩上鏤空雕刻着一朵殘敗的花,手筆細膩,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筆,而且尤其特別的就是玉佩上面的那一朵花,很特別,很怪異,因爲花頭上是一個猙獰醜陋的怪物。
“看來是沒錯!”北冥墨瞧着北冥冬的反應,已經證實了心中的猜測,看着柳辰風,卻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
“這是當年老夫讓鬼手親自雕刻的玉佩,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當年君兒入主東宮,老夫親自送給她的!作爲護身符,辟邪用的!君兒離去,老夫多方尋找,但是都沒有發現玉佩的任何蹤跡,臭小子,你從哪裡得到的?”北冥冬很是激動,眼眶裡面甚至有晶瑩透明的東西在閃爍着。
北冥君?北齊前任皇后,聽說是難纏而死!柳辰風回想着之前的信息,這東西又有什麼牽扯?恐怕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你在這裡好生的待着!”北冥墨警告的看向北冥冬,這才扭頭看向柳辰風,“要在山莊過年,恐怕要落空了!”北冥墨來到柳辰風身旁,淡然的開口。
柳辰風點頭,“無所謂!”在哪裡過年都是一樣,對她來說。
北冥墨沉了沉眸子,很是不滿意柳辰風這種毫不在乎的樣子,抓起她的手,拽着人就往外走去,“一個時辰以後出發!”北冥墨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而後帶着柳辰風消失不見。
柳辰風被北冥墨強迫帶入臥室裡面,後腳剛買進門檻,人就立即被北冥墨給壓制在門框之上,柳辰風看着壓下來的強大身軀,微微眯起了眼睛,清晰的感受到北冥墨的喘息,這段日子兩人好像沒有這麼親近過了。
“風兒,你很不乖!”北冥墨額頭抵着柳辰風的額頭,鼻翼稍微的蹭着,兩人的脣瓣不斷的在摩擦着,很有擦槍走火的趨勢。
柳辰風蹙着眉頭,手被溫柔的桎梏着,動彈不得,“我不接受你的發瘋!”柳辰風冷靜着開口,目光沒有感情的盯着北冥墨。
北冥墨氣息有些紊亂,但是他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因爲他生怕自己會一個不查就將身前這個女人給捏死。
“乖啦!”柳辰風眼底閃過一道隱晦的笑,伸出舌尖在北冥墨脣瓣上舔了一下,“該走了!”柳辰風心裡越發的肯定,這件事情一定有問題!她要儘快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