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毒,但是看這那大嬸的傷口,上面潰爛的程度,可從這時間上來判斷的話,莫夕夕還是覺得有些棘手了。
莫夕夕雖然看上去還算鎮定,可還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也是沒有把握了起來。
對於解毒,莫夕夕有些瞭解,也正是因爲了解,才知道事態的嚴峻。
不像是一般的傷風感冒,很是常見,造成病變的病理,也就是那麼幾個原因,加上一些處方的話,隨隨便便就能夠解決。
即使解決不了的話,那也醫不死人,大不了再換一種藥方,那也能算是藥到病除。
可是這中毒卻是不然,不知道中了什麼毒的話,隨便用藥的話,那就有危險了。
最輕的就是不能遏制,倒是毒素在身體中,快速的蔓延,如果嚴重的話,那直接適得其反,導致毒氣攻心,直接叫這個大嬸一命嗚呼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泛起了難色來,剛剛那麼信誓旦旦,自信滿滿的樣子,眼下看來,不由是一種尷尬了。
見莫夕夕看着那傷口發呆,也不動手解毒,也不說話的樣子,陳鳳不由是嘴角蠕動了一下,倒是很快看出了端倪來了。
“莫太醫,這位大嬸的傷勢,看得如何了呀?”
陳風眼珠一轉,不由是怪里怪氣的,對莫夕夕問出了一聲來。
就他這小孩子的心性,又是這樣的不加掩飾的問出了這樣一句,想來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是能夠聽出,他這一句話,分明就是在擠兌莫夕夕。
很顯然,莫夕夕雖然一直是在思考,到底該用一個什麼樣的辦法,來給這位大嬸解毒。
不過聽陳鳳這一句話後,還是在第一時間,明白了過來,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咯噔了一下。
這明擺着是要砸自己的招牌了,雖然手段不怎麼樣,但是顯然這太醫的頭銜,可不能在這個場合下,被一個小孩子,拿來當作嘲笑的戲碼。
不得不說,這面子的問題,在莫夕夕的身上,還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莫夕夕眼下雖然沒有確切的辦法,但是想來用一些幾乎是通用的排毒的草藥,壓制一下毒性,等到日後在慢慢的研究出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毒以後,再對症下藥,顯然也不會耽誤了這大嬸的性命。
心中快速的浮上了這樣一個想法,莫夕夕那微微皺着的眉頭,不由是當即的話開了,用一種很是權威的語氣,正色的對陳鳳說了一句。
“這個是當然啦,你也不看看老孃是誰!”
對陳鳳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之後,莫夕夕不由對着那已經是聽出,自己中的毒有希望瞭解除了,而顯得眼前一亮,正看着莫夕夕的大嬸說道。
“大嬸,您就放心吧,有我莫夕夕在,保證你的毒沒有問題。”
很顯然,這爲了面子,而不要臉的人,演戲的時候,還真心不是一般的像模像樣。
看着莫夕夕拍着胸脯保證,那大嬸不由是激動了起來,當即就是起身,對着莫夕夕千恩萬謝了起來。
“真是謝謝莫太醫了呀,大恩大德,老婦人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呀,老婦人這把的年紀,已經算是個僵死的人啦•••”
顯然這生命有了莫夕夕這個太醫的保證,很顯然就已經是一個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沒有了後顧之憂,那大嬸的話題,不由是因爲激動,而開始有些跑偏了起來,對莫夕夕千恩萬謝之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起了自己生活的不容易來。
這如果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那絕對是一個,想要白白得了太醫的醫治,還不想給出代價的樣子。
說白了就是許下了一個很不切實際的承諾,這鬼才知道有沒有來世呢!
又是說起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窘迫來,真心是讓莫夕夕有了一種,世界上,好像就屬她最慘一樣的感覺。
這不由是讓莫夕夕在心中一陣的鄙視,可是想來,好像她還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畢竟眼下的莫夕夕的確是麼有辦法醫治她。
很顯然,莫夕夕也是想通過她這傷口上的毒,來給自己增加一些閱歷,只有開拓的眼界,知道了一些辦法之後,下次再遇見這樣問題的時候,也不用被陳風這樣小人得志一樣,給問了一個啞口無言。
說白了,幫這大嬸解毒,對於莫夕夕來說,還真心是一種,互利互惠的關係。
想到明白了這一點後,莫夕夕對於這大嬸,到底給不給診金的事情心思,也就不在意了。
真要是說起來的話,這還真心是有些爲了陳風,這小兔崽子一個人在這裡,可不是也需要人照顧,這樣給他留下一個善緣,想來這大嬸,以後對陳風必然也會多多的照顧。
有了這樣的想法,莫夕夕的臉色不由是恢復到了常態,便又是話鋒一轉,對那大嬸說道。
“大嬸,您千萬不要激動,要不然會刺激毒素蔓延的速度加快,這一次來的匆忙,我也沒有準備妥當,要不這樣,我先給您開一些清熱排毒的藥,您先吃着,等明天,做好的準備,再來給您醫治。”
莫夕夕不由是冠冕堂皇的說出了自己的難處,也是順帶將實情給說了出來。
那大嬸還好,畢竟對一個太醫,那自然不是一般的信任,聽了莫夕夕的話後,便是連連的點頭稱是。
而莫夕夕這話,落在陳風這小機靈鬼的耳朵中,不由是讓他有些想要嗤笑莫夕夕的感覺了。
不過他雖然是心中對莫夕夕的手段有數,但是在這麼個大庭廣衆之下,肆無忌憚的嘲笑莫夕夕沒有看出是什麼毒來,他還真心是有些做不出來。
因爲就莫夕夕的爲人,如果當衆被嗤笑的下不來臺的話,最後倒黴的估計還是自己。
能有一個官場上的大姐姐罩着,那對於一個小老百姓的重要程度,那顯然就不用多做解釋了。
得不償失的事情,陳風也是深深的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嘴角一勾,便是將笑意,給壓制了下去。
可是他一個小孩的心性,說到底,那也是有些害怕莫夕夕,但是作爲三王爺的心腹,祁風倒是真心沒有什麼負擔。
又是和莫夕夕很熟了,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加上一貫都是神通廣大的莫夕夕,也的的確確少有這樣的窘迫之時。
祁風心中的笑意,不由是在第一時間,就是給表現了出來。
只見祁風一手虛握着拳頭,擋在了嘴邊,便是一陣的輕笑,轉而好像專門爲了提醒莫夕夕,她此時正在嘲笑一樣的咳嗽了兩聲。
這不由是讓莫夕夕的心中,有一種老臉生紅的感覺了,也是不自覺的咳嗽了兩聲,意思就是讓祁風嘲笑就算了,不要做的那麼的明顯。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你這樣的嗤笑老孃,以後是要遭報應的。
莫夕夕不由是用眼角的餘光,斜斜的瞪了祁風一眼,可是卻是讓她同樣也是看見了陳風,也是雙肩聳動,顯然也是已經明白了自己眼下的窘迫。
這不由是讓莫夕夕有了一種,心火上涌的感覺來,嘴角一陣的抽動,當即便是在小腦袋中,浮現出了要不要殺人滅口的想法來。
好在祁風被她瞪了一眼,雖然是還擊了一下,同樣是給了莫夕夕一個鄙視的眼神,但是將浮現在臉上的嘲笑,給放了下來。
祁風恢復了常態,又是眼觀鼻鼻觀心,做起了一個敬忠職守的護衛來。
而陳風也是翻了翻白眼,直接看了房頂了,顯然是目標轉移大法,不敢將心中的嗤笑,給表現出來。
看到兩人都是消停了以後,莫夕夕不由是砸了砸嘴,將這一件事情,也是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這有仇不報非女子,雖然兩人做的不明顯,但是莫夕夕就能這樣,同樣是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莫夕夕又是各自的白了他倆一眼之後,便是在心中,想着以後找到了機會,一定是要今天的面子,給找會來的。
而眼下當然還不是講究,給自己報個小仇的時候,看那大嬸,目光中滿是期待的看着自己,莫夕夕倒也沒有忘記了眼下,自己的職責所在。
當即就是對着陳風,語氣不善的命令了一句,“陳風?你的眼力勁被狗吃了嗎?還不給老孃拿紙筆來?”
看着這個剛剛還是相當謙和的太醫,此時卻好像是一個潑婦一眼,對着陳風就是這麼一句怒罵的樣子,那大嬸不由是心中一吸,看着莫夕夕的目光,不由是變化了一下。
真心是有一種,覺得這官場上的人,還是少接觸的爲妙,這變臉的本事,可真是比翻書還快。
有了這樣的想法,這大嬸對這莫夕夕,臉上浮現出來的笑容,不由是顯得很不自然了起來。
這當然也是逃不過莫夕夕的眼睛,當陳風一流小跑的找來了紙墨筆硯,莫夕夕將那一味清熱排毒的藥方寫好,親手送到那大嬸的手中的時候。
不由是發現了她顯得很是尷尬的笑容,心中不免又是對陳風和祁風兩人,一陣的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