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溫小雅朦朧轉醒時,仍舊渾身虛軟。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曲正陽將手裡的小碗放在牀邊的矮櫃上:“怎麼?還燒得厲害嗎?”
“我……我不知道。”
曲正陽伸手覆上她的額頭:“還有些燙。把粥喝了,然後再吃一次藥,下午應該會好很多。”
溫小雅透過半掩的窗簾,看看外面的日光:“現在,是早上?”
“中午。”
“那你,你也沒去上班?爲了照顧我?”溫小雅的心口一陣狂跳。
曲正陽再端起碗,隨身坐在牀邊:“我正好要在家裡處理些別的業務,所以……你病的時間,還蠻巧。”
病就病,還有什麼巧不巧啊!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生病!溫小雅不服氣地瞥他一眼,滿眼的不樂意。
曲正陽只是說的淡淡的:“自己能喝嗎?還是要我餵你?”
餵我?可以嗎?當然要你餵我!溫小雅咬咬脣,硬生生地吞下差點衝破喉嚨的話:“我……自己可以。”
溫小雅伸手接過那碗,手腕卻痠軟無力地顫抖一下,差點將粥灑了一牀。曲正陽連忙扶正,還是端在自己手裡:“好吧,爲了被褥着想……就這一次。”
說着,他就當真執起小勺子,舀起一勺,放在脣邊吹了又吹,再穩穩地喂到她嘴邊:“張嘴。”
溫小雅差點被他這細緻入微的樣子溺住,連忙回過神,乖乖地張嘴含~住,再咕嘟一下吞進去。暖軟滑膩的甜粥剎那瀰漫了脣齒喉間,讓她漾起了滿滿的笑意。
“難怪悠悠會說我煮的粥不好喝。”
曲正陽再如此喂她一勺,看着她竟一臉的享受,他的脣角也忍不住泛起恬淡的笑容:“看來生病是件很開心的事。”
溫小雅的臉龐又紅了,事實上,她心裡真的這麼覺得。但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覺得。
“爲什麼好像你燒得更嚴重了?”曲正陽的手顯得極自然地撫上她緋紅的臉頰,的確很燙。
溫小雅下意識地躲開臉:“沒,沒有吧,就是頭暈。”
“半小時後,再把藥吃了。”
“嗯。”
“即使你目前的崗位不是很不可或缺,但,也不能三天兩頭請假。”
“哦。”
“還有悠悠,我恐怕明天就沒時間接送他了。”
“我知道。”
“小雅……”
“嗯?”溫小雅清楚記得,他是第一次這麼叫她。
“如果你以後有事要忙,提前告訴我,我會安排好的,不會耽誤你私人的事情。”
溫小雅直覺性的點點頭,但又立刻搖搖頭。她想表示自己知道以後不會再讓他擔心了,可轉念一想,她又沒有什麼私人的事情是需要排除在曲正陽和悠悠之外的,只是一時,不知道怎麼向他表達清楚。
曲正陽也不以爲意,只是輕輕揉揉她的發,像是一種早已自然而然的習慣:“吃藥後,再睡會兒,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