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體上的手微微鬆懈,我清明瞭眼神順勢推開了殷離。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那天是他要我走的。我離開了,而他卻在分開的幾天之後突然出現,強迫性的把我帶進了小樹林裡面,不說過上來就是一個吻。
我半垂着眸子擡手將臉上的淚痕擦掉,不想去看這個男人想要離開。
身體才動了一下就再度被殷離按在了樹上,他低冷黯啞的聲音也隨之傳來,“苗月月,我允許你走了嗎?”
我現在就是看不慣這個男人的壓制和霸道,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明明都已經沒關係了他還要親我,我想走是我自身的主權,他又不是皇帝憑什麼管我?!這樣想着,無名之火頓時涌了上來,我用蠻力的推開了殷離的束縛着我身體的手。
“我想走就走,這是我的權利和自由。”我硬氣道,雙目無比清明無所畏懼的和殷離沉冷黑深如深淵的眼眸對視。
這話一出,殷離輪廓深刻冷峻的臉滿是揶揄的冷笑,他勾了勾性感的脣角,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捏住我的下巴,“你的自由?你的權利?在我面前,這些都是廢話!你不覺得你說這些很可笑嗎?”
我聞言煩躁的想要推開他的手,羞惱的怒斥道,“殷離,我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的奴隸,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憑什麼?就憑我是殷離!”他冷聲道,將我的手舉了起來,他看着我的小拇指眼中更是冷然的盛怒之色,“苗月月,你還真是長能耐了,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便將紅線斬斷解除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的身子被他死死的按着,下巴也被他的手捏住,我咬着牙扭着頭廢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他的手掙開。
我氣喘吁吁的看着殷離,長長的烏絲掉落在臉前有些凌亂,我看着他,道,“不斬斷,難道要一直牽扯嗎?你不是有未婚妻嗎?你早晚都是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管那個女人是誰,都不會是我,所以那根紅線遲早是要斬斷的。”說着,我冷冷的笑了聲,“你不是很愛那個苗女嗎?你抱過我,吻過我,我們還上過牀做過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你真的不會感到對不起她嗎?”
說出這話的同時,我的心臟也在痛着。殷離,既然你對我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卻又爲何把擁抱親吻這樣的事情做的那麼自然?那時的我以爲你真的喜歡我,可到頭來,卻是我會錯了意。
“可以啊,以前只覺得你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卻不想我們才分開幾天,你就變得這樣伶牙俐齒了,還學會挖苦諷刺我了!”殷離淡漠開口,他灰色的眼眸就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雪風霜那般,只一眼就能讓人冰封住。
我的睫毛隨着殷離的話開始顫抖,雙脣也緊緊的抿在了一起。原來我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所以他纔會那樣欺負我玩弄我。一腳把我踹開以後,再想從我身上找樂子,還是那樣霸道強迫我,親吻我。
一雙眼睛暗淡着,即使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也沒有漾出一點水澤。
殷離望着沉靜不語的我,灰黑色的眼眸也愈發的幽深陰鬱,他的劍眉也蹙在了一起,沉重的看着我。
我顫抖的喘息兩下,他現在這樣壓迫我欺負我,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氣,猛地捉住殷離的手,狠狠的咬住了他白皙的手臂。
出乎衣料的是,殷離並沒有在我咬他的時候將我推開,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讓我咬着他。
我閉着眼睛牙齒越發的用力,也看不見那男人深刻複雜的眼色。
當我把他的手臂咬破,嚐到了血腥的味道的剎那,我的心猛地一顫,慌張的放開了殷離的手。
我訝異的看着殷離,他被我咬傷的手臂已經沁出了血珠,白皙的肌膚和鮮紅的血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特別的刺目,我擦掉了嘴角上的血跡,不敢置信的望着殷離。
“你不要覺得我好欺負,”我嚥了咽口水平復自己慌張的心情,低聲道,又擡起自己的手,“紅線已經斬斷,我們現在就是陌路人。”說着,右邊的眼睛掉落一顆淚珠,“殷離就像你那天說的,雖然前世有恩怨,可這一世畢竟相識一場。如果你再逼迫我欺負我,我就死在你面前,這樣你纔會滿意嗎?”
說完我不去看他的臉,低着頭跑開了小樹林。
殷離望着那抹消瘦身影消失的地方,心臟一空。他看着被咬過的手臂,上面清晰的留下了她的齒痕,修長如白玉的手指撫摸着那傷痛,他無奈的失笑。心口的疼痛告訴他,他放不下那個女人。
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對一個他曾經最厭惡的女人動了感情,他起初接近她的時候,很明確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可到頭來他卻陷進去了。
“我害怕你對他舊情復燃,可你現在寧願死,都不要再跟我又瓜葛。”殷離的聲音有些頹然無力,看着手臂上的齒痕嘴角勾起了一抹落寞卻又寵溺的弧度,他拿出一張白色的符籙,符籙貼在被苗月月咬破的地方開始自燃,燃出了藍色的火焰。傷口被火燒的感覺很痛,殷離感受着痛處,眼眸和麪上卻帶着淡笑。
符籙燒完以後,手臂上的傷口就形成了疤痕,永遠都不會褪下去的疤痕,她的痕跡將永遠停留在她的身上。
我一路小跑着回家,一進門就聽見我媽說道,“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她來到我面前上下的打量着哭的亂七八糟的我,也有有些意外的道,“月月,你哭什麼?我叫你買的味精呢?”
我聞言擡起頭,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空空如也,剛纔從便利店買的味精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我搖了搖頭道,“媽,要不今天的菜就別放味精了,午飯你和爸爸吃吧,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
說着我快步的返回房間。
趴在牀上想着剛纔與殷離發生的事,或許我就是犯賤吧,和他分開以後再見到他的時候,我真的好像撲進他的懷中,想要在他的胸膛裡面多停留感受着曾經的溫暖。可是,我無法忘記我對於殷離來說,就只是一個利用的工具而已。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會把我當做垃圾一樣丟掉,比起愛情,更重要的還是尊嚴,幸好我深知這一點,並沒有犯賤的去倒貼他。
在牀上趴着睡着了。
被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吵醒,我掀開了沉重惺忪的眼皮接通了電話,慵懶的聲音軟軟道,“喂,珍真啊。”
“月月,我今天放了半天的假,晚上我們出去happy一下好不好?我好想出去玩兒,對了你和你男朋友怎麼樣了?”珍真歡快的聲音從電話聽筒裡面傳來。
我從牀上撐起身子,看着窗外的晚霞內心是惆悵的,我低聲道,“你是說那個男人?我們已經分手了。”
“啊,分手了啊!”珍真帶着可惜口吻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不過她倒是沒有追問我爲什麼會個殷離分手,而是馬上又來了精神,“分手了就分手了瞧你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們長得花容月貌的,大不了再找一個小鮮肉,用不着在一棵樹上吊死,你就別唉聲嘆氣傷心難過了。雖然初戀神馬的是人最難忘的,可雖說難忘,早晚還是得忘的啊!”
聽了白珍真的這番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心裡好險也沒那麼悶沉了。是啊,計算再難忘的人,早晚都是要忘掉的,因爲流逝的時間會衝散世間的所有。
“嗯,我會的。”我低笑着說。
白珍真聽見我的話,沉沉的呼出一口氣,道,“今晚我們出來玩兒唄,我給你介紹幾個大帥哥,你選一個做男朋友如何?所謂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開始另一段愛情。”
聽了白珍真熱情又天真的話,我啞然失笑,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哪裡有這樣簡單。
真正愛過一個人哪裡是輕易就忘得掉的。
雖然這兩天身體纔好,整個人還是懨懨焉了的樣子,可我還是不想駁了白珍真的興致,便答應了下來。
和白珍真約好,兩個小時以後去唱K。
去洗手間洗漱好自己,換了出門穿的衣服,最後坐在了梳妝檯前打算給自己化個美妝。
都說女爲悅己者容,我現在更想說,單身的時候更要把自己弄得美美的,要活的瀟灑。
從前化妝都只是簡單的打一層薄薄的粉底,看起來和素顏沒什麼差別。
這次仔仔細細的爲自己化了個妝,看着鏡子裡面既清純又有女人媚氣的自己。從來都不知道,我經過精細妝容的點綴,也能美到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在鏡子前轉了一圈,覺得很完美,就揹着包包出門赴約。
來到某娛樂場所,按照白珍真給的房間號,當我推開這包廂的門時,也是震驚了。
偌大的包廂裡面,坐着許多形形色色的美女和帥哥。
白珍真發現了我,立刻大步的跑到我跟前,“月月你終於來了,”坐着白珍真用手指指了指那沙發上坐着的人,道,“看見了沒,全部都是大帥哥,這可是我動用了好多人際關係聚集到一起的。那個,雖然都沒有你前任長得帥,不過也都是不錯的,你等會注意一下,看看有沒有哪位能對的上眼,留個聯繫方式呀。”
我的臉頓時浮着難色,看着白珍真有種盛情難卻的感覺,這還真的挺像相親啊,緊接我人着就被她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