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也不指望我回答她,擦去眼角的淚痕,苦澀地笑了笑,說道,“今天,在飛機上,我明白了。我明白祁寒哥哥對你有多重視,明白他愛你勝過愛他自己。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機會。”
她嘆了口氣,說,“所以,我現在已經看開了,與其愛着一個不可能的人,還不如放棄。小南,我們都是祁寒哥哥最親的人了,我們能成爲朋友嗎?”
我萬萬沒想到,小柔居然這麼快就看開了,心裡頓時對她產生了幾分好感。
以前因爲顧祁寒,我們倆相處的時候總有幾分尷尬,如今心結解開,談話也自然了很多,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
餘小柔說起顧祁寒小時候的一些糗事,我笑得前仰後合,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從貓眼裡面看到顧祁寒穿着睡袍的頎長身影,回頭笑着對餘小柔說一句,“這不,說曹操曹操到了。”
打開門,顧祁寒看着我身上單薄的衣服,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就穿這麼少出門?”
我衝他傻笑,“這麼晚了,沒人看見。我和小柔聊得正高興呢。”
顧祁寒點了點我的額頭,無奈地說,“這麼晚了,快回去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聊。”
“是我把小南留得太晚了。”餘小柔站起身,歉意的說道,“咱們明天去海邊玩吧,我還沒有見過海呢。”
“這……”我還沒有告訴餘小柔,這次行程的目的地並不是連雲港,而是贛榆。這一路必定艱險莫測,就連我和顧祁寒都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小柔,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連雲港了,你一個人要注意安全。”顧祁寒沒有等我開口,直接拒絕了她的提議。看來我們兩人的想法是一致的,都不願意讓她冒這份危險。
“帶上我吧,祁寒哥哥,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不行!你不能去!”
聽到顧祁寒毫不猶豫的回絕,餘小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我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顧祁寒拉着轉身就走,最後聽到身後傳來餘小柔傷心的喃喃自語,“我還能去哪兒呢,我現在連江城都回不去了……”
回到房間,顧祁寒看見我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把將被子蒙在我倆的頭上,攬着我惡聲惡氣地說,“不許爲她求情,快睡覺,不然就辦了你!”
我聽了連忙縮進他懷裡,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和顧祁寒整裝出門,看見餘小柔靠在門邊的身影。
她只穿着一件毛衣裙,坐在地面上,身上十分冰冷,也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了。
我連忙把她扶起來,“你怎麼能坐在地上呢?生病了怎麼辦?”要知道,現在可是大冬天啊。
餘小柔看了眼我身後的顧祁寒,小心翼翼地說,“小南,我只是怕你們不叫我就離開了,我是個孤兒,要不是爺爺把我養大,我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很害怕,我怕我一醒來,你們就走了……”
小柔的身世可憐,她一邊說一邊抹眼淚,看起來可憐極了。
“行了,從小到大都愛哭鼻子。”顧祁寒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我們可以帶着你,但是隻要發生任何危險,你必須馬上回連雲港,知道了嗎?”
餘小柔破涕爲笑,忙不迭地點頭。
連雲港百貨商城三樓,有一家專門賣戶外用品的門店。此時我們三人正在琳琅滿目的戶外用品中,眼花繚亂地挑選。我和餘小柔一人選了一套亮色的登山衣,顧祁寒選了一套黑色的衝鋒衣,穿上後他鋒芒畢露的氣場弄得導購員都雙眼泛桃花。
買好東西,我們提着大包小包走出了商店,登山繩、揹包、還有各種各樣的武器……
“不行啊!”我爲難地看着大袋小袋,“咱們這樣,估計還沒到贛榆就先累死了。”
顧祁寒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等到僻靜的角落,他雙手一揮,這些物資竟然全都不見了。
我驚訝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卻被他輕輕拍了下額頭,輕笑道,“傻瓜,我已經把它們放到我的空間裡面了。”
我嘴巴大張,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原來,他還能開闢空間,也對,他要是沒有空間,他的寒鐵劍是放在哪裡的?
準備好裝備,我們便來到連雲港的長途客運站,準備乘車前往贛榆徐福村。
徐福因爲替秦始皇出海尋覓長生不老之藥,名氣很大。之前我一直覺得所謂的仙藥不過是秦始皇的癡心妄想,可是看到青袍道長几人喪心病狂的行爲之後,我也不由得懷疑,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嗎?
徐福村是贛榆有名的景點,這些年來遊人如織,我們剛走到車站,就聽到一個公鴨嗓門扯着聲音大吼,“景點大巴就要發車了,還有人要上車嗎?”
我連忙問道,“是到贛榆的嗎?多少錢一個人?”
“二百!”公鴨嗓站在一輛大巴旁邊,不耐煩地說。
“二百?你在開玩笑吧,包車也就這個價!”
公鴨嗓瞟了我一眼,不屑地“切”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車是專門跟大師求了平安符,保管一路平安。不怕告訴你,連雲港到贛榆的這條路啊,邪得很!像你這種烏雲壓頂
,印堂發黑的人,不坐我家的車,保證你有去無回!”
呵呵,我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就他車裡掛的平安符,完全就是個沒有靈力的玩意兒,還好意思說是什麼大師賜的?
顧祁寒對於公鴨嗓的烏鴉嘴也十分厭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滔滔不絕的男人立刻閉嘴了。
“小南,咱們走吧,不坐這種騙子的車。”餘小柔拽了拽我的手。
於是我們便到車站外,包了一輛車,司機姓張,他聽說我們在公鴨嗓那兒的遭遇後,爽朗地大笑道,“那個小癟三,在我們這裡臭名遠揚,整天嚷嚷着到贛榆的路很邪。但是這麼多年,南來北往來旅遊的人那麼多,也沒聽說過誰出事的。”
我憤憤地說,“我看,他不過就是危言聳聽,想多黑點錢罷了。”
轎車平穩地朝着贛榆開去,司機很健談,一路上都和我們天南地北地聊着。路上行駛的車輛除了我們,還有許多其他的轎車和大巴,看得出來都是搭乘旅客的車輛。
我坐車就愛犯困,沒多會兒就睡着了,直到被顧祁寒搖醒。
“怎麼了?”我迷迷糊糊地問。
車子依舊平穩地行駛在開闊的道路上,周圍的植被在眼前一閃而過。餘小柔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也睡着了。
顧祁寒卻依舊警惕地盯着四周,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感覺很不對勁,這條路應該不是前往贛榆的。”
“怎麼可能呢?”我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問專心開車的張師傅,“師傅,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錯啊。”張師傅指着車內的導航跟我說,“導航明明白白地寫着呢,這條路通往贛榆。”
導航指示的方向的確沒錯,可是面前的這條路實在是太幽靜了,路旁樹木蔥蘢,一點聲音都沒有,前方看不見盡頭,彷彿通向另一個世界。
剛纔出發的時候,還有很多車輛跟我們一起前往贛榆,現在怎麼只剩我們這一輛了?
有點邪門兒啊。
我心頭髮緊,問道,“師傅,你確定這條路是通往贛榆的嗎?”
“這……應該是吧,導航不會出錯呀。”
導航導航,他這麼依賴導航,估計對通往贛榆的路線並不熟悉吧,我無語地搖頭,挑來挑去,沒想到挑了個不熟悉路線的司機。
汽車向前行駛,前方逐漸出現了一些低矮的山坡,細碎的山石從上面緩緩地滑落,我心裡越來越不安!
“小心!”一塊巨大的山石從前路上迅速地滾過來,眼看就要砸過來,我心臟劇烈地收縮,驚恐地大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