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纔在門外聽到的救命聲,是坐在光頭男人右手邊的那個少年喊出來的,他年紀不大,看起來才十五六歲,他看到我們出現,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激動地大喊,“救命,他要割我的舌頭!”
少年用手指着背對着房門而坐的男人,那個男人穿着黑襯衫,背影很是魁梧,他並沒有回頭看我們,只是陰測測地笑,“願賭服輸,坐上了我的賭桌,還沒有人能賴我的賬!”
話音未落,他突然伸手抓住少年的手腕,猛地一拖,在他殺豬般的尖叫聲中,將他拖到了自己身邊,接着另一隻手伸向了他的嘴巴!
他的動作非常快,快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指已經掐住了少年的舌頭,幾乎就在同時,顧祁寒迅速衝了過去,右手猛地按住了黑衣男人的手臂,沉聲道,“他還是未成年,放他一條生路。”
“我說過,只要坐上我的賭桌,沒有人能賴掉我的帳。”
黑衣男人緩緩轉過頭來,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他沒有臉,沒有臉皮,沒有五官,就好像一張白乎乎的面膜,貼在他的腦袋上。
我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剛剛喊出“顧祁寒,有詐”,就聽到砰地一聲巨響,包廂的房門關上了,一陣陣陰涼的風,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冷得我直哆嗦。
顧祁寒迅速鬆開黑衣男人的手,護到我的身側。
咯咯咯咯……
圍着麻將桌而坐的四個男人,同時發出詭異陰森的笑聲,光頭男人、黃頭髮男人、還有那個呼救的少年,他們的容貌都迅速發生變化,他們的皮肉早已腐爛,身體都快變成了骨架子,光頭男除了沒有耳朵之外,還缺了一隻胳膊。黃頭髮男人少了一隻右手,肚子開了一個大洞,裡面什麼內臟都沒有。至於那個少年,他的模樣看起來最恐怖,嘴巴被人撕開了,傷口一直咧到耳朵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他張開嘴,裡面黑洞洞的,看不見舌頭,他一隻眼珠子被掏了,只剩下一顆灰白的眼珠子,陰森森地盯着我們。
他們四個鬼,同時從麻將桌旁站了起來,轉身,看着我們,眼神充滿惡毒,怨恨,我後背直冒冷汗,將手悄悄伸到腰間,抓住了斬魂刀。
那個沒有臉的黑衣男人,面朝着我們,陰測測地開口,“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只有一個方法,跟我打麻將,贏我。”
顧祁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如果我不想跟你打呢。”
他陰笑道,
“那就只有一條路,死!”
我看出來了,沒有臉的黑衣鬼,纔是這個房間裡面的老大,光頭男、黃頭髮男、還有那個少年,估計都是跟他打麻將輸了,被他給弄死的。不跟他打牌,死,打輸了,還是死,那我們直接硬闖,把他消滅了不就完了嗎?
我轉頭看顧祁寒,用眼神徵詢他的意見,他暗中握住我的手,緊了緊,似乎在跟我說,不要輕舉妄動。
之後,他鬆開我的手,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地望着無臉鬼,冷冷道,“讓我跟你打麻將可以,不過,我從不做賠本的買賣,我若是贏了,你放我們走,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無臉鬼笑了起來,“好小子,有膽量,還敢跟我講條件,你先贏了我再說吧。好意提醒你一句,我可是這一片區的賭王,還沒有人能贏過我。”
我有點着急了,擔心顧祁寒不是他的對手,轉頭看他,卻發現他坦然自若,從容不迫地說,“條件先談好,再上牌桌,這是我的規矩。”
無臉鬼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道,“好吧,我答應你,反正你也贏不過我。”
說着,他回頭掃了一眼麻將桌,又道,“你也看到了,跟我打麻將,規則很簡單,贏的那一方,可以從輸的那一方身上拿下任何器官。不過跟你玩兒,我想玩點兒有意思的,你要是輸了,我就從你的女人身上摘器官,直到她死爲止。”
我心頭一寒,不由握緊了斬魂刀,這個該死的無臉鬼,竟然想出這麼折磨人的方式!
顧祁寒擡眸,望向我,幽深的目光,帶着自信篤定,俊美的臉龐,浮現淡淡的笑容,問我,“老婆,你相信我麼?”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要說這世上,誰最不可能傷害我,那就是他。
他臉上笑容加深,我不等他開口,就朝無臉鬼說道,“我替我老公答應你了,不過你也得遵守承諾,如果輸了,乖乖放我們走,還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無臉鬼傲氣地擡了擡下巴,“這是當然,我可是賭王,不會違背諾言,讓人恥笑。”
無臉鬼揮了揮手,光頭男、黃毛男、以及那個少年,全都消失了,他跟顧祁寒落座之後,空出來的那兩個位置上又突然冒出兩個人來,一個是穿着誘惑空姐服,故意解開兩顆釦子露出半個胸的甜美少婦,笑意盈盈地跟顧祁寒打招呼,“嗨,帥哥,我牌技不好,待會兒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另一個是披
着一頭紅髮的嫵媚美女,妝化得很濃,嘴巴塗着紫色的口紅,手指間夾着一根菸,目光貪婪地盯着顧祁寒,笑嘻嘻地說道,“帥哥,你是從哪裡來的,以前沒見過你呀。”
顧祁寒看都沒看她們倆,淡淡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就趕緊開始吧。”
無臉鬼揮了揮衣袖,麻將桌上的麻將便換了一副新的,我定睛一看,那些麻將牌都是用人骨做成的,當機麻洗牌的時候,麻將牌相撞,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小子,這些麻將牌,都是我用人骨特製的,加了禁制,別想搞透視,耍花招,出老千。”
顧祁寒掀了掀眼皮,冷淡地說,“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別抽老千玩陰的,要輸就輸個光明正大。”
無臉鬼冷笑,“好大的口氣,待會兒輸了,可別跪着求我!”
顧祁寒冷冷一笑,不屑迴應。
我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出牌,可惜我沒學過麻將,連牌都認不全,也不知道他的牌是好是壞,只能兩眼一抹黑地盯着他們看,心裡很是焦灼,暗暗祈禱顧祁寒一定要贏。
“碰!”
“吃!”
“槓!”
看着無臉鬼他們三個,時不時地吃掉顧祁寒打出的牌,我心裡暗暗着急,穿空姐服的少婦左手托腮,笑眯眯地盯着顧祁寒,嬌滴滴地說,“帥哥,你的牌技,好像比我的還要差耶。”
無臉鬼懶洋洋道,“小子,你一看就是沒怎麼打過牌,出牌都沒有章法,我勸你還是謹慎一點兒,這盤輸了,我可要割你老婆的鼻子了。好好的美人兒,沒了鼻子,可就難看咯。”
顧祁寒沒理他們,伸手摸了一張牌,坦然自若地將牌一推,淡淡道,“自摸,胡了。”
無臉鬼震驚地大喊,“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贏我?”
甜美少婦和嫵媚女郎也震驚得就跟見了鬼似的,額,這個形容不太恰當,他們本來就是鬼,反正,她們也很震驚就是了,連連大叫不可能,顧祁寒怎麼可能贏了賭王。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顧祁寒的牌贏了,他們不相信也沒辦法,無臉鬼不甘心地說道,“我看你之前出牌,毫無章法,還以爲你是個生手,沒想到被你坑了一把。”
顧祁寒瞥了一眼那些麻將牌,淡淡道,“我打麻將,確實不怎麼在行,但是我數學好,你們三家有什麼牌,需要什麼牌,我都算計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