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商以澤坐上了去B市的飛機,雖然是和周宇的父母一同回去的,我還是爲商以澤買了一個座位,畢竟就算商以澤不是人,作爲我的夫君,這些事情上或多或少,還是應該得到些尊重。
母親不想跟我說話,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認定我就是害了周宇的仇人,而叔叔有問過我這個座位是留給誰的。
我當時就昧着良心點名了周宇,如果他在白師傅家有所知曉,一定會一邊啃着蠟燭,一邊覺得我們這羣人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飛機到B市沒飛太長的時間,就好像離接受周宇的死亡又近了一步。
下了飛機後,我們的車就轉去了殯儀館,母親跟我坐在同一排,也不開口說話,怔怔的看着前方。
“媽,你也別太過悲傷,時間上很多事情,是我們根本無法預料的。”
她撇頭看了我一眼,“誰知道是不是你這個做姐姐的居心叵測,我一直覺得我們家根本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爲什麼就不能行行好放過我們呢?”
她合上雙眼,看起來因爲周宇和周然的事情痛苦萬分。
不過所有的事情又真的有意思追責在我的身上嗎?我不知道他們當初做了什麼,可是大家同在一輛車上,很多想要問的話,我又不好再問出口。
去殯儀館的一路上,那種感覺對於車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異常的煎熬,我看了一眼勉強和我們擠在一起的商以澤,他坐在中間雙眼看着前方。
“你說周宇死的樣子,會怎麼樣?看起來會不會跟他本人一樣蠢極了?”
我強忍着笑意,其中在周宇死了之後,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點悲傷的感覺,因爲我知道他還在,而且死了之後的生活,除了沒完沒了的啃蠟燭之外,不比活着要差勁。
至少母親沒有再喋喋不休的說着他的不是,只不過家人的悲傷和壓力是少不了,痛失二子是什麼樣的感覺我也不知道,原來周家的驕傲周然莫名的住進了精神病院,現在就連唯一的兒子也從醫院的樓上墜落。
當車停在了殯儀館裡的時候,母親幾乎泣不成聲,而我的臉上跟我的心情根本沒有因爲周宇的死產生什麼樣的改變,除了一臉淡然之外,反倒是再也沒有其他,母親看着我,發出一聲冷笑,就好像我真的是害死周宇的幕後真兇,對此我也不多說什麼。
、自覺的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叔叔,那小宇的追悼會什麼時候舉行,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小宇平常跟你走的近,你看看邀請一下他的同學老師,我和你媽會處理好其他事情的。”叔叔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平淡。
不知道是強忍着悲傷,還是原本就對於周宇的離開心裡沒有多大的悸動。
我點頭,原本已經打算離開了,沒想到叔叔還把回家的鑰匙交到了我的手中。
“你應該知道回去的路吧!等到所有事情辦完之後,就早些回去休息,周宇這邊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嗯,好。”
能拿到家裡的鑰匙,是我預料之外的事情。
所以我當
即能夠想到的,大概是先把關於周宇所跟我們說的東西給找出來,比如說那張滿是咒文的紙。
“我覺得叔叔的模樣不太對勁,就好像一早就有心理準備一樣。”
“我倒是覺得,他用不了多久,就會跟伯母離婚,你可能還要做好伯母隨時也會輕生的準備。”
我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商以澤,他笑着對我一攤手,那副模樣就好像不行你就等着看。
而所有的事情也逐漸在這樣的改變下,雲裡霧裡了起來,讓人根本摸不清頭緒,母親至少與叔叔在一起了十六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愛你,如果說因爲這次的事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都沒有辦法挽回,我想這個世界上,很多感情真的經不起推敲。
在這樣的思慮中,我們已經坐車來到了別墅的門外,我打開了門,已經不復以往的生氣,反倒是死氣沉沉到讓人難以適應。
“你也幫忙看看,如果能早一些找到周宇說的那個箱子,我們就可以早一些去完成,我們原本需要做的事情。”
我和商以澤在家裡大概找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纔在一件雜貨屋裡翻出了周宇說的箱子,也找到那張寫滿了符文的紙張。
商以澤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遍,眸光一冷。
“這張符文就是給周宇續命的關鍵,周宇的靈魂本身是不用投生在這個身體裡的,但是不知道什麼人使用了禁咒,把另一個胎兒的靈魂,強行抽到你母親壞的男胎的身上。”
我瞪大眼睛,面對這樣的說法有些難以置信,興許從來沒有想過,我的家人竟然會殘忍到這樣的地步。
“所以周宇的魂魄有所確實,不是爲了維持這個身體缺失了一塊,而是當初抽離的時候,發生了變故,有一部分靈體留在了原來另一個死胎的身上。”
“那就是說,這件事,我媽她是知道的。”
商以澤拿起符紙在鼻尖嗅了嗅,“有伯母血的味道,應該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懷在肚子裡的不過就是一個死胎,這樣也能從側面說清楚,爲什麼當初你叔叔會選擇把你的母親娶回家,因爲她的腹中有一個是男孩。”
對於這樣陳舊的思想觀念我有些理解不能。
不過,當時以母親的身份,還有身邊帶着我這樣一個拖油瓶,如果不是有什麼原因的話,像這樣的家庭根本不可能把母親那樣身份的女人娶進家門。
“那你覺得這場法事到底是誰做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可能就是你的父親,你母親當時不是說過,你和你父親一樣,而且在這張符紙上,我也能感知到屬於你的氣息,如果不是親近的人,應該不太可能。”
從一開始周家就在作孽,所以纔會有了周然和周宇現如今的報應。
我感覺我的心裡就好像被冰塊凍着,一時間所有的感覺,只能用冰涼入骨來形容。
“先去學校吧!把周宇的死訊說一下,說不定有同學會過來呢?”
商以澤把那張寫滿符咒的紙放回了遠處,我還沒有回過神來,視線免不了去看了看那個奇怪的箱子。
“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去許傑的家裡看看,我覺得所有的事情,好像越來越不簡單了,誰知道是簡單的一件事,還是幾件事情糾纏到一起。”
商以澤摟住我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沒想到我的夫人,現在跟我在一起以後腦袋是越來越靈光了,值得誇獎!”
聽着商以澤的話,我高興不起來。
就算知道周宇有機會投胎,我心裡也無法安定。
“原本週宇用不着面臨這樣的境地,壽數也不會才那麼短短二十多年是不是?”
“是,整個周家害了他,你親生母親也害了他,原本以周宇的命格,一樣是大富大貴的,所以我想周然的事情就是報應,所以開始就註定的,沒辦法躲過去。”
“爲什麼我爸要幫我媽這樣做?”我不解的問道。
商以澤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我不由的撇過頭。
耳朵還豎着等着商以澤能告訴我有用的答案,沒想到話還沒有說出口,商以澤的大手就已經覆上了我的額頭。
“你覺得我能猜透別人的想法嗎?”
我搖了搖頭,商以澤才長吁了一口氣把我摟在懷裡,“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這筆帳也不需要你來還。”
不知道這是不是商以澤給我的安慰,不過那一剎那,我的確覺得很貼心,也沒有過多的壓力。
畢竟如果不是商以澤待在我的身邊,我可能也會把這筆帳給還上,以生命爲代價,還是像周然那樣臉毀了,住進精神病院,都是未知之數。
之後我們去到了學校,剛把關於周宇的事情一說,老師的臉都白了,然後最後微垂着雙眼深表遺憾。
而我和商以澤時候又去了那個小區對面,我鼓起勇氣爬上了方樺家的那棟樓,當敲開門的時候,開門的人竟然是方警官,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兩三秒後,方警官拉開門走了出來。
“你還來這裡做什麼,難道覺得害的我們方家還不夠悽慘嗎?”
我看了一眼方警官,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嗯,我弟弟已經死了,我們家不欠你們方傢什麼。”
“你弟弟死了?”方警官臉上沒有過多的驚訝,反倒是在知道事情後,不由自主的笑了,“你也嘗試過我的滋味,不好受吧!不過你們家是活該。”
“方樺和我弟弟出事應該都有你一半功勞,不知道方警官你的報應什麼時候會到呢?”我淺笑着,伸頭往裡面看了看,“如果方樺醒過來的話,就麻煩你問一下週宇的葬禮她去不去,不過就算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也不想見到跟我弟弟死有關的人。”
我轉身下樓,感覺什麼氣都出了。
對於周宇的離開,我沒有悵然若失的感覺,大概是因爲我還能再看見周宇那混賬小子的緣故。
可來到B市,我爲的不過是符紙,還有那個越來越奇怪的周宇,紅裙子的事情必須解決,因爲鬼道的畫面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再會浮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