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繩子割斷!”帥炸天焦急的也喊起來。可短鳥三人五隻手都被粘住了,只有凍瘡的其中一隻拿手機攝像的手還空着。
凍瘡也算敬業,現在還不忘直播。他把手機咬在嘴巴中,空着右手想要妄圖去摸刀。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天空中無形的旋風加大了力氣。三個成年男子被風箏吊到了空中。
風箏重新飛了起來,越飛越高。
被粘在線上的三個人,也高飛起來。他們尖叫、恐慌、絕望,鏡頭中每個人的臉都嚇到扭曲。屏幕裡的海拔在升高,亂七八糟晃動的鏡頭宣泄着每個當事者的驚慌失措。
直播的視頻顯示着雲朵,越來越高。最終在尖叫中,手機從凍瘡的嘴巴里掉了出來。
敬業的手機攝像頭仍舊筆直朝着天空,攝影着三個人的消失。
本**有短鳥三人,就那麼飛入天際,消失在了天空頂端的雲朵裡。再也找不到了蹤跡。手機從高空掉落在地上,徹底斷了信號。
直播中斷了,只剩下空蕩蕩的漆黑屏幕……
我和元玥同時倒抽一口冷氣,估計屏幕前看網絡直播的所有觀衆,也全在沉默。大多數人不以爲然,以爲是假的。可只有我倆清楚得很,直播是真的,本**有短鳥、凍瘡、帥炸天三人確確實實遇到了靈異事件。
恐怕他們永遠也回不來了。
“走吧,儘快趕去風女嶺。”我嘆了一口氣,重新騎着摩托車趕路。
元玥很害怕,她抱着我的身體在微微抖。我們相互沉寂了許久,耳畔只有風吹過的‘呼呼’聲響,單調難聽。
風嶺鎮無處不在的陰暗狂風,不知何時颳得更烈了。
“夜不語先生,孫妍和榮春,她們倆到底是什麼人?是誰詛咒了我?”元玥顫抖的用乾癟的聲音問。
我沒有開腔,眼神閃爍了好幾次,最終才緩緩道:“我其實一直有些猜測。你說你被死亡通告詛咒了。你是真的被詛咒了嗎?爲什麼那些打印紙會從你的背上消失,是真的因爲你誘騙別人將那些打印紙扯乾淨的原因?”
我頓了頓,又道:“還有,爲什麼死亡通告的詛咒會變爲一枚甲骨文‘風’的符號,最終鑲在你的臀部血肉裡?那枚符號是詛咒帶來的,還是那個符號,本來就長在你的肉中。只是死亡通告將它逼了出來?”
“無論是孫妍還是榮春其中哪一個詛咒了你。她們或許目的並不一致。也就是說榮春和孫妍,很可能是真的對立的,不屬於一個陣營。在風嶺鎮的幾天,我總是有這麼個猜測。孫妍太過神秘。”
“至於榮春,她的底細我也實在沒調查清楚,不過自己也已經打電話讓偵探社的朋友幫忙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我的話如同接鼓傳花,度快的根本不給元玥反應時間。陰風呼嘯,隨着風女嶺的逼近,烈日也掩蓋不住山中的寒冷。
車輪下,路漸漸變得越來越不好走,周圍也越來越荒涼。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想了想,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死亡通告中,只有一個人說過,a4打印紙上那只有被詛咒的本體才能看得到的數字,就是你生命的倒數。可這全然都是孫妍告訴你的。既然已經確定她對你並沒有好意了,那麼她爲什麼要告訴你實話?”
“所以,她說的很有可能是假的。”
元玥腦子早就被我一連串的問號給弄亂了:“您的意思是?”
“貼在你背後的打印紙上的數字,你曾經說過,不光是隻有你看得見。而且還有個怪異的狀況,只有當你注視它時,它纔會流逝,纔會倒計時。這跟量子理論何其相似。”我皺着眉頭:“聽過薛定諤的貓嗎?”
“當然聽過。”女孩傻傻的點頭:“據說薛定諤將一隻貓關在盒子裡,同樣在盒子中的,是少量放射性物質以及一罐毒氣。由於放射性物質的衰變是無法判斷的。有5o%的概率放射性物質將會衰變並釋放出毒氣殺死這隻貓。同時有5o%的概率放射性物質不會衰變而貓將活下來。所以盒子裡的貓處於死和不死兩種狀態。只有打開盒子,才知道貓的死活。”
“對。你背上的數字似乎就和量子理論一模一樣。作爲主體的你沒看到時,它同時存在變和不變兩種狀態。可當你真的看過去後,就知道了結果。數字也就減少了。而你不看的話,卻根本沒有變化。這作爲詛咒而言,太物理和主觀了。”我被這所謂的死亡通告詛咒,弄得有些焦頭爛額,但最終還是給出了答案。
“所以我猜,那些流動減少的數字,根本就不是你性命的倒計時。哪怕數字歸零,你也不會死。”我說道。
元玥大吃一驚,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真的?該死,那我一直以來害死了那麼多人,究竟是爲什麼!”
“也是剛剛看了那個主播的直播,知道了他的女友叫做榮春後,我才突然想到的。”我嘆息着,卻並沒有安慰哭的稀里嘩啦的她:“或許榮春和孫妍,她們其中一個,最害怕的就是你任倒計時歸零吧。不,既然是孫妍告訴你倒計時和你的命有關,那麼搞鬼的,應該是她。那麼榮春又在這件事中,扮演着什麼角色呢。她至今潛伏在風嶺鎮沒走遠,甚至故意害死自己的男友和別外兩人,又想幹嘛?”
我想來想去,感覺問題饒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原點。總之,榮春和孫妍,她們倆有一個人希望元玥來到風嶺鎮。這就證明,元玥和風嶺鎮之間,是真的有聯繫的。爲什麼元玥家的族規那麼怪異,要讓歷代族人背家譜?
元玥來風嶺鎮,究竟會生什麼?她的家族譜,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所以才刻意用一個假的族譜造成意識形態的固有思維?
不對,絕沒有那麼簡單。
我越想越頭痛。圍繞着風嶺鎮的諸多怪事太複雜了,複雜到我的高智商都不太夠用。
摩托車朝着郊外一路行駛,路上早已經沒有了行人。風女嶺位於風嶺鎮的遠郊,這條破爛的路沒多久後,終於行駛到馬路盡頭。路前方是高聳的亂草,枯黃的篙草接近兩米多,將視線全部遮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