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很危險?"神宮寺真紀喃喃着重複這句話。
等等。
小女孩愕然的仰頭看着少年。
神秘事業部在日本,一直宣稱自己是來自高天原的神明使者。
他們不僅控制了總信徒規模高達1.2億人的神道教,還接管了各地的神社,舉行着盛大且神秘的祭祀。
在她看來,普通人得罪了神明的使者,肯定是要躲避的。
而且,慶塵救下自己之後,就迫不得已的帶她躲進了山裡,一般不都是弱勢一些的人……才需要躲藏嗎?
可現在,慶塵哪裡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慶塵看了她一眼: “不過這次,我不再幫你捂眼睛了,而且你也必須睜眼睛看着,如果閉眼,我就讓人給你送去別的地方生活,但你我就不用再相見了。” 小女孩愣了一下,猶豫許久後說道: “我一定不會閉眼的。"
這讓小女孩感覺有些奇怪,上一次,這位哥哥生怕自己看到血腥的畫面,可這一次卻主動讓自己去看。
雖然以她小小年紀還不太明白這轉變的原因,但神宮寺真紀認爲,這種轉變應該是好的。
慶塵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說道: “小朋友,你要準備好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但沒關係,你跟我是一樣的人,我走過的路,你也能走。"
神宮寺真紀的小腦袋裡什麼都沒聽進去。
她只記得,自己和哥哥是一樣的人。
真開心。
“我們現在要直接去打壞人嗎?"小女孩問道。
慶塵想了想說道: “先讓村民們脫離危機再說,然後給我自己製造一個契機。”
“契機?"小女孩眼裡全是疑惑。
她還不是騎士,所以也不懂騎士之間的黑話。
……
……
白川鄉合計431口人,連帶着滑雪場的工作人員,還有遊客,總共943人。
就在這寒冬裡,被四百多名神秘事業部成員,全部拉到了白川鄉中心的村路上。
周圍用汽油桶點起了數十個巨大的火盆,將這裡照耀的亮如白晝。
神秘事業部成員全都穿着棕咖色的風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靴,梳着油光瓦亮的頭髮,還打着整齊的領帶。
他們與那些遊客、村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名中年人將手插在風衣兜裡,緩緩走在人羣周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神秘事業部的理事,武田英夫。我知道,一定是你們之中有人庇護了那個小女孩,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咱們就先拿白川鄉的合 掌造茅草屋做賭注,我每數十秒,你們不說出小女孩在哪,我就燒掉一座茅草屋。"
合掌造茅草屋不僅僅是世界文化遺產,還是這些村民的家。
一名村民高聲說道: “我們都是合法公民,你們憑什麼這麼做?”
武田英夫冷下臉孔: “神秘事業部是爲了民族的未來而存在的,如今你們窩藏包庇我們要找小女孩和殺人者,這與叛國有什麼區別?你們知不知道,神秘事業部有七人都死在他們的手裡?” 那名村民問道: “你們抓真紀那樣的小姑娘做什麼,她的命已經很苦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這是神秘事業部的事情,輪不到各位來問,”武田英夫冷笑着,空手從火盆裡拿出一塊燒紅的炭火,扔進了身邊的合掌造中。
那些精心搭建的茅草屋,轉眼間燃燒起熊熊大火來。
火光映照在村民們瞳孔中,如身處煉獄般的絕望神色。
他們發現,武田英夫徒手抓住木炭後什麼事都沒有……
這些人,果然是來自高天原的神明使者嗎?
可神明的使者,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信徒?
眼看着沒有村民願意說出神宮寺真紀的下落,合掌造一座又一座化作火焰。
一個聲音突兀的從遠方飄來:“你們的目標是我,不用爲難平民。"
白川鄉忽然安靜下來了,只剩下燃燒的嚼啪聲。
武田英夫緩緩轉頭看向聲音來處,面色猙獰的問道: “誰在說話?”
火光外的黑暗裡,所有人隱約看到,南方正有一個少年牽着一個小女孩,靜靜的站着。
武田英夫在藍牙耳機中問道:“南邊的人呢,被人穿透進來了都不知道。"
可是,藍牙耳機裡並沒有人迴應他。
神秘事業部的人都愣住了,爲了防止村民逃跑,南邊還有十多個人把守着。
這麼多人,怎麼會被人悄無聲息的全都殺掉?
火光搖曳着,武田英夫看到少年渾身是血,小女孩身上卻乾乾淨淨的。
武田英夫平靜道: “小心點,包圍過去。"
這時,神宮寺真紀見有人包圍過來,弱弱的小聲問道: “哥哥,現在怎麼辦?"
慶塵低聲道: “跑!快跑!"
“啊?”小女孩愣住了,不是要來打壞人的嗎,怎麼這纔剛說兩句話就要跑?
這劇情發展,好像有點不對啊。
慶塵隨口說道: “我們出現以後,神秘事業部就不會再去找村民的麻煩了。"
神秘事業部成員將槍械上膛,緩緩靠近過去,小心提防着即將到來的廝殺。
下一秒,卻見少年竟然牽着小女孩轉身朝黑暗中走去。
越走越快,漸漸的跑了起來. …
而且,也不知道少年從哪堆積雪裡摸出來一輛山地車,竟騎着車子帶小女孩往雪山裡去了。
少年似乎嫌速度不夠快,還站起來蹬……
武田英夫眯着眼看向少年騎車的背影,心說騎車逃命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尊重人的意思了。
慶塵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麼,甚至還有點敵後武工隊打鬼子的感覺。
武田英夫冷笑着說道: “都上車,追他們!”
下一刻,突然有神秘事業部的成員在通訊頻道里彙報道: “武田理事,我們的車胎都被人紮了!”
武田英夫愣了一下,他們開來了上百輛車,都被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