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公主!”朱霜霜嗔怪的笑道:“您可真會活學活用呢,皇上方纔還在說怎麼沒看到您和於大人呢,話說完人就到了,可真是兄妹連心呢!”
“呵呵,卿妃嫂子,您可是越來越能言善辯了!”韋依依笑道,她轉頭看到卡爾,不禁一怔,說道:“你長得可真是漂亮,我以前沒見過你呢。”
“依依,這位是崑崙國的王子卡爾!”韋廣暉微笑的介紹道。
“哦,我說沒見過呢,原來是別國的王子,難怪氣度非凡呢,皇上哥哥,你可快要給比下去了哦!”韋依依不懷好意的笑道。
“抓正形那倒沒有,昨天半夜是他的屬下送他回府的,回來後他便一直沉睡不醒,我剛離開時他的神智還未清醒呢!”韋依依氣憤異常的說道。
“啊,這麼久都沒醒,該請個大夫看看呀,不會出什麼事吧?”朱霜霜在一旁不無擔憂的建議道。
“是哦,我只顧生氣,都忘了這茬了,皇上哥哥,你快派御醫去給他瞧瞧好不好?”韋依依央求道。
韋廣暉笑道:“你呀,總是不分緩急輕重的,由着自己的性子亂來,這次可要長點教訓啊,於翰林若有什麼三長兩短,都是你給耽誤的。韋葉,快去傳許御醫給於翰林看看。”
“是!”韋葉領命匆忙離去。
韋依依這才放寬了心,挨着韋廣暉坐了下來,將宇文桐*到了旁邊一個位子,饒有興致的觀看着臺上的演出。
“皇上哥哥,這齣戲真有意思,方纔明明深陷牢獄的主角怎麼忽然變成了新娘了?”韋依依不經意間輕聲問道。
韋廣暉一怔,依依似乎知道些什麼隱秘之事,這句話似乎在影射什麼,於是他若無其事的笑道:“這便是這場戲的極妙之處,先演結果,留給觀衆遐想的空間。”
“哦,是這樣啊!”韋依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轉過身來準備吃點東西,正提起筷子,發現碗裡儼然堆滿了,原來是朱霜霜。
韋依依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卿妃嫂子還是這麼的體貼、善解人意呢,多謝了!”
朱霜霜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嫂子,新娘是您二姐是嗎?”韋依依一面吃着東西,一面含糊不清的問道。
“嗯!”朱霜霜沉重的點頭。
“說實話,我可不怎麼喜歡她,想當初她還想利用我,去勾引皇上哥哥呢。”韋依依憤憤不平的說道:“那樣的女人我纔不會讓她做我的嫂子呢!”
“只是,她怎麼一直披着蓋頭呢,照理都進了洞房,蓋頭應該是掀開了的呀!”韋依依眼珠一轉,忽然站起身來,旁人還未來得及拉住,她三步並作兩步走,轉眼間便已去到了新娘身後。
“宇文哥哥,恭喜恭喜啊!”韋依依抱着拳笑逐顏開的說道。
“啊,是公主駕到!微臣眼拙,還望公主見諒!”宇文徽見狀趕忙放下酒杯,正欲下了身行禮。他自小便對韋依依極是喜愛,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無論他怎麼討好,韋依依依然不拿正眼瞧他,最後還選擇了於翰林,這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所以婚事也耽擱了下來。說來這宇文兄妹可真夠慘了,兩人同時戀上皇家兄妹,可都得不到對方的迴應,唉,正所謂“我本將心託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
韋依依扶住他,俏皮的笑道:“宇文哥哥不必拘禮,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我一直都期盼着能一睹宇文嫂嫂的芳顏呢,所以專程等到行過夫妻之禮後纔來的,可是都已進洞房了,這新娘的蓋頭怎麼還沒揭開啊?”
宇文徽訕訕笑道:“公主誤會了,因爲貴賓衆多,微臣不敢耽擱,於是蓋頭也沒來得及揭呢!”
“哦!”韋依依遂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待你們敬完酒,是不是會回去揭蓋頭啊?”
“是,是!”宇文徽忙不迭的點頭說道。
“呵呵,那我……”說時遲那時快,韋依依手剛起喜帕便飛了出去,新娘正欲奪過喜帕重新蓋上,可韋依依卻已將其抓在手中,於是那新娘的花容月貌便在衆人面前展現無遺了!
“啊!”衆人之中發出一陣龐大的驚歎聲,只是這驚歎並非因爲新娘的絕世美貌,而是因爲她並非朱盈盈本人。話說因爲朱盈盈那“天下第一佳人”的名號,很多人都慕名前去,自然是識得她的長相。可是眼前的這位新娘,雖然在外表上並不輸於那朱盈盈,然而,她實在是並非先前所說的正牌新娘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衆人心中皆疑慮重重,詢問的目光都重重的投向宇文徽身上。
韋依依微微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宇文大哥的新娘應該不是你啊!”
遠處觀望的朱霜霜此時更是大驚失色,因爲那新娘不是別人,正是——花影瞳,她那滿頭白髮已經變成了烏黑的秀髮,絕美的容顏在喜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嬌媚、容光煥發。
“怎麼會是她?”朱霜霜全身一陣顫抖,隨即看向韋廣暉,可他卻並沒有看向那邊,依然休閒的喝着茶,似乎新娘是誰並不是他所關心的。
“你看到沒?”朱霜霜壓低了聲音焦急的問道。
“不用看,我早知道了!”韋廣暉雲淡風輕的笑道。
“你看到了?你何時看到的?”
迎向朱霜霜驚疑的眼神,韋廣暉微笑着釋疑道:“就在方纔上臺時,春風拂來,將喜帕微微掠起,那時我便得知那新娘不是朱盈盈,你不是也早猜到了嗎?”
“我雖然一直懷疑那新娘不是二姐,可心中一直不敢相信呢。”朱霜霜繼續說道。
“是啊,我在後臺也看到了呢!”宇文桐忽然在一旁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二姐去哪兒了,我爹可知道新娘是別人嗎?”朱霜霜焦急的自言自語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去到天牢將花影瞳與朱盈盈調換了,可是爲什麼偏偏在這時將他們調換呢,難道就是爲了讓花影瞳做宇文徽的新娘嗎?”宇文桐若有所思的說道。
朱霜霜怔怔的說道:“如此說來,那二姐現在應該在天牢裡,那我爹他知道嗎?”說着,她伸頭朝朱無常看去。
只見韋依依正走過去,着急萬分的和他說着什麼,朱無常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不溫不火的解釋着,氣得韋依依手舞足蹈了一番後,便踏着重重的步伐回來了!
“公主,到底怎麼回事啊?”朱霜霜急問道。
韋依依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飲盡後,大喘了一口氣,快言快語道:“誒,真是奇怪,他們居然說因爲朱盈盈身患重病,所以讓另外一個女人來替代她拜堂!你們說這像話嗎?哪有讓其他人來替代拜堂的道理,既然新娘生病了,爲什麼不能將婚事退後幾天,待她好些了再拜堂不就行了嗎?讓別人替代自己拜堂成何體統!”
“不對啊,我都氣糊塗了,皇上哥哥,那花影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她不是應該在天牢裡嗎?”韋依依眨巴着眼睛轉念一想,看向韋廣暉問道。
韋廣暉依然不緊不慢的笑道:“這個你應該去問於翰林吧,朕已將天牢交給他負責了。”
“哦,難怪他昨天喝得酩酊大醉的,敢情是給灌醉的吧?”韋依依大聲說道:“一個本該在天牢裡的人,一個已嫁做他人婦的女人,卻堂而皇之的在這裡與宇文哥哥拜堂成親,這也太荒唐了吧!皇上哥哥,你都不管嗎?”
“公主,小點聲!”朱霜霜拉着她的衣袖,柔聲勸道。
這時,韋廣暉看到宇文傑正誠惶誠恐的一路小跑過來,跪在地上,不敢正視他,顫抖着聲音說道:“皇上,老臣知罪,實在沒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這場喜筵就先結束了,老臣已經準備好人馬護送您和娘娘回宮!”
韋廣暉嘆道:“現在要走恐怕爲時已晚了!”
衆人聞言大驚,尤其是朱霜霜,不明所以,只是緊緊的抓住韋依依,生怕忽然生出什麼變故來。
“好,該來的總要來的,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就坐着靜觀其變吧!”宇文桐忽然大聲笑道。
“桐弟!”宇文傑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急道:“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說笑,還不快勸皇上起駕回宮啊,不然真是來不及了!”
韋廣暉擺擺手,坐了下去,說道:“確實已經來不及了,宇文大人,你都準備好了麼?”
“是!”宇文傑回道:“微臣已按照您的吩咐佈置妥當!”
“好,你快些去指揮行動吧!”韋廣暉正色說道。
宇文傑離去後,韋廣暉握着朱霜霜的手,交由卡爾手中,鄭重其事的說道:“卿妃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我不要!”朱霜霜掙脫開來,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的安危我自己會負責,你不想管我了,也不要把我交給別人!”
“霜霜!”韋廣暉眼神裡閃爍着痛苦和不忍,躲避開她那憤怒委屈的眼睛,看向宇文桐,沉聲吩咐道:“你帶他們去那裡吧!”
“那裡?”韋依依好奇的看了看宇文桐,問道:“去哪裡啊?”
宇文桐一言不發的起身,示意卡爾帶上朱霜霜,自己則拉上韋依依朝旁邊的偏房飛身而去!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那個尖細的聲音再度響起,“大家還等什麼啊,多年的厚積,不都只爲今天的勃發嗎?都給我起來,一個都別放過啊!”
“青龍,老夫我已是三番勸阻,沒想到你還是加入了這羣不法之衆,今天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宇文傑手提着長劍,指向前排的青龍,痛心疾首的說道。
青龍走了出來,鄭重的躬身行禮,大聲說道:“老爺,您的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青龍沒齒難忘,今天起事也是爲了報恩,希望老爺能理解青龍的苦處!”
“哼,你這哪叫報恩,明明是要將我三代忠良的宇文家陷於不忠不義不孝啊!”宇文傑頓足長嘆道。
那個尖細的聲音適時的想起,“大家千萬別停下來啊,他這是想拖延時間去搬救兵的,咱們快些去殺了那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