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朱霜霜,你不仁,我不義,我根本就不想要跟你做朋友,我們兩個只可能是戀人或者敵人,既然你說不做戀人,那麼我們就當敵人吧!你別怪我心狠,跟着我走,否則我就要吳子袂人頭落地!”兇狠的聲音傳了出來,朱霜霜看了他一眼,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皇子府。
朱霜霜跟着被傾浩瀚操縱的吳子袂兩個人一直走到了皇宮裡,朱霜霜的身份本來就可以任意的進出皇宮,而傾浩瀚估計是早就有所預謀不知何時在吳子袂的身上藏了一塊金牌所以兩個人進出皇宮十分容易,那書房的侍衛早就是傾浩瀚的人,知曉了這一次的行動所以並沒有詫異,而韋德也已經事先聽到傾浩瀚說過子時以後會將朱霜霜帶過來,所以一直在書房等候。
可是看到吳子袂跟朱霜霜兩個人一起進來韋德還是大吃了一驚,正欲喚人,就聽見從吳子袂的喉嚨裡發出的卻是傾浩瀚的聲音,“聖上,是我。微臣說過會讓聖上覺得意外的!女皇已經給陛下您帶來了,您要如何處置?”
傾浩瀚的本事韋德從來都不懷疑,聽了傾浩瀚的話他反倒是不再害怕,“霜霜,你真的是比鄰國的女皇?”韋德問道,聲音有些顫抖,他到現在還是無法想象一個女子的膽量竟然如此的大,孤身一人跑到敵國的皇宮裡面。
事到如今,恐怕朱霜霜不想承認也不行,韋德不會放過自己,朱霜霜索性決定將話給說開,“是的,陛下,我是比鄰國的女皇。”
“你到我倉丘國是因爲什麼事情?”韋德問道,騰地坐在了椅子上。
朱霜霜勾了勾脣角,一抹輕蔑的笑浮現在臉上,“如果我說是因爲您的兒子,您信嗎?”韋德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朱霜霜答案,她繼續道,“不管您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我確實是爲了您的兒子,當時您的兒子將他身邊所有的人都留給了我,孤身一人回到倉丘國,從此以後並沒有消息傳來,我擔心他的安危,比鄰國的事情解決完了以後就追了過來,沒有任何的人可以依靠,所以才起了假冒丞相女兒的辦法!”
“你還真的是膽大!”韋德道,聲音裡聽不出來感情,“我以前聽別人說過你的傳奇事情總覺得虛構的成分很大,如今看來你果然是女中豪傑,你說如果你不是比鄰國的女皇多好,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我也不會介意你跟廣暉在一起的,可是如果你是女皇那麼就絕對的不可以!”
提到韋廣暉,韋德的聲音陡然的大了起來,帶着怒氣,韋廣暉也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朱霜霜的身份,可是他竟然瞞着自己不說,在他的心裡這個女人比他的父皇都要重要!
朱霜霜真的是不明白韋德憑什麼這樣的篤定自己不可能跟韋廣暉在一起,她是一個非常偏執的人,桀驁不馴,“聖上,請恕霜霜斗膽問一句,聖上您爲何就偏偏的認定了我不能夠跟廣暉在一起?”
“因爲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韋德發怒的拍了拍桌子。
朱霜霜冷冷的看着他,“聖上,這是我們的事情,請恕霜霜無法回答!”態度絲毫不曾退讓一步。
“我殺了你!”韋德徹底的被激怒,將身旁的一把劍扔到了吳子袂的腳邊,“國師,去給我殺了這個女人!”
傾浩瀚只覺得身體裡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要竄出來一般,劇烈的一番掙扎讓他根本就不敢輕易的往前走一步生怕吳子袂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國師,你還不動手?”韋德逼問道,朱霜霜的無法無天他根本就不能夠忍受,這個女人太過強硬,根本就不適合當自己的兒媳婦。
傾浩瀚操縱着吳子袂拾起了那把寶劍,抽出劍架在了朱霜霜的脖子上,朱霜霜並沒有反抗,論武力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就算傾浩瀚不跟她打,宮裡面的侍衛她也打不過,朱霜霜看着吳子袂的雙眼,那是她最熟悉的子袂哥哥,從來都不會傷害她的子袂哥哥啊!
傾浩瀚在國師府裡舉着的手往前了一步,看模樣像是要將寶劍往前刺,可是在吳子袂的身上他並沒有任何的行動,傾浩瀚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臉色越來越蒼白,根本就沒有一絲的血色。
“子袂哥哥!”朱霜霜輕輕的喚着,她也精通這種秘術,只是在倉丘國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罷了。看到吳子袂如今的情況就知道吳子袂的神智正在恢復的過程中,他如果再被傾浩瀚鎮壓那將是毀滅性的危害啊!
朱霜霜可以感覺得到吳子袂的痛苦,雖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吳子袂看起來十分的疲憊,彷彿已經是筋疲力盡的模樣。
朱霜霜的手猛地往前握住了寶劍的刀刃,鮮血順着刀刃往下滴,“子袂哥哥,我知道你不會傷害霜霜的!醒醒吧!”朱霜霜喚道。
“啊!”吳子袂突然地吐出一口鮮血,同時國師府內傾浩瀚也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他沒有想到吳子袂的意志竟然如此的頑強抵抗了他的操控。
皇宮的書房內,朱霜霜激動的握住了吳子袂的手,“子袂哥哥,你回來了,太好了啊!”吳子袂的眼眸裡已經清明,過往被操縱的事情卻還是歷歷在目,他看着眼前的處境,明明的對他們不利,都是怪他竟然被傾浩瀚給鑽了空子,讓朱霜霜進入到如今爲難的地步。
“子袂哥哥,你沒有事情就好!”朱霜霜看到他愧疚的眼神,趕緊說道,如此緊張的情況她不是沒有遇到過,曾經她被人逼迫到不得不用死亡去發下血的咒語,可是如今的情況遠遠沒有那麼糟糕啊!
“霜霜,我帶你走!”吳子袂拉着朱霜霜,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韋德早就看情形不對,喚了許多人護在自己周圍,“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逃跑了!”韋德吩咐道,那些御林軍立刻將他們兩個人包圍着。
吳子袂提起剛剛的那把劍殺出了重圍,帶着朱霜霜搶過一匹馬,兩個人翻身上馬連夜出了城,韋德不死心的追了上去,如今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他們連退路都沒有,和解已經再無可能,如果這一次連朱霜霜也沒有抓住,那麼他賠上的有些太多。
“放箭!”韋德吩咐道。
一旦天亮被韋廣暉發現他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瞬間箭彷彿是隕落的流星一般向兩個人射過來,吳子袂本來爲了擺脫傾浩瀚的操縱就已經精疲力盡,如今經歷了許多場追殺,帶着朱霜霜離開早就疲憊不堪,連閃躲都是十分的吃力,朱霜霜感覺到身後的人越來越沒有力氣,她想要將吳子袂拉在前面,可是他的力氣如此的大,就算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還是要護她周全啊!
看到前面的城牆吳子袂鬆了一口氣,又抽了馬一鞭子,“關門!”在兩個人進了城以後吳子袂大聲的吩咐道,他的聲音所有的士兵都是識得的,吳子袂見朱霜霜終於沒有了危險心裡放鬆了不少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朱霜霜趕緊往前一步扶住了他,跟着他一起下了馬。
“快去請大夫過來!”朱霜霜開口說道,跟着將士們一起將吳子袂擡到了房間的牀上。
吳子袂拉住朱霜霜的手,“霜霜,我不行了!”吳子袂開口說道,當時他親手拔出背上的三箭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這一次是真的熬不下去了,感覺到自己以後是真的不能夠再陪伴着她了。
“子袂哥哥,你會沒事的,相信我,大夫一會兒就到,一會兒就到!”朱霜霜眼睛裡有了淚水,雙眼朦朧,她緊緊地將吳子袂抱在自己的懷裡,抓住他逐漸冰冷的手。
“霜霜,我以後都不能夠保護你了,不過沒事,廣暉他確實值得你去喜歡,他會照顧你的,我很放心!”韋廣暉斷斷續續的說着,每說一句都要換上好幾次氣纔可以。
朱霜霜的淚順着臉頰滑落,吳子袂想要擡手去觸碰着她的臉龐幫她拭掉臉上的淚水,擡着的手臂卻又無力的垂下,合上了雙眼,士兵們跪了一地,朱霜霜緊緊地摟着他已經冰涼的屍體,“子袂哥哥!”朱霜霜痛聲喚道。
“女皇陛下,吳將軍已經去了,您不要太傷心了!”其中一名士兵結結巴巴的看着朱霜霜道。
朱霜霜擡眼看着他,那士兵被盯着心裡發毛,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不是將會不保,就聽見朱霜霜的話,“你說得對,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子袂哥哥的帳我要一起的討回來!我倒要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夠鬥得過傾浩瀚!來人,去將吳將軍的屍體好生的安葬,給我準備占卜的工具!”
一瞬間,她又恢復了女皇的威儀,高貴的讓人不可侵犯。
那士兵趕緊的應了下來去準備東西,朱霜霜走出了大門,上了城牆看着那遙遙對應的倉丘國緊了緊拳頭。
韋廣暉只覺得一夜過的格外的漫長,他彷彿是覺得自己睡得格外的沉,醒來了以後竟然發現朱霜霜跟吳子袂一同的不見了,臘梅正在尋找着他們竟然都沒有消息。
“臘梅,跟我一起進宮!”隱隱的,韋廣暉覺得事情不同尋常,能夠造成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失蹤的人只有宮裡面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才有這樣的權利啊!
韋廣暉陰沉着臉直接的去了韋德的書房,韋德看到他,眼眸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
“廣暉,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韋德問道,看着韋廣暉疑惑的目光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他太過於擔心韋廣暉的反應,所以表現的才讓人懷疑。
韋廣暉看了看這明顯的凌亂不堪的書房,“父皇,您一夜都沒有去休息嗎?”
“父皇昨天看奏摺看到很晚,正準備去休息呢,廣暉,一會兒的早朝父皇就不過去了,你一個人去吧!”韋德見他並不主動的提出朱霜霜的事情,心放寬了不少。
看着韋德就要離開,臘梅十分的焦急,自己的小姐還沒有下落呢,還有吳子袂將軍也是下落不明啊!臘梅往前走了一步,韋德瞪了她一眼,十分的不滿。
偏偏臘梅態度強行,並沒有閃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