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
又做夢了,搖搖昏昏的頭,按了一下手機,凌晨2點,還是半夜,回想起夢裡的情景,不覺有些好笑,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夢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一片名叫媧天的大陸,在那裡的國家均拜女子爲尊,氿葉看看還旁邊晃着七彩泡泡的筆記本,搖搖頭,是看小說看多了,天下哪有這樣的地方,還是以女子爲尊,可笑。趕緊睡覺了,明天還要很多工作要忙。氿葉這樣安慰着自己。
翻翻身繼續睡覺。
夢裡的女子名叫夜久是個殺手,她精通輕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沒有人見過她,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沒有人知道她從哪來,也不知道她師從何處,每次只要夜久接下的任務,沒有不會成功的,從來都是一劍斃命,因此江湖上也有人叫她“劍殺”……
唉!還是睡不着。打開手機,時針已經指向凌晨3點。
“葉子姐,今天還好吧?看你的精神不大好哦?“辦公室剛來的小姑娘小雯湊到氿葉辦公桌前。
“哦,還好,晚上沒有休息好。“
“哦~~~葉子姐,你是不是也熬夜看世界盃了啊?嘿嘿,是不是啊?“小雯一臉壞笑,”別讓石經理髮現哦,哼,那個老古板!“
“恩。“氿葉勉強笑笑,不再說話,低頭看着辦公桌上的報表,卻是一個數字也看不進去。滿腦袋裡都是那個白衣飄飄的人——夜久。
氿葉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個奇怪的地方,一片蒼翠的竹林,林子很密,在林子深處有一座簡陋的小茅草屋,門口的草地上躺着一個人,風吹過她的身邊,吹着她的衣角一掀一掀的,雪白的長衫,不沾一絲灰塵,氿葉站在她旁邊,她睡得很香,絲毫沒有發現氿葉的出現。氿葉靜靜的看着她,精緻無暇的面孔,潔白的面龐,小巧高聳的鼻子,輕抿的紅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臉上留下兩道陰影,盈盈一握的腰肢,不同於這片大陸的其他女人的魁梧,長相偏爲柔美。看着這樣的妙人,只想讓人揉進懷裡呵護珍惜,誰又能想到這是媧天大陸上最頂尖的殺手夜久。
氿葉知道她剛剛殺完人回來,每次夜久殺完人她都會來這裡,躺着睡上很久,氿葉看着這樣的夜久,心裡會莫名的悲傷,這個十幾歲的孩子經歷了太多別人沒有的經歷的痛苦。
剛剛出生就被人扔下懸崖,幸被隱居在崖下無名老人所救,她教她武功,教她認字讀書,教她兵法佈陣,教她學醫製毒,那老人爲使她瞭解各種□□藥性,居然一直讓她以身試藥。小小年齡的她,身中奇毒,還要在冰天雪地裡練功,十幾年的訓練,吃盡了各種苦頭。老人將一生所學全授於她。十歲的她已不是一般武林人士的水平,竟能擠進武林高手之列,又因從小以身試毒,她的血液以不同凡人,裡面竟含劇毒,只要佔到一滴,無需多久,必像突發急症死去,不同於其他毒,死前並沒有任何痛苦和跡象,甚至會含笑而死,夜久給自己的血液的毒取名“含笑”。
十幾年,無名老人和她在崖底相依爲命,十三歲那年,終因年事已高離開人世,臨死之前,她留給夜久一本劍譜,一封信、一塊玉佩、一把劍。
信裡,老人告訴了夜久的來歷,玉佩是當時隨她一起掉下來的,應該是她身份的證明,劍譜是一本絕世劍法,還有那把無名劍都是老人留給她的,老人告訴夜久她曾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50年前曾在媧天大陸掀起了前無僅有的武林浩劫,後因殺戮太多,終遭惡報,最後隱居到此處崖底,又因緣際會的救起她。
十三歲的夜久本沒有打算出谷,她並不想找自己的親生母父,十幾年的相依爲命,夜久早已把老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但老人臨終前,託夜久接手自己以前留下的門派——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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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氿葉伸手拿過手機,7點整,敲敲仍然混沌的腦袋。迷迷糊糊拖着身子,走進洗手間,擠出牙膏刷牙,無意間擡頭看鏡子的氿葉,突然被鏡子裡熟悉的面孔驚呆。鏡子裡的面孔不就是夜久那張臉。
不,應該說夜久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包括嘴角的痣,只是那張臉更年輕。
氿葉被這個發現驚出了一身冷汗。
氿葉是一個唯物主義者,自然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什麼前世今生。但今天這個發現讓氿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氿小姐真是豪爽,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哈哈“氿葉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某企業的老總,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付總,您也是海量啊,呵呵,我們公司這個業務,您可要多多關照啊。“
“哈哈,那是自然,有氿小姐這麼好的合作伙伴,求之不得啊!“那老總在桌子下邊用腳一下一下蹭着氿葉的腳背。
氿葉不動聲色的拿開自己的腳,臉上仍然是那職業化的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笑容:“那真是謝謝您了,我再敬您一杯,先乾爲敬!“
每天生活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看着周邊世界的瘋狂,氿葉無奈的笑笑。想想夢中的夜久,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回想自己的30年,第一個十年什麼的不懂,雖然自小從福利院長大,條件不好,常常爲一塊糖、一個蘋果爭來爭去,現在想想,卻過的還算幸福。第二個十年每天奔波學習、打工、再學習、繼續打工,雖然勞累,卻也很充足,這最近的十年,卻是最空虛,最無奈的十年,閃電結婚又離婚後,又陸陸續續不鹹不淡的談過幾次戀愛,到現在卻一直是孤身一人。雖然示好的不是沒有,但是又有幾個是真心真意。誰又能真正愛我一生。
舉起酒杯,氿葉將慢慢一杯紅酒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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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葉醉了。
夜久又一次接了殺人的任務,任務不大,要殺一個老男人,一個窮困潦倒的老男人,其實這個任務夜久是可以不用親自去的,因爲夜久是劍殺的尊主。可是夜久去了,爲什麼呢,因爲夜久很好奇,一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一個窮困潦倒的老男人,怎麼會有人花大價錢請劍殺的人去執行任務?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躺靠在一所破廟的土牆上,陽光暖暖的,照在他那蒼老的臉上,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的。
夜久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陽光,老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夜久。很久
“你是,來殺我的吧?唉~~該來的終會來的。報應啊,報應!”老人緩緩閉上眼睛。
夜久端詳這個老人,猜測着,他有什麼特別。
很普通的老乞丐,破破爛爛的衣衫遮擋不住寒風,在寒意中瑟瑟發抖。飽經滄桑的臉上佈滿深深的皺紋,骨瘦如柴的身體。看上去已經瀕臨死亡,這樣一個垂死之人會得罪什麼人,讓人僱劍殺來殺人。
夜久不是個好奇的人,但這次她真的很好奇。
老人見夜久久久不動手,睜開眼睛,看着身前的這個女子,突然他模糊的目光亮了起來,好像看見什麼似的。他突然坐直了身子。
劍光一閃,老人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把泛着青光的劍。劍很涼,透着陣陣寒意。劍刃很鋒利,反射着燦爛的陽光,晃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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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氿葉吐了,吐的房間裡滿地都是,自己灌了一口水,仰躺在牀上,望着窗外的黑夜,城市裡的霓虹燈一閃一閃晃人眼睛,晃得眼睛疼,再喧鬧的都市,也彌補不了心裡的孤單。
趴在18層高的陽臺上,胳膊跨在欄杆上,仰望天空,黑黑的天空無邊無際,延伸到視線的盡頭,就像心裡的寂寞一樣無邊無際。
轉身,看着樓下,深幽幽的,好像一個張着大嘴的怪獸,又像地獄裡無底的深淵。讓人生出一絲害怕,又有一絲-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