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覺得很好笑麼?”
一個柔和的聲音,夜久扭頭打量這個坐在她對面的女子,華貴的衣衫,溫和的面容。夜久認得她,那日三皇女夏睿軒去欣雅閣的時候便有她,戶部侍郎的大女兒,三皇女的表姐,小王爺夏悠然的跟班房晨的親姐姐--房謙。
房謙自然不認得眼前的女子,更不可能想到她就是曾名噪一時的說書先生呂安。今天是太女夏睿皙的好日子,已經在朝廷兵部任職的房謙自是不能推脫,具有絕佳視野的德玉樓自是早在朝廷的控制之中,房晨一早便在德玉樓安排好了人手,防止有人突然鬧事。而她自己也是身着便服坐在另一個角落裡觀察整個樓的情況。
房謙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特別注意到角落裡的夜久,看到夜久的時候她還以爲僅僅是一個家境富有的小姐,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特地跑來看熱鬧的。然而卻越來越發現這女子不尋常,她一直不吵不鬧的坐着喝酒,說是對外面的□□不感興趣吧,卻又頻頻探頭,說是感興趣吧當□□隊伍經過的時候她不僅沒有像別人那樣緊張也不像有的人那樣興奮,反而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發出笑聲,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那是不屑一顧的嗤笑。再看看她選的位置,總之,這個年紀不大的富家小姐一系列的舉動完全推翻了房謙對她的最初印象。
“房大人,在下並未有此意。”
“你認得我?”房謙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疑惑,而是驚詫。自己僅僅是個不大不小的兵部主事,自認爲還沒有到誰人都識得的地步。
“戶部侍郎的大小姐,兵部主事房謙。在下自是認得房大人。”
當那個年輕女子報出自己身份的時候房謙就不僅僅是驚詫了,心中的震驚溢於言表。夜久有些惡作劇的看着房謙一臉震驚的表情。
“房大人,慢慢用,熱鬧看完了,在下告辭。”夜久站起身來,甩甩衣袖準備離開。
“這位小姐,暫且留步!”回過神來的房謙急忙攔住要離開的夜久。
“哦~不知房大人還有何吩咐?”
“你是誰?”房晨收回震驚的表情,一臉謹慎的問道。
這變臉速度可真迅速,夜久腹誹道,“我是誰不重要,我認得大人就足夠了,呵呵!”說完繼續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鏘----一把長劍擋在夜久面前,“這位小姐還請留步,否則別怪本官以大欺小。”房晨一臉的嚴肅。
“啊-----殺人啦!”看遊街的客人們一看到有人動兵器了,不知道誰的一聲尖叫,人滿爲患的二樓頓時亂成一片,轉眼間便跑的乾乾靜靜。
“房大人,這是何意?”夜久瞥瞥脖子上的長劍。
“小姐,本官可否請你府上一敘?”
“房大人,貴府就是這樣請人的麼?”夜久用手指輕輕格開脖子上的長劍。房謙的臉色又是一變,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這把長劍原就削鐵如泥,而她的手指竟未有任何受傷,能運用內力保護自己,該是有多少年的修爲才能做到。
一個利落的回身原本架在夜久脖子上的長劍已經安安穩穩回的劍鞘裡。
“房某多有得罪,敢問小姐尊姓大名。”房謙雙手抱拳一禮。
“房大人,在下只是一個名不經轉的小人物,貴府在下自會遊覽一番,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
“房大人,後會有期。哈哈哈!”夜久一個轉身飛出窗外,幾個起落消失在高高低低的房屋間。
房謙眸色暗了暗,一揮手一個黑影很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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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聞了聞衣服的味道,眼睛微眯牽起嘴角輕輕一笑,回頭看看回來的路。
用風香跟蹤,算你還不算太笨,不過引你們來這欣雅閣也就夠了,先找地方換了這一身衣服再說。
夜久繞着欣雅閣轉了幾圈,翻到幾個小倌兒屋裡串了串。暗暗一笑夠這個小崽子找會兒的。
一閃身進了楚凌玉的屋子。
咱們的凌玉公子並不在,一個常常伺候凌玉的小廝窩在門口睡着了,夜久三下兩下便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裹上重物團成一團塞到一個口袋裡拋進了碧綠碧綠的傾水湖。
剛要換上呂安的灰白大褂,夜久敏捷的聞到一絲幽香,嫌惡的聞了聞中衣,看來這風香的香味可真厲害,沒有辦法只能連中衣一起換了。
夜久剛剛換下自己的中衣,發現肚兜也沾上少許風香,遂把肚兜也脫掉了。身上只穿着一條內褲。正準備再找一套換上時,便聽到門口的小廝說:“佚名公子,公子不在,說您來了就直接進去吧,那本樂譜他就放在窗邊的塌几上了。”
佚名點點頭輕聲道謝,便向內室走來。
夜久看了眼窗邊的塌几上,正是自己留給佚名的樂譜,暗道一聲該死,左右看看,卻沒有任何藏身之所,只能先藏到凌玉的牀上了。
轉身翻到牀上利落的放下牀幔。
剛放下牀幔,佚名便進來了,他循着窗戶看去一眼便發現了塌几上的曲譜,剛要走過去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一塊團成一團的布塊,便隨手撿起來。
剛撿起來才發現那竟是一件女人的肚兜,不禁臉一紅,呀的一聲輕呼出聲。手裡拎着想扔不敢扔,又不知道放在那裡。
再說躲在牀上的夜久,聽到佚名的一聲驚呼,心裡不僅暗道一聲“糟糕!”原來她沒有來得及把自己的肚兜處理掉,還在地上扔着呢。一着急不免碰了一下垂下來的牀幔。
原本就緊張的佚名突然發現凌玉的牀上的牀幔怪異的放下來。還有一點點晃動。心裡有些害怕,不敢在動,再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動靜,便輕輕靠近凌玉的牀邊,俯身靠近牀幔聽了聽,裡面沒有任何聲音,遂大着膽子小聲問道:“誰?誰在裡面?”
裡面的夜久仍然沒有回答。
佚名見沒有任何動靜,以爲剛剛是自己的錯覺,不過這大白天放着窗簾卻是怪異,下意識的掀開了垂下的牀幔。
門口的小廝突然聽到佚名啊的一聲輕呼便沒有了聲音,有些奇怪的準備走的內室去看一看,剛進內室,便覺得被什麼東西砍了一下,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