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諾和阿遠兩人喬裝一番,待夜深了,悄悄潛入穆府,直接尋到穆府的後院,挨個屋子查看。兩人來到一個頗爲隱蔽的小木屋子,木屋沒有窗,門緊鎖着,微弱的光從木縫中透出。司徒諾順着木縫仔細看去,見一人雙手被緊緊的綁在的柱子上,衣服破爛不堪,身上傷痕累累,頭低低的垂着,看那樣子,只剩下了半條性命。
司徒諾雖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又從走過的下人嘴裡推斷出,這人應該便是玲瓏所要救的福叔。他又望了眼四周的環境,這小木屋雖是隱蔽,但四周無遮擋之物,若只是他和阿遠二人,進出都不是問題,而要再帶個人,還是受過極刑的人,要安全逃離,定是不易。看來營救之法還需再行商議。
他倆剛要撤離,忽聽“汪汪。”兩聲,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一隻狼狗,那狼狗雖被拴着,但那尖銳的叫聲也足以驚動整個穆府的人。
兩個人急的逃離,就見對面有人跑來,手裡還提着油燈,嘴裡不停的喊,“誰在那裡?什麼人?”
司徒諾情急之下,對阿遠小聲說道,“你我分頭離開,好歹也要跑出去一個,我去引開他們,你藉機快點離開。”
“這怎麼行,我去引開他們。。。”
“囉嗦什麼,叫你走,你快走便是,不要在耽擱時間,否則我們誰都走不了。”
他重重的將他一推,自己則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穆府的人隔着月光瞧見了一個人影,便直直的追了上去。司徒諾腿腳靈便,不一會兒竄進了一個房間,他也不確定是哪裡,只想暫時躲避一下,見機離開。
他環顧四周,這裡不過是一間普通的臥房,他緊緊的貼在牆邊,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本能的一步步慢慢向後退。忽然後背撞上什麼東西,他警覺的往後一轉,正對上一個只穿了一件絲綢睡裙,頭髮溼漉的妙齡女子。
那女子也是剛好被他撞上,她本是剛剛沐浴完,不想卻撞上一個陌生男子,不禁大聲驚叫。司徒諾迅速的捂着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再出聲。
眼看着穆府的人聞聲都圍了過來,司徒諾情急之下,湊到那女子耳邊說道,“我不是刺客,也沒有惡意,更不會傷害你,請你讓他們離開。”
那女子被他緊緊的捂着嘴鼻,呼吸早已不暢,忙點頭答應。他放下心,說道,“那就快讓他們離開。”
那女子支支吾吾的,用手指指他的手,他這才反應過來,慢慢的把手放開。只聽門外喊道,“小姐,剛剛府裡進了刺客。”
女子急道,“不是不是,我正在沐浴,跑出來一隻老鼠,嚇了我一跳,不過,我確實看到一個人影,好像往西邊去了。”
“好的,小姐,我們這就去追,小姐莫怕。”
說罷,又是一陣匆忙的小跑,屋外的燈光漸漸消失。
司徒諾見外面沒了動靜,小跑到門邊,又貼着門仔細的聽了會兒,方纔放下心來。
“怎麼?你是不是要感謝本姑娘?”
司徒諾轉過身,他險些忘了自己能逃過一劫,多虧了這位被他唐突的小姐,他再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披了一件長長的外套。
“我。。。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哼,確實是個不像刺客的刺客,說,到我家來做什麼?”
“我。。。”司徒諾拼命想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哼,我看那,你這樣的人,就得交給他們好好審問一番才行,否則不是叫我們穆家顏面盡失?”
穆家?難道她也是穆家的人?聽外面的人喊她作小姐,難不成她便是穆紹輝的妹妹,穆紹昕?司徒諾笑道,“小姐莫要擔心,我真的不是什麼刺客,也不是壞人,小姐今日幫了我,日後我司徒諾定當雙倍奉還。”
穆紹昕眼睛一亮,“你叫司徒諾?就是那個玉面神拳?”
“呵呵,沒有沒有,這不過是別人瞎起的,我可擔當不起。”
穆紹昕沒接話,只定定的看着他,“好,你說你不是壞人,可你卻潛入我的浴室,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覬覦我的美貌,想要非禮我?”
司徒諾急忙澄清,“我並不知道這裡是小姐的浴室,若知道,定然不會闖進來,還請小姐見諒。”
“哼,我不信。”
“你。。。”
司徒諾不願與她多做糾纏,心裡急於離開,便道,“在下還有急事,小姐的恩他日有緣再報。”
說罷,推開門,便跑了。待穆紹昕追出去時,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司徒諾和阿遠在第二天就將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玲瓏,“最要命的就是那隻狗了,只要能解決掉這個問題,救出福叔應該就不成問題。”阿遠道。
“穆紹輝可有親自出來查看?”玲瓏問
“沒有,一直都是穆府的家丁在尋找我們。但是,他應該也知道了,我想,我們再去救福叔,應該沒那麼容易了。”司徒諾道。
“這狗倒是好辦,狗最是愛吃的骨頭了,你們在過去之前,先給那狗扔一塊塗了藥的骨頭,等它倒下了,你們再進去救人,怕只怕穆紹輝加派了人手,只等你們過去呢。”
“這也是我擔心的。”司徒諾忽然想到穆紹昕,她會不會把他的事情告訴穆紹輝?他好後悔,竟傻到自報家門,真是悔不當初。
“穆紹輝是一個狡猾的人,我想他也想到我們是這麼想他,所以,他有可能故意沒設防,讓我們輕鬆救人,然後再在後面擺我們一道。這樣就不好辦了。”玲瓏道。
“這個不好辦,那個也不好辦,那是要怎麼做纔好嘛?”阿遠急道。
“你不要這麼心急嘛,小姐和阿諾少爺一定有辦法的。”翠心斥道。
玲瓏忽然笑了出來,幾個人都很是費解,“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還笑。”
“那是因爲我的這個點子有點不是很厚道。”
“怎麼個不厚道法,快快說來。”阿遠道。
“他既然對我們設了防,卻不能確定我們哪一天去,所以,只要我們一日不過去,他們就得一日警戒着,時間久了,警戒也就鬆了。可我們是等不起的,所以,我們就來個午夜騷擾。今天晚上便去,也不一定是我們,也可以是別人,時間不需太長,只要觸動了那狗,便撤離。這樣子拖他個三五日的,他定是吃不消了。趁他們懈怠之時,我們便將福叔救出來。”
“好主意。”司徒諾讚道,“這樣一來,我們營救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