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紹輝,你太過分了,你明知道。。。”
“知道什麼?知道你肚子裡的這個野種是他的?”
玲瓏一個巴掌過去,卻被他牢牢的鉗住,停在半空中。
“難道你要讓我跟他說,跟天下人說,我的妻子,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他的眼睛像是一團將要將她吞沒的熊熊烈火。
“我告訴你,我也是有底線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衝破它,他不行,你也不行!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的身邊,今日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跟你做交易,明天我也可以毀了這個交易!”
心碎了,她彷彿能聽得到被撕裂的聲音。痛,席捲了她的全身,要她再無力氣支撐她的身體。她就該知道,穆紹輝是個惡魔,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她怎麼會笨到去跟他做交易?
穆紹輝親眼看着玲瓏慢慢的滑落在地上,像被剔除了全身的骨頭。她哭的如此傷心,彷彿一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小女孩。他的心莫名的抽動了一下,他在做什麼?他就是這樣去愛她的?不,他並不愛她,他和她之間只有恨,只有互相折磨,這已經成了他們之間較量的一貫素材,不傷的對方遍體鱗傷,再無招架之力,就是不徹底。他們就像是角鬥場上可悲的角鬥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爲什麼?
他想不通,這樣無形的戰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怎麼演變成這樣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她難道不是他最愛的女子嗎?他難道不是一直想做她的護花使者?可爲什麼,他做的,卻都讓她如此痛苦?
他情不自禁的蹲下身,伸出一隻手,想要扶起她。沒想到卻換來她一雙如箭般的眼睛,立刻將他擊斃,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
穆邵昕剛從外面回來,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忙跑過去,扶着玲瓏,斥道,“哥,你又在做什麼?三嫂有孕在身,你難道不知道嗎?”
穆紹輝一愣,看了穆邵昕一眼,沒說話。
玲瓏見着邵昕,忽然想到那日她與自己的對話。她羞澀的告訴自己,她的心上人竟是司徒諾!她對他一見鍾情,雖然幾次見面都不是好結果,但她依舊沒放棄,她告訴玲瓏,司徒諾是她唯一看上的男子,這輩子,定要做他的新娘。
玲瓏初次聽到,心中很是詫異,還有些酸澀,嫉妒她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的愛情。可是現在,一個險惡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
“穆紹輝,既然如此,這場交易,我就跟你做到底。你不要後悔!”
穆邵昕扶玉玲瓏回到房間,見她臉色好轉,也就放下心來。她安頓好玲瓏,便要回房。忽然卻被玲瓏留了下來。
“我今日見到了你口中的阿諾。”她淡淡的說。
穆邵昕一聽,滿臉的激動,一下子坐到玲瓏的身邊,說道,“真的嗎?早知道,我就是磨破了嘴皮子都要去,怎麼樣,他很棒吧。”
玲瓏點點頭,“你看上的人怎麼會差?只是。。。”
“只是什麼?”
“我怕你是難以做他的新娘子了。”
“什麼?你聽到什麼了?還是他說了什麼?”穆邵昕很是着急。
“你每天出去都要打聽他的消息,你還不知道嗎?”
穆邵昕想了會兒,“我知道他在幫畢德如做事,管理一個錢莊,還聽人說他和那個畢殊曼走的很近,難道。。。”
“算了,我告訴你吧,也好叫你早日死了這心,他被畢德如選中,就要做他的乘龍快婿了。”
“什麼?”穆邵昕大驚,一下子站起來,卻忘了上面的牀棱,結結實實的被撞了一下。她痛的直叫喚,“連這棱子都欺負我。三嫂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玲瓏撇撇嘴,“你若不信,大可去問你大哥。”
穆邵昕拉着玉玲瓏的手,“三嫂,我不是不信你。前幾天我見到阿諾的時候,都沒聽他提起過,我也見過那個畢殊曼的,說起話來像是蚊子叫一般,長的也一般,不過是運氣好,救了阿諾一命,我怎麼就這麼倒黴!”
玲瓏握着她的手,“傻妹妹,這也不能都怪人家,也不能怪你運氣差,誰叫你一直悶悶的不出聲,人家也不知道。”
“三嫂,你是說,叫我去跟他表明心跡?”
玲瓏道,“如果你一直這樣憋在心裡,你的阿諾就被活活的搶走了,莫說他不可能和你共結連理,怕是你的那份純情都要隨着他的婚姻而一同埋葬了。”
玲瓏看看邵昕的臉色,又道,“俗話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你若不肯自救,別人又怎麼能幫的了你。你可是新式的女子,怎能跟舊式的女子一般怯懦?再說,依我看,他也不是很中意畢小姐的,你還是有機會的。”
“真的嗎?我也覺得我該多跟他接觸些的,可是,我擔心。。。”
“你擔心什麼?”
“我怕我大哥不會同意。”
“他知道?”
邵昕點點頭,“之前他被捕的時候,我曾從大哥這裡打聽到那個關鍵人物的住址,就偷偷的給了廖爺,誰想還是讓我哥發現了,從他的表情看的出來,他真的是很不喜歡阿諾的。”
玲瓏低笑一聲,心想,原來那個暗中相助的人竟是穆邵昕。“他不喜歡的人多了,你總不能容許自己嫁給一個他喜歡而你不喜歡的人吧。”
這句話像是點醒了穆邵昕,“是啊,三嫂,你說的對,我可不能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可是新時代的女性,纔不要那舊式的婚姻。”
玲瓏得意的暗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