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走到白骨面前,“骨使?呵……花樣還挺多的……”
隨手一揮,那林立白骨都轟然倒地。剛纔見過白骨厲害的人此時驚訝之情不必多講,那種力量面前人類只不過是渺小的螻蟻。
“吼……誰敢惹我清休!”白骨倒地後,從地底傳來低沉的聲音。所有的顫慄起來,聚成一堆。在旁邊的那些門派弟子幾見過這種陣式,全都像神話般,只能是呆呆的看着眼前這發生的一切,不可思異……
當所有的骨頭堆起來幾乎達個天柱峰高,一個由全身骷髏形成的人形怪物大聲吼叫着。小男孩撓撓耳朵,同樣“吼”回去,“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小骨使如此狂妄……”那聲音的震動居然硬生生的將那個骨使的身體震散,小男孩輕蔑一笑:“想逃……”“鬼炎!”從小男孩手中忽然燃起淡紫色的火焰,一下子所有的骨頭全燃燒了起來,在那片地瓜田中,成了一片火海,那骨使喊道:“你是誰?你是……誰?吼……我等了五百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司佑!”
聽到這個名字,封神同樣冷冷笑了,“司佑?”
這時天中有聲音大叫了起來:“骨使!”本來這麼久的打鬥,天邊已經泛出了魚肚白,但此時從天柱峰上泄下了大量的煞氣。鬼炎不羅嗦手一張,漫天的煞氣剎那全聚在了他的手心。“吼……”空中的煞氣不甘心的想逃,但在鬼炎面前煞使同樣是小兒科,那漫天的煞氣一下子消失於他的手中。當鬼炎張開手時,手中同樣多了許多的晶瑩的珠子。
“呵呵……”鬼炎將那些珠子交給漠求,此時天已經大白了……
“給他們服下就好了,嗯……”小男孩思索了一下,“看在定世珠的面子上,連你們已經死掉的人都瞠給你們吧,幸虧他們也死得不久……”
同時男孩眼睛微微一閉,口中輕輕的唸了一下,在地瓜田中有兩個門派弟子漠然的站了起來,不多不少所有受傷的人正好 二十四個。
“會阿,我們走吧。”
另外的兩人都點了下頭,並沒有再看向在場的任何人一眼,就已慢慢的消失在了森林中,留下目瞪口呆的衆人:這……生死人,滅仙使……這些是什麼人?
漠求將那男孩給的珠子讓許言服下,然後將剩下的給衆人。那些服下珠子的人血開始變紅,若小妍看到許言變紅的血喜極而泣,轉頭問師姐:“師姐……”“嗯?”靜立的少女答到。若小妍輕輕的問:“剛剛那些比我們還小的人是誰?難道就是江湖上盛傳百年的通絕三神嗎?可是他們看起來那麼的小……“
蘇白也在沉思,漠違法行爲 卻道:“不會是通絕三神的,一來,三人是二男一女,通絕三神是三個男子,二來三神爲光夜我,剛纔那位前輩叫另一個人封神來着。”
性空也同樣道:“言之有理,而且這三人雖外表比我們小,而實際年齡不知是幾倍呢。”性空眼中閃着奇異的光芒,衆人隱約都覺得性空的佛法已經達到某種境界了。
衆人聽着三人的討論感覺那麼遙遠,可是無論是通絕三神還是其他人,他們的力量對於平凡的我們來說已經不可相像了。
蘇白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了那片地瓜田中,地瓜仍安然的躺在地上,並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可是剛剛那奇異的將骨使燒爲灰燼的那些淡紫色火焰呢?“鬼炎?”江湖中有這號人物嗎?也許得回去問問師父他們了。
此地不宜久留 ,但既然來了,衆人也得帶點紀念品回去,衆人將採好的地瓜等物用準備好的口袋裝好。踏上那片地瓜田中,所有人心中都一緊,雖然那些白骨全都被燒沒了,但仍覺得這片田地下面全是慘然的白骨,稍不留神之間那些白骨就會跳出來。
膽戰心驚的出了林子,衆人都舒了一口氣,找到了昨夜的車,然後向少室山方向走去。
雖然衆人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但每個人心中都沒有濡的喜悅,衆人心中各自想着,這次在少室山附近遇上了從未見過的強大的人,就是這樣的對手嗎?從來都認爲固若金湯的少室山,認爲牢不可破的少室山還能留住嗎?恐怕若真的天柱峰的怪物一出來,牢不可破的少室山在他的手指下就會滅亡吧。沒有比此更讓人喪失信心的了。可是若小妍並未管那麼多,只是細心的照料好許言,那子的作用極大,連傷口的癒合速度也快了很多,傷口最重的許言背後的傷口也都已經癒合,其他人根本都已經好了。這隻能讓衆人更加驚訝,那人到底是什麼人物?
不知過了多久,不愁一直只是那樣的看着那株花兒。花兒也似乎舞倦了般,靜靜的享受那水的沖洗,她似乎在成長,在洗滌着某種東西。幾科每次都能驚常見她的蛻變。可若真說出個怎麼變法又讓人說不出來。她?是誰?是一種怎樣的存在?不愁也似乎進入了某種魔力的夢魘般,夢中的一個少女輕輕的笑聲,那種笑聲讓聽了的人也不免泛出點點的笑意,很能感染人,是那種充滿純淨的笑。
不知何時,房門打開了,瀟同那個女孩子一起走了出來,女子姣笑道:“這是我們百年來弟一次合作哦……”
瀟沒答話,然後那女子笑呤呤的朝假山這邊望來,看到那株花時又楞了一下,心中格噔,總說不出來的彆扭,總想將它弄得支離破碎。碰上了假山上女孩的目光,女孩仍是一笑:“剛纔沒有傷到嫂子吧,不過……應該沒有吧,瀟哥哥的武功如此好,嫂嫂的不錯纔對。”
看着那女孩狡猾的笑容,不愁輕輕的點了下頭,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的看着那朵花兒……
女孩並未介意,向瀟道:“瀟哥哥,那這樣,我先走了,七月七日便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我們可就這樣說定了哦。”
男子點了下頭,那個皮膚黑黑的女孩便朝瀟一笑轉身走了,踏着屋頂離去……
瀟沒有看着離開的女孩,只是看着假山山頂的那個女孩,不愁,不愁,爲何同樣如此呢?不愁隱隱的爲自己承愛了多少?可是她從來都不告訴我她的痛苦,她在痛苦,一直都在,師父走的時候將她嫁給我,不明白師父是怎樣想的,怎樣想?那個少年終日只是在假山上發呆,終日的沉默不語,而如今不愁也同樣如此,他們在承愛同樣的痛苦嗎?不明白,他們所承愛的痛究竟是什麼?不會懂的,自己的心中只有仇恨,只有對人世的 仇恨,怎麼會明白他們的痛苦?我是不是在人生路上丟失了什麼?是不是?哼,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阿瑤,阿瑤,我就要爲你報仇了,爲你報仇,殺盡這世上的人,這世上所有虛僞的人,既然當年洗劫村子的人已無從查尋,那麼就讓整個世界的毀滅來做代價吧!
男子靜立良久,看着假山上的女孩,好久只有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卻聽到不愁似乎喃喃自語的問:“瀟,假如我求你,你能不能放過一個人的生命?”
男子站立良久並沒有回答,半晌男子已經消失在房間之中……
七月七日本爲中國的傳統佳節,但今年卻格外的透露一種詭異的氣氛。七夕迎神歸,但今年迎的卻是已經被 封五百年的煞仙。
少室山上由那些少年帶回來的食物稍微緩解了一下燃眉之急,但情況並未樂觀,而且極淵是不能再去了,今天已經是七月三,離七夕只有四天,少室山上的人似乎在等待某種宣判似的,四天之後是生是死全由命運。每活過一天衆人的心中是加重的恐懼,特別噹噹日在極淵所見過的情形傳出來之後,幾乎所有的心裡防線都要失控,那種恐懼的巨大力量怎麼不讓人害怕,怎能不讓人絕望……
不過讓衆人心中稍微有點安慰的是,畢竟少林還有這麼多的高手,而且聽那天去了極淵回來的人說已經有超世高手出世,應該同樣是爲了煞仙的歸來,畢竟還是有人能抵擋那種力量的,通絕三神此次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百年前魔君動亂時,通絕三神之中的夜,我聯手將魔同樣封在九天宮的六芒星之內,這次說不定三神也能聯手將煞仙同樣封住,那樣就好了……
只是這些想不到,三神之中的夜道疲已然仙逝,我又已準備和百里風箏回到北國,再不問世事。而那個百年後又重現人間的光又在江湖中不見身影,三神都幾乎沒有下落。少**當峨嵋的高手又能不能撐下去呢?
日子過一天,死亡便逼近一天,讓所有人少了歡笑,甚至有心理脆弱的人忍不住恐懼已然自殺,來尋求解脫,無論怎樣,情況都如此的壞,似乎希望完全只在那幾個超世高手上面了。
蜀山之內,教門中人都十分忙亂,雖然知道大劫就要到來,但如何防禦卻又無從下手,人人都只是本能的做一些讓自己心安的事,大廳上,高高在上的宗主位子上坐着一個沉默不語的少年,他空洞的眼睛宛如兩個深深的黑洞……
“遷徒?”少年看着下面忙亂的人羣輕輕的道。“嗯?”站在旁邊的遷徒道,“怎麼了?”
少年臉色蒼白的笑了:“你傳下去,他們不必驚慌,我們的敵人是鬼教的人,而不是煞仙。”
遷徒微微的一楞,但一時不知說什麼,只好點點頭,一言不發的下去傳令。當那些教衆聽到這個消息時一個個都欣喜了起來,只要對手是個人就好,到少不會砍一刀後變兩個,是一個人就要希望打贏,於是所有的人都充滿信心的下去佈置。只是大廳之下的十九個老護法看着大堂之上的少年皺起了眉頭,其中一個道:“宗主,你這樣以透支生命來預測未來對您有極大的傷害的,希望您永遠不要有下次。”
少年依然的沉默,省略表情。
月色之中,三個人站在刀宗後山的峰頂上,同樣靜靜的看着山下的芸芸衆生。刀宗幾乎亂成了一鍋粥了,人人自危,而已是宗主的雨只是漠然的坐在宗主的位子上看着下面的人,他們在害怕麼?害怕死亡?他們只是本能的害怕死亡吧,可是死有什麼可怕的?人生在世不過夢幻一場,既然有夢,那麼就終要有夢醒時分,夢醒了,就開始下一段旅途,只是希望下次的夢境中,自己不再是一個怪物。
刀宗已經渙散了,刀宗的門徒有人已經趕在七月七之前到了少室山,只希望那裡人多能保住自己。既然一有人帶頭,結果勢頭就壓不住,幾乎所有的人都跑了,大廳之上只有男孩孤獨的坐着,眼睛始終看着下面,到曲散人終也未變過。
林從後面走了出來,看着自己的哥哥,走了上去,靜靜的站在了他身邊,這時少年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輕輕的說:“師父?”
如一個孩子在夢中無助喊。
門口出現了會阿的身影,依舊只是那個小小的女孩,表情平靜,彷彿玉質面具般,兩眼空洞得深不見底,靜靜的站在大廳門口,看着上面的那個男孩,沒有任何語言。
而小男孩卻渾身發抖,“師父……”男孩少有的嗚咽的聲音,“我將刀宗毀滅了……”
無比輝煌的座位上那個少年如此的無助無望……
林第一次看到哥哥這樣的表情,不知所措,只能傻傻的站在旁邊,偌大的刀宗只剩下三個人,恁的空寂……
會阿輕輕的走了上去,看着這個少年,平時能力超強的少年此時眼中盡是慌亂和無助。好久會阿道:“雨,你很好的,刀宗要繼承下去首先你就不能倒,刀宗是你父母的心血……”會阿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你的父母此時在狐山,你們也去吧,四天破煞後,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師父?你要去哪?”林輕輕的問,看到哥哥的慌亂,小女孩也感到了一陣極大的不安。
會阿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外面,輕輕的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說罷憑空的散去了身形,刀宗也只了二個人,那般的空曠。
北國的中途有多遠?有多遠?已經走過了幾條河,爬過了幾座山?路上的饑民越來越少,他們都是妨不住飢餓僵臥在中途上,三人仍靜靜的走在路上,四周沒有半點聲音,只是那簌簌的腳步聲那樣的遼闊……
陡然心似乎被巨巖撞中了一樣,兩個女孩同時臉色蒼白,捂着頭漸漸的蹲了下來,男子神色一斂,喝到:“出來吧!”
在茫茫的雪原中出現了一個小男孩站在三人面前。我的眉頭漸漸的收攏,百里和風箏似乎都還是緊緊的痛,男子雙手分別抵在兩個女孩的背後。漸漸她們的臉色都好了。
“沒用的,這是覺醒……”
男子輕輕說道:“那又怎樣?覺醒又怎樣?”
男孩嘆了一口氣:“通絕之我果然如此,至陰脈和飛天此時系天下蒼生,你可曾知道?”
純白的男子冷冷的笑道:“天下蒼生又怎樣?百年前百里爲了天下蒼生獨自將魔君封在九天宮,百年之後天下蒼生又是怎樣的來對待百里的?狗屁天下蒼生!”
男孩輕輕笑道:“天下愚昧未開,作爲能力越大的我們,責任也就越大,逃避又怎是辦法?”
“哼!”我轉過身面對北國,“天下關我什麼事?天道本來如此,否極泰來,盛世興衰,天道如此……”
收回了雙掌,百里風箏都恢復了正常,只是那痛來得如此怪異,兩人都似乎聽到了某種呼喚,腦海之中有東西松動的樣子。
“不然,”男孩說,“你忘了你師父的道義嗎?當年鬼教爲禍蒼生,苦風爲了什麼而同鬼教教主同歸於盡?”
男子沉默了,靜靜的站在風雪中,“百里,我們回北國吧,那裡我們能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開,那該多好……”
同樣站在風雪中的少女髮絲隨風飄揚,她想起了那一路上那些人的痛苦,那些哀怨無奈的眼神,乾枯的身體,心中竟長長不能停息,假若這一切真的要自己來結束,那即使犧牲又如何?
“我……我們都生活得太久了,其實我們從未分開啊,不是嗎?我們從來就在一起,生生世世,也都永遠在一起,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生死,不是嗎?”
少女說完然後一笑,:我纔不管什麼天下蒼生怎麼對我呢,我心疼他們,他們是想要活下去的,既然如此我們又何不成全他們?
少女風箏也輕輕的點了下頭,雖然年紀如此的小但百里的話讓風箏感到強烈的共鳴。男子只是面朝北國,漸漸的湮沒在風雪之中……
像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未來的……
少年閃過圍牆,在上看到呆在假山上的那個女孩笑了,“不愁……”女孩驚訝的擡起頭,微一楞然後笑了:“師父……”
封神也坐到了假山之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參透這泉水的密秘了。”
那泉水之中,有一株花兒在跳舞,開得愈發的大了,渾身透着晶瑩的光,見到封神的過來,似乎認識他般,高興的舞蹈了起來。
不愁發現中低的眼中出現了平時極少的溫柔,看着那朵開得令人驚訝的花如同一個深愛的人般。
封神跳下假山,站在了水面上,從懷中拿出一顆紅色的珠子,不愁陡覺眼前一片透亮,不覺閉上了眼睛,聽到有東西離水的聲音,視力恢復之後師父同那株蓊兒同時消失了。不愁輕輕的將頭枕在了膝蓋上,然後靜靜的笑了……
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會有終點吧,總會有一個結束,少女仍舊坐在假山上,擡頭看天,不管什麼的,總會有結束,天空不像以前那樣陰霾了,陽光也終於露出了希望,師父我會想的,我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七月六日,天已將黑,少室山上更加擁擠不堪,幾乎所有疾着的人都來少室山這一塊小小的地方,人擠人。可是六日以來,少室山外圍卻只有少數人在駐守了。這幾天反而反常的平靜反而讓人們寢食難安。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往往在心裡上給人最大的壓力衝擊。雖然如此擁擠的少室山卻仍然那樣的寂靜,人人都在等待着明天,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有一個結束。
今天發了很多。故事不多了。沒什麼成效。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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