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肖夜雨匆匆出門，可是到了之後好一陣，白凡才帶着滿臉倨傲的笑容姍姍來遲。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
冷冬的咖啡館裡，客人很少，美國鄉村音樂肆意瀰漫，兩個女人敵對的目光隔空碰撞。
黑色的大衣，襯着肖夜雨淡漠的表情，她遠遠看着朝自己走來的白凡，目光中充滿了不屑與不齒，而白凡的目光中同樣滿是對肖夜雨的輕視與嘲弄。??
在白凡的眼裡，肖夜雨不過是一個沒錢沒權沒能力的小人物而已。若不是她得到了錦玄的感情，自己對她根本就不屑一顧。當然，即使如此，她依然只能是被自己擺弄的螞蟻。
而在肖夜雨的心中，白凡就是一個氣焰囂張，工於心計的小人。而這個小人總是那麼惡毒，那麼讓人不能不提防。她總想拆散自己和錦玄，總是想看見自己低落看見自己無力。可是肖夜雨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白凡走近，優雅的落座，給自己叫上一杯咖啡，然後看着肖夜雨：“來得很快啊”。
肖夜雨沒有迴應，直接問她：“說吧，什麼事。”
“錦玄被人打了，因爲你。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回事？”白凡壓低的聲音很刺耳很惡毒，她的目光中滿是憎恨。
這聲音直接刺到了肖夜雨的心裡，肖夜雨覺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冰冷着一張臉，肖夜雨問：“你想說什麼？”
“肖夜雨，你愛慕錦玄嗎？”
“別人的愛是什麼樣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錦玄的愛，別人不懂，也不可能懂。”
“呵……說得真是好聽。可是你帶給她的是災難。你是她生命裡的煞星，你不能給她幸福只能給她痛苦，你的愛又有什麼意義？”白凡的話字字如刀砍在肖夜雨的身上。
“幸或是不幸只有錦玄有權利評價，有什麼意義我想我無須對你這個外人解釋。”肖夜雨直視白凡的眼睛，絲毫不被白凡的咄咄逼人欺壓。
“你爲什麼就那麼狠心？用着愛的名義去害她？你讓她被人看不起，被人指責，你將她推到了慕氏罪人的身份上去。你那麼自私，還有什麼顏面說是愛？”白凡用着鄙視眼神看他，質問她。
肖夜雨的心中一片的疼痛，輕笑一聲：“那你呢？你所謂的愛又是什麼？你可以幫錦玄卻不願意幫她，你這也是愛？你這樣一個無恥的人，又憑什麼來指責別人？”
“我願意幫啊，我若不願意，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和你談？錦玄因爲你而受傷，你自責吧？我想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回報錦玄，你不覺得我爲你考慮的很周到嗎？”白凡嗤笑一聲，滿口的譏諷。
“白凡，我們都是大人了，談這些很無聊，沒有人能將我和錦玄分開，至於這份愛值不值得，你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來評價。好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既然已經約出來了，我給你時間，讓你說出你想說的。”肖夜雨不想再扯下去，她滿心是錦玄受傷的模樣，她出來的目的只是想知道白凡所說的關於慕氏關於錦玄的事情。
原本傾着身子看着肖夜雨的白凡收回了她的囂張，冷笑着摸出煙來點上，悠然的抽了一口之後，才靠回椅背上：“你是個爽快人，我喜歡，事情已經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不妨和你攤開來說。慕氏遇到的危機，根源在於那幾塊佔用了資金的地皮，但是現在政府有一個關於新工業園的規劃，雖然主要考慮的不是那個位置，而是政府那個方向，但是，你應該知道，白家人在政界還有點兒地位，努力一把，也不是不能改變工業園區的位置……你明白了？”
肖夜雨的心裡有些震盪：“你的意思是說，白家可以讓工業園區規劃到慕氏那幾塊地皮的位置，慕氏危機便從根源上解除了，是嗎？”
白凡悠然的吐了口菸圈：“雖然政府的工作不好做，但是白家的人努力一把，也不是做不到。至於做不做，那要看夜雨你的誠意。”
肖夜雨滿是諷刺的笑起來：“我真重要！可以影響到一個開發區的規劃。”
“這是慕氏唯一的生路，至於這條生路的門就再你的手上，只要你願意離開錦玄，那麼慕氏就能得救。簡單吧？”白凡的笑容在煙霧背後朦朧了。
“說完了？”肖夜雨看着白凡，冷聲說。
“完了，你不給我個答覆嗎？”白凡隔着煙霧看肖夜雨。
“你說完了，我也聽完了，再見。”肖夜雨說完，轉身便走。
出了咖啡館，冷冷的冬夜居然下起了小雨，細雨靡靡，愁斷人腸，卸下面對白凡時的堅強僞裝，肖夜雨獨自走在安靜的街道上，刺骨的寒風中細密的雨絲飄灑在臉上，冰冷得讓人有些發疼。
錦玄還在醫院，不知道情況怎麼樣，自己滿心的擔憂，滿心的痛，可是連去見她都不可以。這是愛情的悲哀還是自己的悲哀？
愛是什麼？自己一直以爲，愛是不管風吹雨打，不管路途坎坷，不管生死榮辱，都要相攜相惜，永不放手，可是今天呢？自己是否可以不顧一切的衝到她的身邊，可以不管別人的看法，不管世俗的輿論，昭告天下，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可否告訴天下人，有什麼就衝着我來，不要去傷害她……
可是如果自己這麼去做了，本身就是一種傷害，傷害了慕氏，傷害了慕家人，也就傷害了錦玄，也就傷害了愛情。
愛是什麼？自己一直覺得，愛就是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就是將她當做自己的一切，愛她，珍惜她，包容她，可是今天呢，自己卻不能在她受傷的時候守在她的身邊，不能安撫她的疼痛，不能爲她做她愛吃的飯菜，自己什麼都做不到，那麼愛的意義又是什麼……
肖夜雨仰頭望天，也許是雨水浸溼了眼睛，世界變得如此模糊，淚水混着雨水滑下，悄無聲息的跌碎在溼漉漉的地面上。
可有一種愛，不會傷害，可有一條路，讓每個人都幸福？而錦玄，她現在怎麼樣了？
肖夜雨握着手機，猶豫了一陣，還是再次撥了慕錦宏的電話：“大哥，錦玄怎麼樣了？”
“左腿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慕錦宏的聲音很疲憊。
完全沒有想到慕錦玄傷得這麼重。肖夜雨的眼淚洶涌而出，心疼得無法呼吸，好半天，她才用顫抖的聲音問：“她還好嗎？”
“昏迷着，醫生做了手術，需要觀察。”
“哥……我要去看她……”肖夜雨終於忍不住在慕錦宏面前暴露了哭腔。
慕錦宏嘆息了一聲：“這會兒記者們已經走了。你過來吧，華西。來了再給我打電話。”
“謝謝哥。”肖夜雨掛斷電話，連忙招了一輛出租車，一路哭着朝着醫院奔去。
因爲慕錦玄而導致的醫院騷亂已經平息，醫院需要安靜，所以很快將記者和人羣疏散。慕錦玄被送到了急救室，做了緊急處理，手術後，住院接受觀察。
肖夜雨推開病房門，慕錦宏側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肖夜雨的目光落到牀上的慕錦玄身上，看着她蒼白青腫的臉，頭上身上包紮的紗布，還有那被擡起固定的腳，肖夜雨只覺得頭腦中轟然一響，心裡的劇痛，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雙腳似乎已經失去了力氣。想要開口，卻只能擡手捂住自己的嘴。
慕錦宏見沒有動靜，側頭去看，才發現肖夜雨靠在門背後，眼睛直直的看着病牀上的慕錦玄，無聲的哭泣中，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而她的身體猶如秋風中的黃葉不停的顫抖。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神態頓時讓慕錦宏感受到了肖夜雨的傷痛。他在心裡嘆息一聲，走到門邊，將肖夜雨扶到病牀前：“她沒事。最好的醫生動的手術，不會出事。醫生也已經說了，手術很成功，不會留下後遺症，你別擔心。”
肖夜雨點點頭，顫抖着手想去撫摸慕錦玄，可是她蒼白的手終究只是懸在空中沒有落下。
“是我害的嗎？”肖夜雨終於出聲，顫抖着聲音，自問。
“我們出去說話。”慕錦宏見肖夜雨情緒激動，看了看病牀上的慕錦玄，怕吵到她，便按鈴找了護理過來守着，然後帶着肖夜雨出去談。
“這個事情來得很突然，很意外，與你無關，你不要自責。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慕錦宏原本對肖夜雨還很是不滿，畢竟慕錦玄搞到如今身敗名裂的地步，她雖然不是原因，卻成了錦玄的弱點，被人拿捏中傷。可是當慕錦宏見到如此傷心的肖夜雨的時候，除了一句安慰，已經說不出什麼來——她對錦玄的痛惜，並不亞於自己，自己又有什麼權利去指責一個爲了愛人的傷，忍受着自責與痛苦的人呢。
“若不是我，慕氏的問題，又怎麼會被人歸咎到她身上，讓她一個人承擔？我一直覺得我是對的，可是我現在覺得，我自私了。愛情應該是讓對方幸福，可是我給不了，我給的是痛苦和傷害……”肖夜雨閉上眼睛，無法忍受那種自責。
“別想這些了，事情已經出現了，自責也沒有用。”慕錦宏嘆息。
“不。也許有用！”肖夜雨慘然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夜色》即將完結，感謝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勵，《夜色》中，小東一直嘗試對人物和衝突的突破，力求將感情表達得更準確，因爲這是小東的缺點，小東的文一直平實，但是比較缺乏碰撞和激情，很多東西，埋得太深，看起來缺乏小說的可讀性，所以在《夜色》中進行了調整。整篇下來雖然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比如情節安排比較狗血，也比如有些細節劇情有些扭曲，但總的來說《夜色》是小東寫得很艱難的一篇，因爲要毫不避諱自己的缺點，努力在這些點上尋求突破，所以有些艱難。
再次感謝大家一路相隨，小東會努力突破，爲大家寫出更好看的文。鞠躬！
新文預告：武俠類，師徒情，陰謀纏身，我想，經過了《夜色》，我薄弱的環節會有所提高，希望能把《江湖》寫出江湖的味道！也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小東，收藏打分。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