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楊虹立馬跑過去開門,看清來人後,她有些懵。
程同傑夫婦微笑着望向她,沒有上幾次的兇狠模樣,這讓楊虹很不自在。
“叔叔阿姨,我昨晚上只是在這裡借宿了一下。”怕引起兩人的誤會,她立馬先一步跟兩人解釋起來。
程一凡聽到聲音,手裡拿着勺子,身上繫着圍裙跑了過來。
王梅只看了他一眼兒,立馬鐵青着一張臉:“喲,我兒子還會煮飯吶?我們養你這麼大,還沒吃着你做的一頓飯呢。”
她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嫉妒,還夾着嘲諷,聽上去很不好聽。
“你們怎麼來了?”程一凡不知道兩人怎麼又來了,他上次的話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
“雪兒她媽不是病了嗎,我們帶點水果,想去探望一下,難道也不對?”程同傑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程一凡,心裡直罵着這個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有了女人忘了老人。
想到這裡,他的平空生出一絲難過,嘆了一口氣搖頭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
“叔叔阿姨,你們別生氣,一凡他也是一時嘴快。”楊虹笑嘻嘻的拉着兩人,她萬沒想到這兩人還能想起母親。
“你們還沒吃吧,洗洗手吃點吧。”程一凡聽了父親的話,不好多說什麼,立馬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楊虹接過兩人手上的水果,拉着他們進了門。
不管程一凡怎麼給兩人解釋,程同傑夫婦倆都嚷着要去醫院看看老鄰居。
他送幾人到了醫院,立馬又開車去東華醫院上班,心裡總覺得哪裡不踏實,又沒辦法阻止。
程一凡剛走,兩人裝模作樣的趴在玻璃窗前,朝着陳潔的方向張望了幾眼。
王梅拉過楊虹的手,眼淚婆娑地央求起她來:“雪兒啊,姨知道以前做事很過分,還說了些難聽的話。可是,我們就一凡這麼一個兒子。”
“阿姨,你有什麼事不說吧,彆着急也別難過。”楊虹沒有想到兩人突然這副樣子,不知道她們要說什麼事情,感覺很重大的樣子。
“一凡呢,年紀也不小了。我們想讓他去相親,那女的都談好了。”程同傑瞄着眼睛望了楊虹一下,討好的沉了一下眼。
“我們就是想讓你勸勸一凡,讓他去見見人家,好讓我們有一個交待。”王梅笑得很尷尬,她看程同傑扭捏了好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上,她立馬替他補充着。
楊虹聽到這總算是清楚了兩人意思,他們是想讓她去當說客。
再一次藉着程一凡聽她的話這個權利,讓她去勸他相親。
“好,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儘量勸他去。”楊虹笑得很勉強,她是不願意強迫別人做不自己喜歡的事情的人。
何況那個人還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程一凡,對她言聽計從,事事都依着她的程一凡。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去。”程同傑一本正經正色的望着眼前的楊虹,隨即從包裡摸出一張紙遞給楊虹:“這是那裡的見面的地址,這週末下午2點。”
“好,我一定轉交。”楊虹依舊笑着接過那地址,心裡有一種對人心產生了恐懼的感覺。
“雪兒啊,那就麻煩你了。”王梅一張臉上笑意盈盈,親熱的一把拉着她的手又叨叨了兩句:“你跟一凡,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你也想看到她早點結婚,不是?”
聽到這話,楊虹猛地清醒了。
這夫妻倆真是人精兒啊,這箭雙鵰的好主意,好算盤真是打得好。
不但讓楊虹勸着程一凡相親,還暗中告訴她就不要對程一凡癡心妄想了。
她不由得會心一笑,望着兩人的鬼機靈樣兒,楊虹的五官都變得柔和起來。
真是可憐天下的父母心,她又失神望向病房裡的母親,真希望她快點醒來。
“雪兒姐,伯母好些了嗎?醒來了嗎?”向暖人還沒到重症監護室,聲音老遠就傳來了。
她一眼望到了程同傑跟王梅,安靜地走向幾人,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模樣。
“叔叔好,阿姨好。”她突然像變了一個樣兒,淑女般對着兩人禮貌問好。
楊虹驚訝的張着嘴望着突然之間轉變的向暖,這樣的她,讓人很不習慣。
“好好。”王梅喜歡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走吧,老太婆,我們應該回去了。”程同傑看事情都辦妥了,立馬催促着王梅離開。
這醫院,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下去,悶得慌。
“你們慢點啊,叔叔阿姨。”向暖望着兩人的背影,熱心地朝着她們叮囑,眉眼裡都是笑。
“雪兒,你可記得一定叫一凡來啊。”王梅都快走出去了,她還回過身來朝着她揮揮手,又再提醒了她一次。
“好。”楊虹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歲月的劃痕在他們的身上也留下了痕印。
他們互相攙扶的樣子,佝僂的模樣,在陽光下變得清晰而明朗。
恍惚之間,兩人變成了她和周辰,情緒莫名的悲傷起來。
“雪兒姐,雪兒姐?”向暖舉起手,在楊虹的眼前晃動,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恩?”楊虹被她拉回飄遠的思緒,呆呆的望着她:“怎麼了。”
向暖帶着疑問望着眼前的楊虹:“他們怎麼來了?”
“明的來看我媽,暗地來讓我勸一凡去相親。”楊虹說到這裡,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聽到這話,向暖臉色立刻就黑了:“相親?程一凡還要去相親嗎人帥職業又好,喜歡他的女孩子估計都排成長隊了吧。”
“那是當然,我們讀書的時候,就有好多女的喜歡他。”楊虹一邊說一邊又望着眼前的母親,她的身上還是插着那麼多管子,雙眼緊閉着。
“唉....”向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若有所失般望向牀上的陳潔。
“咋啦?還嘆上氣了。”楊虹拉着她的手,朝着醫院門口走去,她們得去訓練了。
向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突然想起宋寧說的事情:“對了,周辰好像被人打了,就在紅坊外面。”
向暖的話像是一根針,狠狠的刺入了楊虹的心裡,硬生生紮在那裡,扯不得,碰不得。
想關心,又不知道用什麼身份,想不關心,又慌亂得急。
沉默了片刻,她還是厚着臉皮問了:“他沒事吧?”
“聽說腦袋縫了幾針,具體要問宋寧哥。”向暖也只是偶爾聽到宋寧提了一句,具體的事情卻不知道。
她瞟了一此楊虹,臉上寫滿了擔心,她真替她難過。
這麼相愛的一對兒,爲什麼好好在一起,就那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