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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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黑濃,籠罩在整個小村莊上,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高大的樹影被微弱的光,倒映在地上,露出不真實張牙舞爪的鬼魅怪影。

打着手電上廁所的向暖,剛從廁所出來,就聽到那嚶嚶哭泣聲。

似有若無,她不由後背發涼,這陳潔剛剛纔走,不會就回來了吧?

她緊緊的抱着手電筒,渾身顫抖準備回屋,看到屋角落裡有個人影兒。

向暖嚇得哇哇大叫着朝房裡飛快走去,她還是忍不住帶着好奇心回望了一眼。

突然覺得那個背影好熟悉,她朝着那個方向晃了晃:“程一凡,是你嗎?”

電筒光照去,果然是程一凡。

向暖覺得肯定是眼花了,她好像看到程一凡在抹眼淚?

她立馬朝着他走去,關心地望着他:“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坐着呢?”

“沒事。”聲音很奇怪,沙啞中帶着顫抖:“就坐出來吹吹風。”

向暖注意到他眼睛猩紅,雙手握拳,看樣子正在傷心。

“有時候,遇上難過的事情,想哭就哭吧。哭過了,會好一些。”向暖望向遠處的點點燈光,很不真實的感覺。

這裡的寧靜,讓人喜歡,跟喧鬧的城市相比,好上了一百倍,一千倍。

“爲什麼命運總喜歡捉弄人呢?”程一凡低沉的嗓音裡帶着傷心,男人的自尊心讓他不想哭泣,他努力的憋回眼淚。

“只有那樣,才能更讓生命有意義吧。”向暖也想知道爲什麼,可她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雪兒還沒醒嗎?”程一凡想起昏睡過去的楊虹,帶着擔憂的神情望着眼前的向暖。

“恩。你要不要再去看看,會沒事兒吧?”向暖不知道這次楊虹怎麼這麼久還沒能醒來,她不是醫生,心裡沒有譜。

“走吧。”程一凡也想去確認一下宋寧的話,是不是真的。

雖然他很害怕結果,他還是想親自去揭曉。

嬌小的楊虹,臉色蒼白無血,安靜地睡着。

程一凡輕輕的替她撥開額頭上凌亂的頭髮,心疼地望着她的臉蛋。

“一凡.....”楊虹被他溫柔的動作給驚醒了,她有氣無力的盯着眼前的兩人,滿眼悲傷。

“你醒了?餓嗎?我去叫左嬸給你煮點吃的?”程一凡看楊虹想要坐起身,他立馬俯下身扶起她。

向暖望着眼前細心體貼的程一凡,心裡有股莫名的情愫盪漾開來。

“我不想吃,不餓。”楊虹雖然沒有再哭泣,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好。

程一凡想起了宋寧的話,立馬拉過她的手,細細的把着脈。

果然有兩種跳動的脈博,很微弱,卻感覺得到。

程一凡整個人都麻木了,大腦裡面一片空白,心裡很痛,連呼吸都困難。

“怎麼了?一凡哥?”向暖注意到他臉色變得很難看,眉間隱隱皺起,目光變得呆滯無神。

“雪兒,你的生理期還正常嗎?”程一凡喃喃地開了口,他必須確定這個事情。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他得告訴楊虹,不能再這樣悲傷下去,那樣對孩子可不好。

“已經超過兩個多月了不正常了.....”擡起麻木無神的眸子,楊虹有氣無力的朝着程一凡回答。

最近,忙着賺錢替母親治病,她哪裡有心思關心自己。

她覺得世界已經毫無意義,連最親的母親都離開了,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作爲她的動力生活。

“你懷孕了。”程一凡幽幽地吐出這句話,眼裡絲毫沒有半點高興的表情。

“什麼?”向暖和楊虹異口同聲望向眼前的程一凡,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雪兒,你懷孩子了,爲了孩子,你也不能再這樣傷心下去。”程一凡扶着她的雙肩,顫顫悠悠望着她,真誠的眼神中夾雜着難受:“那樣對寶寶不好。”

楊虹的眼珠裡閃過一絲帶着希望的光,脆弱而華美,慢慢恢復了希望的神色。

“一凡,你說的都是真的?”楊虹拉着程一凡的手,有了力氣,帶着期待。

一定是母親,怕她太孤獨,送來了這個天使,她就這樣安慰着自己。

程一凡心臟劇烈的跳動,嗓子澀的就像是插着一把刀,艱難地望着眼前的楊虹點點頭。

“我檢查的沒錯吧?”宋寧望着眼前的程一凡,推門而入。

“你也知道啊?”向暖望着走進來的宋寧,瞪着一雙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向他。

宋寧眼裡帶着喜悅的表情,望着眼前的幾個人:“剛纔她暈倒的時候,我把了她的脈,覺得有些像。”

“雪兒,記得不能再難過了。這對胎兒不好,我出去抽根菸。”程一凡慌亂的望了一眼牀上的楊虹,他覺得胸口鬱悶得慌。

他得趕緊出去,真怕自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哭出來,那就太丟人了。

“一凡.....”楊虹聽到自己有了孩子,恢復了神情,她撇見程一凡眼裡閃動着憂傷。

“他怎麼了?怪怪的。”宋寧搞不清楚程一凡爲什麼那個樣子,楊虹有孩子了,他做爲朋友,不應該爲她感到高興嗎?

向暖早就感覺到程一凡是喜歡楊虹的,她看得出來聽到這個消息,他很不好過。

程一凡只覺得好難受,好惡心,好想去死,胸口隱隱發酸。

這個被自己確認的消息,如同滾滾的天雷直接向他劈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顫抖地摸出包裡的煙,點燃。

向暖看着黑暗夜色下的程一凡,俊秀的臉上,發出瑩白的光。

挺拔俊美的身材如雕塑般佇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一凡哥,心情不好嗎?”向暖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遠處一望無垠的黑暗,耳朵裡被蛙聲填滿着。

她耳邊有微風拂過,帶着一陣陣不知名的花香,她與程一凡並肩而站關心地望着他的側臉。

“呵呵,沒有。只是想出來吹吹風。”程一凡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太急,嗆得直咳嗽。

向暖一把奪下他手裡的煙,狠狠地扔在地上,踩滅了。

“自己都是醫生,怎麼還不愛惜生命?”向暖霸道地抱着胸,沒好氣的盯着她吼叫着。

“你們在談什麼呢?”宋寧扶着楊虹走了出來,望着兩人輕聲地問。

陳潔的離開,傷了她不少元氣,虛弱極了。

聽到有了孩子,她想着這幾天的一切,頓時覺得對孩子太殘忍了。

她顫顫悠悠走出來,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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