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翼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西林能享受的,你也能享受…… ——提娜
快樂和悲哀總是無處不在。也許此刻的你正坐在電腦前,抽着香菸喝着咖啡悠閒自在的看着書或者玩着遊戲,可是在你看到這些字的時候……在和你相同經度不同緯度的地方、相同經度不同緯度的地方,或是不同經度不同緯度的地方,有些人正在流血流汗或是痛哭流涕。其實,生活就是這樣的。反過來說,當千里之外的某些人正在笑逐顏開,雀躍歡騰的時候,也許你或你身邊的人正愁眉苦臉,愁雲滿面,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因此我們完全可以這麼說,快樂和悲哀其實都是會動的,他們不肯安心老老實實的呆在一個地方,總是喜歡四處遊蕩。
我們無法精確的控制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因此,當歡樂來臨的時候,我們最好抓緊它,知足一些,拋開那些不開心的念頭,好好享受,當悲傷襲來,我們最好也能堅強一些、樂觀一些,畢竟,它終究會走的……快樂也許就在不遠處佇立,等待着你的到來……
有湊字數的嫌疑,就此打住,繼續講故事。
銀狼族人並非只有林翼、西林和雲娜。被颶風吹飛的,也並非只有他們三個,那麼,在林翼等人爲西林忽然擁有了匪夷所思的治療功能而歡呼雀躍的時候,其他的銀狼族人正在幹什麼呢?
先說提娜。當在颶風中和林翼分開後,她曾經多次嘗試呼喊林翼的名字,可遺憾的是,強烈的氣流彷彿是一隻只排列緊密的巨手,緊緊的捂住了提娜的嘴,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在颶風停息之前,提娜就已經因爲過度焦急和驚嚇的緣故,昏了過去。
當提娜醒來時,她產生了和林翼類似的錯覺,覺得自己的失明瞭,可是,由於提娜是一個地道的銀狼族人,加上先天對黑暗有強烈的恐懼感,因此她不由自主的亮出了狼息。當閃亮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時,提娜明白過來了,自己並非是失明,而是陷入了一種極度黑暗的環境之中,與此同時,她看到了一個熟人——亞當。
當適應了黑暗中狼息那異常刺眼的光芒後,提娜發現亞當仍舊在昏迷,與此同時,提娜還發現亞當的額頭上有一處傷口,正往外滲着血珠。發現這一點後,這位善良的銀狼族聖女匆忙走了過去,解下肩膀上用來作裝飾用的飄帶,對亞當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隨後提娜開始環顧四周,藉助狼息的光芒,提娜很快就發現她所身處的,是一個巨大的巖洞,而且她還聽到了滴滴答答的滴水聲。
繞着巖洞轉了一圈後,提娜沒有發現任何出口,這一發現讓提娜覺得十分奇怪,原本提娜的想法是,怎麼進來就怎麼出去,可是,在巖洞內轉了一圈後提娜不得不打消了這種念頭——她連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
重新坐回亞當身旁後,提娜收起了狼息,皺眉苦思起來,先前各式各樣的災難除了讓提娜覺得傷心悲慟之外,也讓她不知不覺的變得堅強了許多,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嬌生慣養、脾氣蠻橫的女孩兒了,可是儘管如此,在這黑暗的環境中,提娜還是覺得害怕,四周彷彿有無數恐怖的手在來回擺動,想要將他擄走,這種莫名其妙的幻覺讓提娜又一次亮起了狼息,再也不肯收回了。
可是,提娜和林翼的狼息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如果用燈來比喻,提娜的充其量是應急燈,而林翼的則是長明燈,而且,亮起狼息後的提娜忽然覺得這樣更恐怖,只有她一個人處在光亮之中,光亮之外的空間因爲狼息光芒反襯的緣故,顯得更黑了!到最後,提娜堅持不住了也不想再繼續堅持了,於是她又一次收回了狼息,雙臂抱着膝蓋、緊閉着雙眼、身體縮蜷成一團坐在亞當身旁不動了。
當徹底安靜下來後,那滴滴答答的水滴聲越來越讓提娜覺得恐懼,她很想去找一找究竟是哪裡在滴水,可是她又怕站起身來去面對那彷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這兩種矛盾的心情讓提娜逐漸變得焦躁起來,就在她強撐着再次亮起狼息、緩緩站起身來準備去尋找水滴聲的來源時,她聽到了另外一些聲音——男人的啜泣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提娜嚇了一跳,手中的狼息也猛然閃動,隨後消失了,忙不迭再次亮起狼息後,提娜看到亞當臉上出現了淚痕,與此同時,提娜聽到亞當喃喃的道:“我不醜,和我玩吧……你們都別走啊,求求你們了,別走啊……”聽清楚亞當的話後,提娜明白過來這個可憐的小馬倌是在作夢,這讓她放心了許多,可是,這片刻的停頓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兒——她的體能已經因爲長時間使用狼息照明的緣故,山窮水盡了。
頹然坐到地上後,提娜重新擺出了先前的造型,不過很快提娜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接連拍了幾下腦袋後,提娜喃喃道:“叫醒亞當不就不怕了嗎?”說完提娜神出手,摸索着想要去推亞當,可是還沒來得及將手伸到亞當身上,提娜聽到了一句話,一句雖然斷斷續續但是卻讓她很快就變成了雕塑的話——您實在是太漂亮了……雖然知道你和聖王的結合是神的旨意,可是我會情不自禁的對你朝思暮想……這究竟算不算褻瀆……
最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提娜覺得氣血上涌、火冒萬丈,她從來沒想到一向老實善良的亞當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因此提娜張口就想訓斥亞當,可是沒等提娜組織好詞語,就又聽到亞當喃喃的道:“你們都別走,和我玩吧……你爲什麼打我?我不醜!我不醜!”,當聽到亞當的這些話後,提娜緩緩的閉上了嘴巴,雖然很生氣,可是提娜知道,即使是聖女,也無法因爲別的族人在睡夢中對自己圖謀不軌、出言不遜而將其治罪,思想,是完全超脫於權利之外的存在。她清楚的記得林翼曾對她說過:“權利,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可是當陽光照在這把劍上,它只能在地面上投射出很有限的一片陰影,而思想,則是陰影之外的那些光明……”
無奈的嘆了口氣後,提娜將原本已經縮回去的手伸了出去,用力的推了推亞當,同時大聲道:“亞當!亞當!”接連叫了幾聲後,提娜感覺到亞當的身體猛然一顫,緊接着是片刻的沉默,隨後,亞當充滿了驚懼的聲音在洞穴內迴盪起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這是哪兒!?”。
“亮起狼息吧,這是一個洞穴。”由於先前聽到了亞當的夢話的緣故,提娜冷冷的道。聽到提娜的聲音後,亞當停止了叫喊,隨後亮起了手中的狼息,狼息的光同時刺痛了兩人的眼睛,同時導致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捂住了眼睛,過了一會兒重新適應了狼息的光亮後,提娜緩緩對亞當道:“你記不記得是怎麼進來的?”聽到提娜的問話後,亞當必恭必敬的回答道:“我不知道,聖女,我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聽亞當這麼一說,提娜覺的一陣氣餒,鬱悶的道:“怎麼這麼多倒黴的事兒都讓我們銀狼族給碰上了!”聽到提娜的抱怨,亞當連忙道:“聖女您息怒,保重身體,總會有辦法的,火神絕對不會拋棄他的子民的。”原本提娜對類似的話並不反感,可是因爲剛聽到過亞當的“真情告白”的緣故,這位潔身自好的聖女對亞當的話產生了莫名的厭惡感。
“說有辦法不如找到出去的方法來得實際,你再去找找吧,看四周是否有出口,也許你能有新發現也說不定……”提娜冷冰冰的對亞當道,聽到提娜的話後,亞當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隨後舉起狼息,開始貼着巖壁找了起來,當亞當走的洞穴的邊緣時,提娜又覺得有些後悔了,亞當走開的同時也帶走了光明,此刻的提娜終於體會到了在黑暗中遙望光明的滋味。
當亞當繞着巖壁走了一半後,提娜開始考慮是不是命令亞當回來,可是,沒等提娜掙扎完畢,她忽然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是林翼……”緊接着,提娜又聽到了女人的尖叫和西林充滿驚恐的問話,這一發現讓提娜猛然來了精神,大聲的擡頭喊道:“林翼!林翼!你在哪!?”聽到提娜的叫喊聲後,亞當快速的跑了回來,隨後站在提娜身旁,高高舉起了狼息,顯然,他也聽到了林翼的聲音,並且大致判斷出了聲音的來源。可是……當頭頂的岩石被照亮後,提娜和亞當都呆住了,洞窟內穹頂上除了無數犬牙交錯的亂石外什麼都沒有,沒有林翼、沒有西林、連有可能傳聲的洞都沒有!
這一發現並未能讓提娜死心,她仰着頭繼續呼喊林翼的名字,可遺憾的是,她仍舊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接連叫了數百遍後,提娜停止了呼喊,眉頭緊皺問亞當道:“剛纔我明明聽到林翼的聲音了,難道是幻聽?”聽提娜說完後亞當搖了搖頭,隨後道:“我也聽到了,聖女。”亞當的回答並未能消去提娜心頭的疑惑,反倒讓提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又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後,提娜不得不承認,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和身旁亞當細微的呼吸聲外,她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絕望的坐到了地上後,提娜有氣無力的問亞當道:“你覺得剛纔的聲音是怎麼……”沒等提娜說完,她又聽到了林翼的聲音:“說吧,我會認真聽的……”聽到這聲音後提娜快速的站了起來,而亞當也忙不迭的再次將狼息舉到空中,可是他們仍舊什麼都沒看到,不過這次聲音並沒有全部消失,當林翼的聲音停止後,提娜聽到了西林的聲音,清晰而真實,彷彿就在耳邊……當聽完西林的前半段告白後,提娜覺得自己要瘋了,她實在沒想到那個平日裡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侍女居然是個潛藏的第三者!而一直在一旁默默聆聽的亞當也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擡頭望着,彷彿想用這種辦法來找出西林,進而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遺憾的是,西林的話並沒有因爲提娜的不想聽而停止,當聽完西林下半段告白後,當聽到西林居然對林翼說出了“愛”這個字眼後,提娜憤怒的對着頭上的岩石吼了起來:“西林!你爲什麼要這樣!林翼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難道你不知道嗎!?”。
提娜刺耳的吼叫將亞當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想要張口勸說提娜,可是張開嘴巴後,亞當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與此同時,他又聽到了林翼的聲音:“也許,一直以來你都把我看的太好了……”當聽完林翼的話後,亞當長出了一口氣,暗贊林翼是真正的男子漢!勇於坦白、意志堅定、表裡如一,可是,亞當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爲他是一個男性,對林翼的評價自然是以一個男性好友的角度去看的,因此,他的這種看法和提娜的相去甚遠。
雖然聽到林翼拒絕了西林,可是提娜心中的怒火併未消退,反倒更爲熾烈了,“火源”就是林翼的那句:“說實話我也在掙扎”這句話把提娜氣得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握緊雙手後提娜狠狠的道:“林翼,你真的太無恥了!”提娜的話音剛落,她就聽到身旁響起了“撲通”聲,與此同時眼前一暗,所有的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