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發前的雷蒙德感慨的看着已經十歲的湯姆,是啊,他都到了要上霍格沃茨的年齡了,時間過的真是如閃電般急速啊。吾家有兒初養成大概就是這般感慨吧。
優雅得體的微笑擺上雷蒙德的嘴角,對着湯姆伸出右手,“也許我有這個榮幸,帶領未來魔法世界的偉人去買他人生中的第一個魔杖”
湯姆配合的遞上自己的手,打量着比以往更加衣着光鮮的雷蒙德,問出了從早上起就一直存在的疑問“父親,我們是要去買魔杖而不是去出席盛宴,對嗎?”
“毫無疑問,你的問題很可笑,親愛的湯米~”雷蒙德故弄玄虛的衝湯姆眨眼,“我只是順帶去赴一個我已經期待了太久的約會,畢竟對方是個不可輕易就打發了事的人物,你以後一定會和他有很深的感情的,我有這種預感”
湯姆挑眉,不置可否的看着雷蒙德的孩子心性“誰?”
“哦,親愛的,你難道就不能把這個有趣的會面當成懸念讓你已經趨於年邁的父親保留到最後嗎?”面對湯姆愈見難看的臉,雷蒙德無奈的舉手表示投降“好吧,好吧,我沒有耐心的先生,我的筆友,一個很有趣的筆友”
“我很懷疑您話裡的真實性,父親。難道你必須要每天夜裡與你一個無關緊要的筆友通信嗎?”
哦,不,那孩子還在耿耿於懷與四年前的那個夜晚,梅林,請賜予我力量吧。如果不是礙於面子問題,雷蒙德一定會做仰天長嘯狀。“親愛的,我想我必須糾正你的幾個語病,並不是一個筆友,而是多個,而且我們並不只是晚上通信,我說過了,那夜是個例外”
湯姆沉默以對,指指壁爐“我想,我們該出發了,父親”
雷蒙德撇嘴,孩子氣的哀怨的看了一眼湯姆,拿起一把飛路粉灑入壁爐,迅速攬着湯姆進入,準確、清晰地的說出了目的地“對角巷”
時隔十年,雷蒙德又一次踏足對角巷的街角,看着來去匆匆的巫師,這裡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無語的擁擠。
奧利凡德魔杖店,雷蒙德和湯姆唯一需要去的店。書本,袍子,魔法用具以及一些必要的佩戴品好比貓頭鷹以及湯姆的小女孩納吉尼,事先可可都已經充分的準備好了。而雷蒙德堅持認爲,只有魔杖是絕對不能省去的環節。
漫長的等待,湯姆一個又一個的嘗試着不同的魔杖,奧利凡德越來越激動的神情與話語,毫無新意的一切,雷蒙德的倚在門邊,不時的擡頭看向店裡掛着的鐘表。
看着越來越多的魔杖,雷蒙德真恨不得衝上去告訴那個麻煩的老頭,‘嘿,麻煩給眼前這個男孩一根紫杉木,福克斯的羽毛,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當然,這只是雷蒙德無所事事的臆想,雷蒙德保持着貴族的微笑一直到最後,看着終於滿足的奧利凡德以及湯姆,快步走上前去,付過錢,牽着湯姆離開,嘴裡小聲的對湯姆說道“哦,梅林,我們一定是遲到了”
遇見梅洛普的那家露天咖啡館,同樣的桌椅,同樣的店主,同樣的招牌,同樣的菜牌子,甚至是同樣的位置,雷蒙德看見了他今天的約會對象,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本世紀又一偉大的巫師。
看着坐在同樣位置上的鄧布利多,雷蒙德有些恍惚,梅林,雷蒙德,你以爲你還能遇見誰?又一個穿越者?或者是,梅?
雷蒙德迅速的甩了下頭,好像是要把全部的煩躁甩出腦海,換上虛僞親切的笑意,領着湯姆走上前去。
“阿不思?”這位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頭髮和鬍子都是赤褐色的,他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紅色天鵝絨西服讓雷蒙德不由得一陣惡寒,不假思索的脫口而道“真是件漂亮的衣服,恩,阿不思”
“哦,哦,我想這就是雷了,是嗎?”鄧布利多不負他老瘋子的盛名,用一種奇怪的語調開口到“謝謝你的欣賞”他輕輕的笑笑,好像絲毫沒有聽出雷蒙德話語中的諷刺。像是接受一個真的發自肺腑的讚美,由衷的微笑着。
老狐狸一隻,雷蒙德和湯姆不約而同的在心裡默默評價。
雷蒙德隨意的坐在了鄧布利多的對面,招呼着湯姆做到自己的旁邊,笑着“我一直在期待這次見面,阿不思,你知道的,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筆友,卻從來沒有見過一面,這讓我很驚訝,我們能依舊保持友誼。”
“當然了,我也很期待這次見面,雷。但我想,那沒什麼好驚訝的不是嗎?畢竟你和尼克通信也有些年頭了”鄧布利多同樣和藹的笑着。
雷蒙德搖搖頭,像是一個真心的朋友一樣熱切的看着鄧布利多“哦,不,你知道的,阿不思,你和尼克不一樣,畢竟我是在見過來德國旅遊的尼克纔開始和他通信的。而你,完全是通過尼克的介紹,這真的很神奇,不是嗎?”
鄧布利多也不負所望的報以同樣真摯的目光“爲了我們共同的朋友”
“爲了我們共同的朋友!還有,慶賀你找到了龍血的第十二種用途,阿不思”雷蒙德微笑着,迎着鄧布利多的目光將湯姆介紹出來“記得嗎?我在信中跟你提到的,我的兒子,湯姆。湯姆,這位就是我跟常說到的筆友,阿不思•鄧布利多,你即將學習魔法的霍格沃茨的變形學老師。阿不思可是個很博學的人,湯姆,你要多向阿不思學習啊”一連串的話不急不緩的從雷蒙德嘴裡溢出。
“哦,你好,孩子,湯姆?是嗎?你要來塊蜂蜜公爵今年特別推薦的檸檬糖嗎?”鄧布利多忠實於原著的到處兜銷着他的糖果。
“謝謝,先生”湯姆禮貌的應對着。很好,完美,雷蒙德微笑着打量着兩人的互動。
看着互動即將結束,雷蒙德適時的插話“湯姆,也許你想要去買些你喜歡的小東西,爲了你充實又精彩的學校生活。”
湯姆意味不明的看着雷蒙德,充分表達了自己對於雷蒙德支開自己的不滿,卻也不怎麼明顯的說什麼,只是略帶不甘的掃視了一眼鄧布利多,拿上雷蒙德遞來的錢從容離開。
“那真是您的兒子嗎,雷?我記得那孩子入學的註冊姓氏是裡德爾,請原諒我的唐突”鄧布利多直言不諱的開場。
雷蒙德挑眉,貴族式的假笑突兀的出現在本來親切的臉上,不容置疑的眼神凌厲的看着鄧布利多“當然,阿不思,你知道的,我的妻子梅,她總是那麼充滿神奇的想法,而這裡面很不幸的包括了湯姆的姓氏。看在我們都是綠眼睛的份上,那是雷切爾家族的標誌,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阿不思”
鄧布利多曖昧不明的笑笑,打着哈哈“哦,是的是的,你可以原諒一個好奇心旺盛的人小小的失禮,是嗎。雷?”
雷蒙德在心裡冷笑,面上繼續換上親切的微笑“我們的友誼不會因爲這樣一個無傷大雅的問題而出現任何裂痕的,阿不思,你大可不必擔心。對了,你知道嗎?我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學要來倫敦看我,哦,那可是我唯一的同學,他在德國甚至歐洲都是很有名的,也許你也認識呢,畢竟你的交友是如此的廣泛”
鄧布利多紋絲不動的笑着,大有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態勢,笑着“是嗎?他是誰?”
“蓋勒特•格林德沃,也許你聽過他的名字”雷蒙德笑,小樣,你再繼續給我裝。
“格林德沃先生嗎?是的,他確實很有名氣”鄧布利多雲淡風清的笑着。
雷蒙德笑着,很好,我們達成共識了不是嗎?鄧布利多,只要你不動我的逆鱗,那麼你和蓋勒特的那點小歷史我就會當做全然不知,繼續和你做剛剛見過面的筆友。不要以爲這個身體的原主沒有在日記裡提到,他在德國唯一的朋友蓋勒特和他那點有意思值得深思的初戀。哼,第一次見面是嗎?那以前跟雷蒙德這個身體見過面的難不成是鬼嗎?
雲淡風輕近午天,兩個同樣笑的高深親切的男子相視而坐,一切盡在不言中,不是嗎?
偶爾走走後門還是需要的,孩子的教育不能大意啊,雷蒙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