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二章

“命運嗎?或許你真的該坦白一些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司徒華月一驚看向站在門口的華服面具少年。她氣質絕佳,不管在哪裡她都是一道迷人的光,是的,是光,可視不可碰的光。

那面具掩去了她的嬌顏卻是掩不住她的一身魅骨。雖是男裝卻是美得似妖魔,糜亂又絕情。

司徒華月含笑道:“你來了,這麼晚了,快去休息吧。”他頓了頓彷彿根本沒有聽到語妝問的話,“剛纔聽下屬說你在醫館,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你出門在外,身體要緊,別那麼不小心,要照顧好自己。”

語妝走了進來,與青鶯對視了一眼,他會意得退了下去。“我來這裡並不是要聽你噓寒問暖,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司徒華月依舊笑着看着她,眼神溫柔。最後他垂下了頭,發出一聲低笑。

“阿語是想作爲什麼身份來問呢?”他擡頭看着她,眼神暗淡,甚至可以說是空洞,“如果你是想用山鬼大人的身份,我會說,這是家事,大人逾越了。如果是我女兒,花語妝的身份……”他複雜的看着她,溫柔一笑,“我會說,父親會守住秘密保護你,你只要開開心心就好。如果是二少的身份,我會說,二少是這麼聰明,爲什麼不自己掀開謎底呢?”

看着司徒華月淡笑的臉,語妝只覺得內心煩躁,想要抹除這本不該存在的情緒,甚至有想要殺人的衝動。當聽到司徒華月口中的“保護”在那一瞬間,心是痛的,自從與白狐扯上關係後,心痛的次數越來越多。巫咸告訴過她的話,她並沒有忘……

“保護!你有什麼資格保護?!”語妝一把拉起司徒華月讓他與自己對視,眼中殺意盎然,諷刺的一笑:“如果是以司徒老闆的身份,你不過是我的僱主,我的私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操心!如果是父親司徒華月,你更加沒有資格,這麼多年你在哪裡?我又遭受了什麼,你不過是我的包袱!一個甩不開的包袱!”語妝鬆開渾身無力的司徒華月,他癱坐在輪椅上,愣愣地看着她,“如果是以大傻的身份,那麼就請你保護好,管好自己,別給我添麻煩。”

司徒華月看着她,耳邊嗡嗡響,他只看見她的嘴巴開開合合,根本就聽不見她說什麼,半晌他才心疼的開口道:“阿,阿語。”司徒華月有些慌張地看着情緒起伏越來越大的語妝。

“唔……”語妝再也壓制不住內傷的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語妝取下了面具,讓司徒華月看見了她狼狽的樣子,扔下面具便折身往窗戶處離開。

“二少!”司徒華月想要拉她回來,卻是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高聲叫道:“來人啊!青鶯!”“老爺!”青鶯聽到了吵鬧聲正在驚呼大人居然會與人吵架,可下一秒便聽見司徒華月的高呼聲,忽然覺得不妙,直接破門而入,只見司徒華月神色慌亂地拿着一張染血的面具,而大人已經不見了。

司徒華月見青鶯進來了,使勁挪動身體向他靠近,淚水似乎在他眼中打轉,“救她,她受傷了!快派人去找她回來!”是了,司徒華月身上並沒有傷口,這個面具又是大人戴着的……只有可能是大人受傷了。青鶯只覺得心裡一顫。他的大人怎麼變成了這樣?“來人!”幾道黑影立在他身後,“去跟着大人,保護大人!”“是!”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青鶯看着頹廢與擔心的司徒華月,他本不會有惻隱之心,可是他動了。司徒華月擡着頭,手中緊握着面具,似乎要將它捏碎,“幫我!青鶯……”無助與絕望,聲音顫抖,頭髮散亂,依稀間能看見淚溼粘黏在一起的髮絲。溫文爾雅,舉止得體的他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他們兩父女還真是……

青鶯的使者一路追趕都不見語妝蹤跡。她若是想躲又有誰找得到她呢?青鶯仔細地想着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卻一無所獲。“護法,笑面君到了。”

青鶯看向來人,一身白衣,笑面如花,卻是隱藏着一絲邪氣,一雙桃花眼,清澈明亮。論樣貌青鶯甘拜下風,論武功……還不知道誰強誰弱。青鶯突然一愣,自己已經不是從前了。青鶯眼中突然閃過的落寞他看在眼中,和煦如春風般的微笑出現在他臉上。

“青護法,在下獨孤研。”青鶯看着眼前這個能用“漂亮”二字形容的少年,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似是想到了什麼說:“大人失蹤了。就由你去找大人吧。”

“我只聽命於大人,並不會由你支配。”獨孤研溫柔似水的眸子下全是冰,看得他內心生寒,看來真是後生可畏,青鶯皮笑肉不笑,這傢伙可不是善茬,看來下馬威給不了了,不過來日方長。“也是,我們都是大人的屬下,盡職盡責便好,有什麼話等我們找到大人再慢慢聊吧。”

“青護法說的對極了。日後有的是時間秉燭夜談。”獨孤研笑道。談你妹的談!青鶯笑着心想。獨孤研並不在乎青鶯怎麼想,他只是好奇語妝變成了什麼樣,這麼多年他也只是從巫咸那裡江湖上聽說了她的事蹟,人可是多年未見了。

“護法,大人有消息了。”突然一名使者跑了過來,說道。剛纔怪異的氣氛也消散了。“哪裡?”青鶯問道。獨孤研也是看着他。“在天棧醫館附近。”“天棧醫館?”青鶯走向使者,“走!”“是!”獨留獨孤研在房間裡若有所思,天棧醫館……有趣。

天棧醫館是當初於瑛的地方。一想到於瑛獨孤研便想到那個男孩,現在已經成謙謙公子了。江湖上倒是略有耳聞他的名號青衣公子。獨孤研皺了一下眉頭,走向醫館的步伐不由一頓。她的事,從師傅那裡總是能知曉七八。

於瑛與冷煙的仇殃及語妝與那位青衣公子,關鍵是語妝她喜歡那個人……沒有人告訴他,是他自己知道的,他知道語妝是女生,知道語妝喜歡許葉天,更加知道他們都相互喜歡着對方。只是這樣下去未必會有好結果……“對,對不起。”一個明晃晃的

身影突然撞在了他身上。

獨孤研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愣了一下,少女很美,可惜只是一朵經不起風霜的嬌花,只能供路人欣賞罷了。他的師弟,不,該叫師妹便不是那樣,她美得驚心動魄,不是花是一隻驕傲的鳳凰,一隻將會翱翔九天的神鳥。這個人他還記得,只是……她不記得自己罷了。

少女臉頰緋紅,看着眼前的儒雅少年,含着笑奪人心跳的美,深黑的眸子中帶着一絲紫色,有些詭異卻是很漂亮,跟許哥哥有得一比呢!不過似乎有些眼熟呢……少女正是與獨孤研有過一面之緣的楊柳兒。

“公子,你沒事吧?”楊柳兒輕聲問道。“不,沒事。”獨孤研微笑着搖頭後邊便轉身離開了。楊柳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最近夏城總是出現一些奇怪的人,不過聽說這大多的人是爲了山鬼而來。思及此,楊柳兒沉默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心裡默唸着:快收了這妖孽吧!山鬼的傳聞她自是聽到過。

街邊酒店臨街窗口,大可以把街東到街西看得清清楚楚。她看見獨孤研出現在街道上,她看見他與楊柳兒相遇,再到兩人分開,最後到只是看着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她也未離開。

在這期間她見了青鶯,他說:“大人,回去吧。”她說:“青鶯,我放縱你不是要你來管我。”青鶯沉默了一下道:“你的任務就想要放棄嗎?”她知道他指的是司徒華月,可是她不想見到他,因爲……她也不知道原因。“司徒華月由你看着,你不高興?”她挑眉問。

是的!他受夠了這矯情的兩父女了。他說:“是的,我不高興。”她沒有問他理由,因爲她從來都是這樣,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眼中沒有任何人,儘管這個人是她的父親。“既然如此,我就沒必要見你了。走。”她別開頭,冷冷道。青鶯看着她,想到司徒華月說的話:只是她還沒能從噩夢中醒來。他突然覺得她要做噩夢就一直做到底,一輩子不要醒來。

青鶯走後,語妝又是一個人坐在窗前直到天黑。“客,客官,我們,我們打烊了……”客棧夥計哆嗦了一下道,“您是要住店還是……”她看着瑟縮的夥計,看了半晌突然問:“我……殘忍絕情嗎?”“啊?”夥計一愣,心裡發怵,額上直冒汗,結巴道:“小,小的不知。”他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但是見其衣着光鮮華麗,舉手投足間給人無形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只知道這樣的客人他得罪不起。

夥計低着頭不敢看她,怕稍有不慎就惹怒了這尊大佛。輕則失去工作,重則小命不保。最近夏城可是來了不少外地人,他的夥伴便是因爲惹怒了外地客人被打死了。最後也只是給了那個造事者安了個無心之失,賠了一點錢給家屬。誰知道給沒給啊!

“你還杵着幹什麼!還不關門!”老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夥計一愣擡頭,剛纔的華服少年已經不見了。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先關門要緊,不然老闆又要扣工錢了!況且明天有得他忙的。

許葉天收拾着藥材,等待着楊柳兒的到來,他們約好了一起去看花燈的,只是楊柳兒還沒有到,想來是這小妮子恐怕是又睡過頭了吧?“大夫!許大夫!我娘病了!求你幫幫我娘!”一名十一二歲的男孩扶着一名面黃肌瘦的婦人走了進來。

許葉天連忙放下東西,幫男孩扶着他的孃親並且安置好。婦人特別瘦,臉色更是不好,額上還冒着汗,脈象不平穩(哎……瞎整的。)“放心,你娘不會有事的,”許葉天安撫着男孩,與他來到另一邊開始抓藥方,“回去好好照顧你娘,別讓她太累,也別讓她着涼。給。”“嗯,”男孩接過藥包,禮貌地行了一個禮,感激地看着他。“不過除了這些,你還要……”

語妝倚着門,聽着裡面許葉天的囑咐,男孩不斷重複的聲音,突然覺得好累……累?以前什麼時候有過?她沒有映像。側着身子,蹲在了地上,縮在了一個角落裡,腦子裡不斷閃現的人是誰?那種感覺似乎特別熟悉,很痛苦很思念也令她想要記住。

漆黑的夜,吞噬着她的身體,她的心臟。語妝撫過自己的心臟,那裡的痛,還真是莫名其妙啊……語妝擡眼看着向着裡走過來的楊柳兒。在她臉上洋溢着的甜美幸福笑容,語妝似乎也可以這樣,只是只有她演戲時纔會出現。

隱在黑暗中,冰冷的眸子注視着楊柳兒走進醫館,聽着她口中叫道:“許哥哥,我來了!”語妝突然有一種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感覺,甚至比那還要痛。口中的腥甜再次出現,腦中一片混亂,語妝覺得自己腳步漂浮,始終沒有力氣站穩。

突然一股陌生卻又相似的氣息看了過來,語妝轉身看着同樣隱在黑暗中的他,欣長的身體,臉上掛着一絲令人感覺溫暖的笑意,一雙眸子在黑夜中閃着紫色的光,似流光,一閃而過。短暫的美總是令人着迷,“好久不見。”他清雅的聲音響起,這句話似乎早就該說了,隔了整整七年。

語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手扔了一樣東西給他,轉身自行先離開,離開前看了一眼天棧醫館內兩道靚麗的身影。獨孤看着手中紫色的腰牌,無奈地笑了笑了笑,跟了上去。聽說在不久師弟就要完成任務了,要回來了。獨孤研想着,又一想到李湘江對語妝的喜愛,以及他的遲鈍。不由一笑,李湘江不知道語妝是女生,他有絲好奇,他是不是要善始善終呢?

“大人,江湖各派人員都已經齊聚夏城。”青鶯將收集到的情報彙報道。“……”語妝看着恭敬的青鶯,半晌纔開口道:“莫遲軒。”“莫遲軒,已經向夏城趕來。”青鶯收起情報信件,看着又沉默下來的語妝,白色面具閃着一絲熒光,藍色的衣衫似乎只有她穿着纔是最美的。只是……他想知道司徒華月與她之間倒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大人居然變成這樣,整日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獨孤研立在不遠處,他能感知到

語妝對自己的冷落,疏遠。獨孤研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大多時候她都心不在焉,是在想許葉天嗎?巫咸曾告訴他語妝中了紅塵一夢根本就不能動情,斷情絕愛,若是動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語妝之所以會這樣大部分原因是因爲白狐的憶往生,引起了連鎖反應。

“獨孤研。”語妝半眯着眼,她不喜歡他看自己時那種玩味看戲的眼神。“大人。”獨孤研的聲音清雅舒緩,是一種聽覺上的享受。“執行你的任務,去把趙虎等人抓起來。”“是。”獨孤研領命而去。

青鶯看着他離開戲笑到:“這傢伙倒是好脾氣,趙虎那幫人雖說是小人物,但處理起來也麻煩,大人沒安排人手給他嗎?”每一個護法底下都會有幾十名使者,就像自己,就像驚蟄,按理獨孤研來這裡,走了的鮫月和離開的紅鶴的使者應該分一些人給他。

語妝淡淡地看了一下他,淡淡道:“你不服氣,不代表他服氣。你聽命於我,不等於他聽命於我。”青鶯挑眉,這道理他明白,也明白爲什麼獨孤研會成爲語妝的護法。他與驚蟄的性質沒什麼區別。只是就算大人有再大的能耐,巫咸如此對她會不會有些過了?畢竟獨孤研是他的徒弟啊!雖說大人是巫咸一手帶大,但是把自己的護法送大人已經不尋常了,現在連自己的徒弟也送給大人當護法……這……巫咸該不會是真有戀童癖吧?不對啊。他不是樓主的男寵嗎?也不對呀!

語妝看着表情千變萬化的青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準沒什麼好的。她擡眼接住一隻傳音鳥,仔細地聽着它的叫聲,青鶯也從幻想中醒來,聽着其中內容,面露嚴肅。語妝對着鳥兒說了幾句便讓它飛走了。

“青鶯帶司徒華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語妝起身向外走去。夜黑風高倒是個合適的夜晚。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正巧趕上了賞花節。“大人,驚蟄沒事吧?”紅鶴離開,鮫月死了,自己也與廢人無異,如今就只有驚蟄一人了,驚蟄若是出了什麼事,那麼大人又該如何自處?剛纔傳來的消息,驚蟄埋伏夜魅的時候受了不輕的傷。

語妝頓住了腳步,側臉相對,冷笑道:“試問你與驚蟄誰更厲害?”“呵呵……”青鶯笑得牽強,道,“大人真是風趣。”在四大護法中,驚蟄是武功最好的,不過不屑於去表現,而他自己有自知之明,驚蟄與自己交手從來都沒用全力,如果用了自己怕是在他手下走不過十招……

“莫雲傷勢如何?”語妝突然想起了那個爲救司徒華月受傷的少年,現在他是自己的弟弟了。“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老想來夏城找你。”莫雲被他送回了山鬼殿,蓬萊閣。“老爺最近氣色不好,不想見大人你,說是想告訴你想要知道的所有。”這兩父女真是,自己都成了他們的傳音鳥了!

語妝側身看着青鶯,老爺?這樣的稱謂,看來青鶯知道的也不少呢。不過自己來夏城的目的即將達成,要做的便是等到晚上……“……”青鶯見她如此,算是明白了,心裡嘆了一口氣道:“屬下先下去了。”

“大人,許葉天送來的信。”一名使者走了進來。青鶯看向身體一顫的語妝,眉頭一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件好東西!“許葉天?那個青衣公子啊那可是位仁醫誒!”青鶯嬉笑着搶先從使者手中拿走了信,卻發現語妝不同於以往的神情,沒有冷漠,沒有無情,有的是一種被搶走了心愛之物的氣惱。雖說不明顯,但感知敏感的青鶯發現了。

他心中一驚,低頭神色冰冷,將信放在她伸出的手掌中。這個人是大人的劫嗎?自古紅顏多薄命,鮫月的死讓他明白。情之一字,劫也!他不敢越池一步,他怕,怕靈魂被撕了個粉碎,再無生機。

待他再擡頭時,他的大人已經離開了。是去見那位所謂的青衣公子許葉天嗎?“來人!”青鶯喚出自己的使者。許葉天能找到山鬼的蹤跡,併成功將信送到大人手中,此人一定不是普通的大夫。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找大人有事,小心的好。“去天棧醫館,盯緊許葉天,並且他的身份,與他來往的人,還有他的過去!”“是!”空曠的房間內只餘下青鶯一人,他看着自己的手,冷笑道:“青鶯啊,青鶯,你還真是個廢物在這麼重要的時候,除了做這些,還能來點實際一點的本事幫大人解決問題嗎?!”

夏城的花會每年一次,他每年都與楊柳兒一起。楊柳兒依舊是歡喜的,每一次都有男生送的花,只是一直都沒有收到她想要的,這時,一枝帶着水珠的荷花出現在她面前,陣陣幽香撲面而來。“這麼不開心?又在想傾君了?”許葉天坐在她身側問道。

“在想傾君哥哥,在想逸天哥哥也在想許哥哥。”楊柳兒耷拉着腦袋道,一雙粉嫩的玉手撥弄着花瓣。“又想起我們以前一起逛花會?”許葉天自責的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許葉天將楊柳兒攬在懷裡,輕拍纖肩以示安慰。

“今天花會來了許多外地人,氣氛有些不對。要不回去了?”許葉天提議道。“嗯,你看他們這麼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可怕。大好的美景都讓他們給破壞了。你看看周圍的百姓都躲着他們呢!都不敢大聲笑大聲說話了!”

楊柳兒的小嘴不的抱怨着,許葉天仔細的聽着,眼睛看了一下岸上的江湖人士,低頭道:“我們回去吧。”“等一會兒,等我們做坐完了船再回去可以嗎?”楊柳兒眨巴着水靈大眼哀求道。“……”許葉天心軟了,好在有自己陪着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好吧。”

一道冰藍色的身影立在樓閣中,華麗的衣服,精緻的配飾,羽扇緊握,一張妖豔冰冷的臉含着一絲殺氣與怒氣。一道勁氣掃過,正對着花會的窗戶,“砰”的一聲關上了。

“叩叩叩。”敲門響起。“客官,您的客人到了。”夥計的聲音響起。語妝轉身行至桌前,拿起面具,輕輕戴上,冷冷道:“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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