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九章

“你也就只是個小輩而已,別以爲有點成績就得意忘形。”邱允倒是沒有像以前那般衝動。語妝懶得與他廢話,開口道:“追殺他的原因。”

邱允也不怒,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是你的任務,你應該問他,而不是我。”語妝蹙眉,又問道:“爲何與陰剎樓作對。”邱允笑了,眼中閃過戲謔的笑,“這個得問你們的樓主了。”“爲何要暗中陷害我!”齊楚安的事,她沒有忘,語妝的語氣越來越冷,她要的答案爲什麼總是模糊的!

“呵呵,這個就要問你師父了。”邱允怪笑道。語妝皺眉,驚蟄心裡有一絲不安,語妝問:“冷煙在你們手裡?”不過就算是在他們手裡按理她也不會泄露陰剎樓相關事務的。“冷煙?她可是你的師父,真是大逆不道,直呼師父姓名。”邱允輕笑道。

語妝突然皺眉,身後司徒華月灼熱的百感交集的目光,她無法無視。她看向邱允輕笑道:“我們這種人需要講道義嗎?在我們的世界裡只有實力。”“也對,你師父潛伏在我們周圍許久,好不容易抓住她,打聽點消息,可是怎麼都沒法讓她開口,我們魅主便用了點特殊的方法讓她開口。”邱允不耐煩的看向語妝,“可惜了,到死她也就說了一句:山鬼徒兒,爲我報仇。”

邱允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道:“山鬼,你問我那麼多,我們公平一點,該讓我問你了吧?”語妝半眯着眼,她知道他要問什麼,他懷疑自己就是多年前的花語妝,想要求證,看來夜魅已經十之八九猜到自己的身份了,難怪要找自己麻煩……“你沒有資格問我。”一根極細的冰針在語妝揮手間便爆射而出,她從未想過要放他或者離開的。

邱允有些猝不及防,躲過了要害,可還是中了招,冰針入體即化。他知道山鬼殺人用針,可是在屍首上卻找不到針,原來是化冰爲針。邱允笑了,瞳孔驟縮,僵直的身體倒在地上,眼中有着不甘。眸子的光彩也淡了下去。邱允開始散發出惡臭,從內向外地腐爛開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邱允便化爲血水,黑塔裡處理死屍便是用的同一種東西——腐蝕水。

夜魅雖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可還是有些受不了,回過神來想逃,卻已經被團團圍住。語妝看向那個與自己着裝相似的人,揮手勁風掃去他的面具,如她所料,真是他。曾經懷疑過,不過從他不問自己丟了什麼東西便急着調頭爲她尋找,她便知道了。

司徒華月看着對面樣貌熟悉的人,又是一驚!若不是莫雲,自己已經命喪他劍下。現在的他身上沒有一點熟悉感,那張臉,也少了當日儒雅溫柔,走的只是冰冷與血腥……司徒華月又看向語妝,只覺得想要抱抱他曾經驕傲的,善良的高二少。她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淒涼的秋,帶起落葉,順着清流,去一個未知的世界,未知的地方。冬日漸漸進了,作爲殺手,從不多穿一件衣物禦寒,至於語妝,已經多年未感知到外界的冷暖了。常年練功的她,身體體溫下降,她的手腳也是從來未暖過。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她總是不在意,這沒什麼大不了……

“天涼了,怎麼還是穿得這麼少?”司徒華月爲她披上風衣,距離那日已經過去了三日,她與自己在一起也有三日了,可他依舊看不透她。司徒華月看着她久久失神。

語妝攏了攏領口。轉身道:“這裡不要待了,回陰剎樓。”在司徒華月的別院裡,她以本來面目見人,這裡除了司徒華月,便是她的手下個巫咸派來保護司徒華月多年的殺手。這時一名女殺手來到語妝身邊耳語了一番便退下了。

“出什麼事了嗎?”司徒華月坐在輪椅上,恨自己沒用,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語妝並未看他反而說了一句令司徒華月意外的話:“這麼多年沒有回夏城,想回去嗎?”司徒華月意外中又驚又喜,但是很快便黯淡了下來,重回久地,已經是物是人非,萬千變化,敵不過一顆變冷的心……

司徒華月垂下了眼簾,過了一會兒便擡頭溫柔的看着她:“二少,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一如當年憨傻的自己哀求二少陪自己過千千的祭日。千千你放心,我會找回原來的二少的。

三天前,她在去七尋廟的路上,一路殺生,今日,她再次踏上去七尋廟的路上,一步一步,只爲了陪司徒華月還願。那日鮮血滿地的山澗已經是乾乾淨淨。那日的溫柔少年也是消失得乾乾淨淨,想來他已重獲自由,隨風而去了。

……

“我懷疑過,卻是不願去面對。”竹的聲音越來越小,看着她的眼神有溫柔有憐憫,“因爲你和我是同一種人……至少……由你送我離開……我當你是朋友了……”對於語妝的攻擊他沒有還手,似乎早就做好了消失的準備。“我不需要朋友。”語妝淡淡地說完,竹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他並沒有垂死掙扎,他想死好久了,可就是沒有勇氣。

他想要親人,想要朋友,想要愛人,想要孩子……在鏡花水月臥底的那麼多年裡,他的慾望越來越大,一顆心也是越來越枯竭了……這些對他來說太過奢華了。對於語妝來說這些是不存在的,她比自己可憐,竹深深地看着她,這麼多日的相處,那個孩童模樣的你,纔是你內心深處的你吧?戴着面具,手持寒冰劍,這是你可悲的僞裝,但願……你比我有勇氣……

再會了,朋友……

竹的離開,語妝反應並不大,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後,便轉身看向司徒華月,發現他那雙溫柔的眼睛如水的眸子中波濤洶涌。嚇到了嗎?語妝心想。“收拾乾淨。”語妝對驚蟄說道。“是!”吩咐完後,語妝帶着司徒華月回到了鏡花水月,莫雲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他醒來時已經是兩日過後。

……

“二少,如果有一天我和蘇娘一樣離開了,不要管我,也不要殺人,找個地方歸隱起來可好?”司徒看着湖中的斑駁的楓樹倒影,眼中靜怡得可怕,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爲什麼要歸隱?殺人是我的職責,我之所以存在的意義。”語妝頓了一下,“司徒老闆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語妝噙着燦爛笑容,看着他的目光確實冷如寒霜,那眉間的硃砂痣紅豔迷人。司徒華月失笑,無奈地看着變小的語妝:“嘴巴還是這麼刻薄,一點也沒有變。”不過變小的她要比原狀的她要更加有一絲人情味,更加能感知她的存在。

“走吧。你不是說來還原的嗎?”語妝無所謂的撤了一下嘴,腦袋向七尋廟偏了一下。“可能要久一點,你去周圍轉轉吧。周圍風景不錯的。一會兒我來找你,別跑遠了。”司徒華月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便由侍童推着他進了七尋廟的主殿

語妝漫無目的地走着,腦子裡有那麼一點混亂,剛纔司徒華月說的說得話,是一位父親常說的話:別亂跑,我來找你。一句簡單的囑咐竟然令她心裡有了一絲波動,擡頭掃了一下週圍,人有些多,誰說佛門清靜之地不得喧譁的?

語妝覺得周圍的百姓的低語,歡笑聲吵得她頭痛,皺了一下眉,身影一閃便進入了一個空曠的廣場裡。裡面只有四個人,不過他們似乎是兩對情人。

他們雙手合十,垂頭閉眼,許着心中願望。他們的對面是一顆紅綢在風中飛揚的姻緣樹。兩對情人似乎是好友,大家許完願後相視而笑,向着樹上拋出自己的紅綢,掛得越高越好,似乎掛得挺高的,四人便兩兩攜手而去。

樹下,一抹紅色身影,仰着頭,一雙清明的眼在這一刻竟然閃過一絲痛,不過很快消失。風揚起她的發她的衣角還有那滿樹美麗的紅綢金字。那長長的睫毛美麗得像蝴蝶的翅膀撲閃了幾下,便再也不見往日光彩。

伸手撫摸着樹幹,清涼粗糙的觸感,帶着秋日的乾燥,語妝在樹下坐下,她想要與這棵樹呆一呆。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因爲這顏色似鮮血般迷人吧……日後她才明白,是因爲她喜歡這棵樹,這棵樹吸引自己的原因是這棵樹承載了無數願望,迷人的是每個人在樹下的溫柔對視,含笑不語,不用說出來,你我心中瞭然,讓她嚮往的是一份真真切切的,簡簡單單的愛情。只是現在她還不明白自己倒底想要什麼。

“萬青蓮,我說你那天晚上你去了哪裡?”一身黑衣的俊美少年,追問道。萬青蓮笑道:“秘密,放心,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那好,我不問了,我說我們做了這麼久朋友了,給個面子吧?”黑衣少年好哥們兒地攬着白衣少年的肩,不過被後者輕鬆躲開了。似是爲難道:“莫遲軒,我從來都這樣,你不是不知道。”

“不行!這次一定要去!我妹非要見你,我也沒法。你也知道她粘人的功夫,況且我爹是她爲掌上明珠,我爹視我爲家族種豬,你說我怎麼辦啊!”莫遲軒俊美的臉上明顯地寫着“假打”二字。

萬青蓮微微挑眉,不語地繼續前行,莫遲軒忙追了上去,還不停地勸說着。突然見萬青蓮停了下來,看着不遠處,莫遲軒也望去,只見一名俊美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那臉上的擔憂神情,完全不能漠視,而且他對面是一名身着袈裟的和尚。

這個和尚他們都認識,虛空大師,這人在江湖上,人人尊敬,就連莫遲軒的父親,武林盟主也是對他禮讓三分。虛空大師似乎在對那俊美的中年男人說些什麼,似是在開導他。男子的臉上泛起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後,便喚來侍童,推着他離開了。

虛空側身看着不遠處的兩人,和諧一笑,傳音道:你們兩個小子,過來吧。兩人相視而笑,行至虛空身邊,恭敬地行了禮。莫遲軒直起身看向他:“大師,許久未見,不知道1你身體可好?”“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虛空笑道。莫遲軒可是他看着長大的,他的品行他最瞭解,只是……虛空高深莫測地看向莫遲軒。

“大,大師,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莫遲軒被看得極不自在,特別是那種眼神,憐憫與無奈的眼神。“遲軒,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往日別失去自我,你便可以度過此劫。”虛空嚴肅的看着他,萬青蓮沒有說什麼,看着突然變得沉默的莫遲軒,然後垂下眼簾,四周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莫遲軒的沉默是因爲虛空從來不說假話,他在想是什麼樣的劫難會令他失去自我。虛空的沉默是因爲他知道莫遲軒有一劫難,卻是不知道何時,何事,何人開始,又因何人何時何事結束。而萬青蓮的沉默只因爲他這一生只能聽從兩個人的命令,一生只能幫助一個人,而莫遲軒並不是其中之一,他是他的朋友,可他的責任絕不是可以有心偏私的。

“遲軒,大師,我還有事先離開了。”萬青蓮在這怪異的氣氛下有些壓抑,他的心讓他幫助他的朋友,可是他的理智讓他別這麼做。莫遲軒一拍腦袋,“大師,家父讓我邀請你這個月十五到梅莊一聚。小妹生辰,希望大師給予祝福。”這麼重要的事,他差點忘記了。“嗯,我知道了。”虛空的臉上也恢復往日平和,似乎剛纔並沒發生什麼事一樣。虛空目送兩人離開,嘆了一句“阿彌陀佛”便折身回了禪房。

莫遲軒雖是不在意什麼劫難,但年輕氣盛的他反而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劫難,從小到大,因爲父親的關係他總是能逢凶化吉,那麼這一次呢?會怎麼樣呢?莫遲軒偏頭看着不說話的萬青蓮,看樣子,一有事就不理人……

“……”兩人緩緩走着,走到偏門,路過姻緣樹,只見紅綢翻飛,秋風習習。樹下一名身着紅衫的少年坐在樹下,身子依着它,

一雙潔白的玉手輕撫着樹幹,烏黑的眸子平靜如水,那張美麗的小臉,他兩再熟悉不過。“她……不是死了嗎?”莫遲軒驚異道。“……”萬青蓮搖了搖頭,看着她移不開視線,心裡不停地反問着自己:爲她倒底值不值得?這也是每次見到她時心裡總是想的話。

語妝發愣之際,突然感知到外界有人窺視着自己,一雙變得凌烈的眼看向兩人。原來是他們。語妝起身打算離開。莫遲軒卻是跑過來,一臉驚異的看着她,說:“宇文輕輕,原來你沒有死。你怎麼不在瓊州?柳靖可是一直在爲你難過啊!”

“……”語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後的萬青蓮,在這裡三人身份各異,若是莫遲軒知道她的身份,怕是會嚷着:爲民除害。語妝不由冷笑了一下,轉身向外走去。莫遲軒被她的態度給嚇到了,回過神來,語妝已經走到了偏門口,他不解地看向萬青蓮。

萬青蓮卻是似笑非笑地說:“南兄難道沒有告訴你她叫阿語?”萬青蓮看向姻緣樹,“她以宇文輕輕的身份入住晉州柳莊,只是爲了任務。”“啊?那柳靖知道嗎?”莫遲軒道。“或許吧!我也不清楚。”“哎!十之八九是沒有告訴。要是告訴了,柳靖怕是要傷心死了。”莫遲軒頓了一下,“他太執着了。”

“每個人都有爲了一件事,爲了一個人執着的時候,你我亦是如此。”萬青蓮淡笑道,隨着縹緲的步伐,眼眸掃過莫遲軒,眼眸變得深邃,他身後的姻緣樹紅綢翻飛。莫遲軒略有一些不在意,聳了一下肩,好奇的問:“那你的呢?”

“我在想如果我的執着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或是一個沒有結果的執着,那麼會如何呢?”萬青蓮突然看着他,輕嘆道。“呵呵……”莫遲軒被他看得不自在,嘿嘿一笑,“想那麼多幹什麼。走!你請我喝酒!”“你父親是武林盟主,難道作爲下一任武林盟主的你會窮到讓別人請客?”“哎呀!走吧。堂堂青玉宮宮主會在意這點小錢嗎?”莫遲軒臉不紅心不跳的訕笑道。“你要是被你父親知道有你好受的!”萬青蓮無奈地搖了一下頭與莫遲軒離開了七尋廟。

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從七尋廟走在回去的路上,每一次期望的都是她能平安,一切安好。只是在這一刻他期望她能放下。虛空大師或許是對的,放下,放下亦是重生。佛家禪語他並不懂什麼,他只希望她好,她是他活到如今唯一的希望,他不能看她有絲毫閃失。一向溫柔平靜的眸子變得風雨交加變得不得平靜。司徒華月看着語妝,久久地沒有移開視線。

語妝對外界的感知極爲敏感,況且司徒華月情緒的起伏很大,她怎麼可能感知不到?只是,她選擇了無視。他是她的父親,她不會讓任何人要了他的命或是傷害他,是出於這個女兒與父親的身份關係,還是因爲血濃於水無法分割的親情,一陣疼在心尖蔓延,語妝閉上雙眸,心裡開始有了一絲冷意。語妝本來吩咐的是,待司徒華月還願過後便離開這裡前往夏城,卻因爲某人的干擾又延遲了。

那妖孽的黑紫色身影出現在鏡花水月,高貴優雅,傲然的氣質,沒有多少人能比得上,那雙淺褐色的眼透着一股狡猾與算計。

他大大方方地坐在鏡花水月的大堂內,品品茶,聽聽曲,梅蘭菊三人臉色極不佳,黑着一張臉,站在不遠處。見司徒華月和阿語姑娘回來,便見那抹黑紫色身影狗腿地撲向阿語姑娘,還撒嬌地叫道:“娘子!相公等了你好久了!”

鏡花水月的人只知道阿語是來這裡躲人的,看來躲的就是這個欠抽的男人了。衆人不約而同的想着:難怪!“……”語妝冷着一張臉,發現身旁的司徒華月正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娘子,我給你帶來了你想要的東西哦!相公厲害吧!親一個!”白狐欠抽的樣子,語妝還真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抽上去。“咳。這位公子,有什麼話,先到安靜的地方說吧。蘭,帶這位公子去楓園。”司徒含笑地看着這位索吻的妖孽男子,但見語妝不爽的樣子,忙插嘴道。二少生氣可不是鬧着玩的!

白狐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這就是娘子的任務嗎?不過得來的資料裡,兩人的關係可不是什麼任務……白狐心裡打着小九九,笑道:“聽,伯伯的。”司徒華月有些發愣,伯伯?似乎聽着還不錯。這個人他喜歡。

語妝不耐煩的向後院走去,這兩個人……麻煩。她最不喜歡的便是麻煩。“哎!娘子!你怎麼走了?等等相公我啊!”白狐剛要追上去卻又折了回來,對司徒華月笑道:“伯伯,讓我推你進去吧!”說着便擠開司徒華月身後的侍童推着他進入了楓園。

火紅的楓葉在風中瑟瑟作響。樹下靜得可怕。“娘子,想相公了嗎?”白狐開口道,這裡只有他和她,她不開口,那麼就由他來打破這個沉默。司徒華月回了房間,至於暗處隱藏的暗衛殺手,他選擇無視了,不然他和她永遠也別想要二人世界……

“白老闆,我們似乎沒有那麼熟,請自重。”語妝看向他,眼中泛起冷意。白狐淺褐色的眸子有着幽怨,哽咽道:“我們都那樣了,還不熟?”說着又伸手抱住小小的她,抱着似乎沒有以前舒服……

白狐低頭打量着十一二歲模樣的美豔少女,無視它殺人般的眼神,不怕死的認真的說着:“娘子,恢復真身吧?這樣抱着感覺怪怪的……”說白了就是嫌棄她的身材幹癟。

“啊!”白狐一聲慘叫,半邊身子變得無力,倒在了地上,臉變得煞白,冒着冷汗還不怕死地叫道:“娘子,相公說的是真的!哎喲!痛死我了!娘子,快給我解毒啊。”

語妝站在他身邊沒有動,冷冷地俯視着他,“以你的本是,一點馬血草會讓你掉層皮嗎?”

(本章完)

正文_第九十一章正文_第八十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五章正文_第二十章正文_第六十八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一章正文_第八十四章正文_第四十五章正文_第三十四章正文_第九十二章正文_第六十七章正文_第七十一章正文_第三十六章正文_第一百零三章正文_第七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四十章正文_第八十三章正文_第九十一章正文_第六十七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六章正文_第九章正文_第六十章正文_第一百章正文_第四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章正文_第六十一章正文_第三十章正文_第九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三章正文_第八章正文_第四十二章正文_第七十七章正文_第九章正文_第四十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零三章正文_第九十三章正文_第十四章正文_第十七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八十三章正文_第八十章正文_第四十一章正文_第八十八章正文_第三十八章正文_第二十四章正文_第六十八章正文_第一章正文_第七十六章正文_第六十六章正文_第五十七章正文_第七十四章正文_第五十章正文_第五十七章正文_第八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四章正文_第九十五章正文_第二十三章正文_第八十六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六章正文_第八十九章正文_第五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三十七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八章正文_第九章正文_第二十一章正文_第十章正文_第三十二章正文_第五十九章正文_第一百零五章正文_第三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六章正文_第六十一章正文_第六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八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七章正文_第九十五章正文_第五十五章正文_第三十八章正文_第八十八章正文_第五十三章正文_第十二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一百零九章正文_第九十四章正文_第八十八章正文_第五十五章正文_第九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章正文_第五十五章正文_第七十一章正文_第三十一章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正文_第十章
正文_第九十一章正文_第八十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五章正文_第二十章正文_第六十八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一章正文_第八十四章正文_第四十五章正文_第三十四章正文_第九十二章正文_第六十七章正文_第七十一章正文_第三十六章正文_第一百零三章正文_第七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四十章正文_第八十三章正文_第九十一章正文_第六十七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六章正文_第九章正文_第六十章正文_第一百章正文_第四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章正文_第六十一章正文_第三十章正文_第九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三章正文_第八章正文_第四十二章正文_第七十七章正文_第九章正文_第四十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零三章正文_第九十三章正文_第十四章正文_第十七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八十三章正文_第八十章正文_第四十一章正文_第八十八章正文_第三十八章正文_第二十四章正文_第六十八章正文_第一章正文_第七十六章正文_第六十六章正文_第五十七章正文_第七十四章正文_第五十章正文_第五十七章正文_第八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四章正文_第九十五章正文_第二十三章正文_第八十六章正文_第一百一十六章正文_第八十九章正文_第五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三十七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八章正文_第九章正文_第二十一章正文_第十章正文_第三十二章正文_第五十九章正文_第一百零五章正文_第三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六章正文_第六十一章正文_第六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八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七章正文_第九十五章正文_第五十五章正文_第三十八章正文_第八十八章正文_第五十三章正文_第十二章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正文_第一百零九章正文_第九十四章正文_第八十八章正文_第五十五章正文_第九十四章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正文_第三十章正文_第五十五章正文_第七十一章正文_第三十一章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正文_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