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冉起希望的這戶人家,因爲爺爺的去世,這戶人家再次陷入到窮苦的境地,雖說那個時候人們的生活水平已有很大的提高,但是仍時有上頓不接下頓的時候。婷婷的外公只好更加拼命地外出掙錢養家,因爲家中還有三個人要等着他去養活,兩個年幼的孩子和一個瞎眼的妻子。
處於社會底層的老人是沒有退休這個概念的,只要幹不死,就往死裡幹,直等到自己幹不動的那天爲止,可是當你一旦真的幹不動了,往往也就是你撒手人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生而爲人,真的很苦。爺爺就這樣走了,爺爺就這樣離開了他無比留念的這個世界,他是帶着滿意的微笑走的,因爲娶進家門的這個瞎眼兒媳婦替他們老張家續上了香火;他也是帶着無限失望和不捨離開這個世界的,因爲他知道他的離開,這個剛剛冉起生活希望的家將再次陷入窮困之中,他的那個兒子要想養活三個人談何容易?人生總有或多或少的遺憾,真正能夠做到含笑九泉的人少之又少,而死不瞑目的人卻往往佔了幾乎的所有,爺爺就這樣懷着各種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這個世界。
生活總是這樣不急不慢的繼續着,窮苦的生活並沒有妨礙這兩個孩子的發育成長,在這種煎熬中,他們滿懷希望的活着,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早點長大,他們希望長大後的孩子也可以像他們的父親一樣出去掙錢貼補家用,哪怕能夠自給自足也挺好的。
生活總是會帶給這些善良而又淳樸的人們美好的饋贈,但有時這種饋贈卻讓你感覺到它並不都是那麼真的美好,而是一種罪惡的延續。漸漸長大的這兩個孩子,越發像他們的父母,只不過這個男孩完全繼承了他老張家的強大基因:瘦且高、老實木訥、勤勞吃苦、不善言談、說不出幾句連貫的富有邏輯性的話,這個人就是婷婷現在的舅舅。而這個女孩卻完全繼承了她媽媽的強大基因:皮膚白皙、身材高挑豐滿、相貌姣好、眼睛帶水、眼高手低,當然也繼承了她母親的水性楊花和傲嬌的氣質,這種傲嬌的氣質不是一般凡人家的女孩所具備的。
一個人的命運往往不是因爲一個人後天的努力奮鬥,而是在這個母親受孕的那一刻起,孩子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有的孩子遺傳父親強大基因的比較多,有的孩子遺傳母親強大基因的比較多,有的孩子則可以幸運的集父母所有精華於一體,而有的孩子卻是那麼悲催的集父母所有不好的基因於一身。這都是命,命中註定的,是後天很難改變的一種結果。
這種強大基因的遺傳造就了這兩個孩子不同而又相同的人生。
婷婷的外公在婷婷舅舅長大成人的時候,替他娶了媳婦成了家。歷史是驚人的相似,在婷婷舅舅和舅媽婚後兩三年相繼生下兩個孩子以後,婷婷的外公就像當初的爺爺一樣也撒手人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也是帶着各種複雜的心情離開這個世界的,他的微笑和滿足來自於娶進家門的這個兒媳婦替他老張家又續上了香火,他的不捨和無奈是因爲還有一個年逾古稀的瞎眼的老婆子和一個像她瞎眼母親那樣水性楊花沒有定性沒人願意娶的女兒,這個女兒就是婷婷現在的媽媽。
生活的窮困妨礙不了這些善良父母對於孩子的寵愛,婷婷的媽媽隨着年齡的慢慢增長,越發長得像她的瞎眼媽媽。不僅僅是生理上的相像,就是她們的品行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總是招惹許多男人的喜歡。
婷婷的媽媽長得和她外婆一樣的漂亮而又風情萬種,在婷婷媽媽長到十二三歲的時候,她就輟學回家了,因爲她真的沒有心思再去學校讀書了,她寧願回家幫着大人打豬草也絕不願意踏入校門半步。
婷婷媽媽要比那些同齡人的孩子發育的要早,而且那個年代人們談婚論嫁普遍也比較早,婷婷的外公想抓緊時間找個好人家把她嫁出去,可是此時的婷婷媽媽已經長成一個標準的有獨立思想的大姑娘了,父親的決定對於她來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婷婷的媽媽就像她的外婆一樣沒有定性,總是不停地更換着男朋友,甚至爲了某個男友曾經流產過一次。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未婚女孩如果流產,那簡直就是天大的醜事,人們的閒言碎語往往會吞沒你這個人的。婷婷的外公當然管不了她,因爲他那淳樸善良而又簡單的道理只藏在他自己的心裡,不善言談的他是無法能夠把這些道理用語言連貫表述出來的。而此時婷婷的外婆對於自己的孩子更是看不見又抓不着,也就更談不上什麼教育。手能夠觸及到的東西就是一個盲人的全部世界,但凡是手觸及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天涯!
隨着婷婷外公的去世,婷婷的媽媽越發肆意的享受着身邊各種各樣男人對她的好,但是她卻不知道,這些男人是不可能娶她爲妻的。如果哪個男人膽敢娶這樣的女人回家,這戶人家就會被社會上這些人的閒言碎語所吞沒的,人們會在背後指着你的脊樑骨,噁心的唾棄你,甚至連你家的祖宗十八代也一併拿來唾棄。
在婷婷外公離開這個世界不到兩年的時候,婷婷的外婆也離開了這個世界。婷婷的外婆在臨死前的唯一願望就是希望婷婷的舅舅、舅媽抓緊時間替婷婷的媽媽找戶人家嫁了。婷婷的外婆說,“女過二十五,不偏就是補”,所以一定要趁着婷婷媽媽還年輕的這幾年,抓緊時間讓婷婷媽媽嫁人。
“女過二十五,不偏就是補”,這是一句古話,對於今天的人們同樣有某些值得借鑑的地方。它的意思就是說,當一個女孩一旦年齡已大,達到或超過二十五歲時就很難找到好人家了,這些大齡女孩的下場往往是要麼嫁給人家做二房三房,要麼就是嫁給那些死了老婆的男人爲妻。這句話對於今天的男女婚配來說,我認爲它依舊有着許多值得我們借鑑和學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