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螢坐在車子裡,她的視線落在馬路上,即將離開這座城市裡,風景她很想去看看,不管過去是多麼的難堪,但是現在她即將告別這裡,也無所謂了。心中的恨意會不會因爲時間的關係漸漸的淡化,或許過了三五年,許多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法釋懷了。
車子開的不快,外面開始下了下雨,大巴一般都是走走停停的,還是最後一班大巴,身邊的女學生看起來很不耐煩,她一直盯着司機師傅,半天了車子還沒有走動。因爲堵車的關係,車子在紅燈前停下來了。
這個時候通常是下班的高峰期,出去吃飯的高峰期,曲流螢雖然很長時間沒有出去吃飯了,但是以前哥哥不忙的時候,她也常常纏着哥哥出去吃好吃的。一般都是小吃什麼的,所以哥哥總是很爲難,以爲他那個時候已經是市長了,也不能太暴露在外面了。
曲流螢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很不懂事,但是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懂得哥哥的工作了。當官真的是很累人的工作,同時心也很累,尤其是當得知哥哥被墨年澤陷害,關進了監獄,但是天都快塌下來了。
身板幸好有雷諾一直陪着她,不然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困難的時候要去找誰了。對不起,雷諾,我走了,卻不能給你說再見。因爲我不想自己的離開,讓你傷心。只有我離開了,你纔能有機會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人生。
雷諾,忘了我吧。就當做你從來沒有認識過曲流螢這個人。我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也放你處於威脅的境地,只要你忘記了過去,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曲流螢在心裡默默唸着,她也爲雷諾祈禱,希望他平安順利。 Wшw _T Tκan _¢O
在開車的雷諾看見車窗外面下起了下雨,也安心地等着前面的堵車就快一點,他的心情因爲工作的事情變得很急躁。但是這場雨卻是他的救星,恍惚之間好像聽見了曲流螢的聲音,她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
雷諾搖下車窗卻沒有看見一個人,都是車子,而且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因爲雨越下越大了,視線很有限,有雨水進入車裡,他急忙把車窗搖了上去。
“我肯定是聽錯了,根本就沒有人,小螢在醫院靜養,她怎麼會出現在馬路上……”雷諾覺得自己是兩天沒見小螢了,所以纔會聽到她的聲音了,肯定是想念她了。明天處理完事情,找個時間醫院看她吧。
等待了許久,終於看見大巴車開動了,身邊的女學生卻是睡着了,曲流螢盯着她青春的臉龐,五官很是平凡,卻是有一種青春向上的活力。原來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不管身在何方,經歷過多少傷心的事情,都能積極向上的去面對。
就這樣,他們擦身而過了,曲流螢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她也不想因爲任何一個人動搖自己的想法了。與其同時,墨年澤的保時捷轎車在加油站加油,大巴車因爲停了太長時間也要去加油了,居然再一次的肯見了他。
頓時曲流螢全身都緊張起來,她真的沒想到會看見墨年澤的車子,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那個背影讓她誠惶誠恐。把簾子拉上了,心裡卻一直惴惴不安的,幸好只是加油而已,外面還下着雨,她寧願是自己看錯了,心中默默地禱告着……
墨年澤天忙了,昨天就應該去加油了,根本就不知道剛開了一會居然就沒油了。幸好附近就是加油站了,他看見很多大巴都是來加油的。他急忙把車子開走了,一路上還在想,這樣的雨天還真是少見。
曲流螢是被喇叭的聲音驚喜的,她害怕的樣子惹得身邊坐着的女學生詫異的目光。
“你別害怕,只是喇叭的聲音。”
她不是在害怕喇叭的聲音,而且她害怕那個男人轉身的樣子。他是墨年澤嗎,因爲下雨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車子是保時捷,連背影都是一一樣的。應該不會看錯吧,曲流螢拉開窗簾,纔看見大巴已經行駛在高速公里上了。
一刻不安的心才安靜下來,沒想到老天爺還真是會跟她開玩笑。連離開的時候都不能讓自己稱心如意的離開,墨年澤的突然出現真的把她嚇死了。這種緣分她真的不想要,原本就是孽緣,現在終於可以瞭解了,偏偏還有出現這種巧合。
現在她能安心的睡一會了,曲流螢的眼睛雖然閉上了,但是她的心她的腦子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小心翼翼。畢竟這麼久了,一直都不是一個人,身邊總是圍繞着很多人,監視着,看護着,這些人都是墨年澤的眼線。
到了現在她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真的離開了嗎,以後真的不會再見到墨年澤了嗎。真的能開始新的生活了,這些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曲流螢看着身邊的女學生,“麻煩你,你能掐我一下嗎?”
“什麼?掐你?”女學生頓時覺得曲流螢有點神經病,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是啊,你掐我一下就可以,麻煩你了……”曲流螢只是想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她自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自己掐自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女學生使勁地掐了她的胳膊,聽見曲流螢啊了一聲,才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我都說了嗎,掐人會很疼的,你現在知道了吧?”
但是曲流螢的臉上卻是綻放着微笑的喜悅,“謝謝你啊……”
無視別人疑惑的眼神,曲流螢知道自己現在是真實的,雖然在別人看來,自己的行爲真的有單神經病。但是她的內心卻是興奮無比的,終於可以離開了,離開這裡到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
大巴車漸行漸遠,漸漸離開了這座城市,帶着一個人的希望,一個人的寄託,重新踏上了新的生活。
手機一直在想,“喂,我是墨年澤,你是哪位?醫院,是不是曲流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現在就過去……”
墨年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電話裡醫生的語氣非常的猶豫,難道是曲流螢的身體又出現了什麼問題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麼才過了兩天就出現問題了呢,這詞兒庸醫都是怎麼治病的,住了這麼多天都不能出院。
心急火燎地感到醫院,來到曲流螢的病房門口他打開了門,卻不想沒看見曲流螢,卻看見了一男一女兩個病牀,都是不認識的病人。奇怪了,曲流螢去哪了,難道她搬病房了嗎,是這個房間沒錯啊,可是人怎麼不在?
正在疑惑的時候,年輕護士出現了,她戰戰兢兢地看着墨年澤,“墨先生……您來了……”
墨年澤回頭望去,看見他僱傭的護士,疑惑地問道,“這裡不是曲流螢的病房嗎,怎麼會住進來兩個陌生人。你們把她的病房搬到哪去了?”
護士的眼神裡都是閃爍,她吞吞吐吐地說:“對不起墨先生,我也不知道曲小姐去哪了,這裡是剛住進來的病人,因爲病房不夠用了,才……”
“你說什麼?你不知道她去哪了?”墨年澤頓時一楞,辨清變得冷冰冰的,“你再說一遍,曲流螢到底搬到哪個病房了?”
年輕護士向後退了一步,斷斷續續地說:“我不知道……我忙完了去看她的時候,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突然墨年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裡缺了一個缺口,他不知道內心是什麼感覺,只是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去尋找曲流螢的身影。護士看着他失去理智的樣子,也不敢多說話,她現在才知道墨年澤發起火來有多麼可怕。
沒有,沒有,沒有曲流螢,這個病房也沒有。墨年澤把這一層的病房都看了,哪裡還有曲流螢的身影。她不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嗎,怎麼可能一個人離開了,她什麼都沒有,身體哈這麼差,一個人能跑去哪呢。
難道?墨年澤不敢想,她不會想不開吧,上次就是啊,她手腕上的傷痕到現在還是觸目驚心的。不知道她一個人能去哪裡……難道她是被人帶走的嗎?
中年護士聞訊跑了過來,她看見墨年澤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看到了年輕護士害怕的樣子,她知道墨年澤知道曲流螢不見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任何一個人,怎麼說,當事者是一個人離開的,還是被別人帶走的,誰都不知道。
“墨先生,我們也是醫院的護士,不可能收了你的錢,二十四小時看護曲小姐的。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我們覺得她一個人不可能這麼快的離開醫院的,肯定有人幫她,或者有人在外面接應她。不知道墨先生能不能想到有這麼一個人……”
墨年澤因爲護士的提醒突然站了起來,他瞪着中年護士,兇狠地說:“看來我是太小看你們了,現在的護士還真是喜歡坐享其成。我現在沒空跟你們計較,我現在就要去找曲流螢,你們的眼睛放大點,如果看見她的話要第一市時間通知我。”
“是的,墨先生,你放心吧。”
人都走了,怎麼還會回來呢,墨年澤真的傻了。但是護士心裡很清楚,這件事情她們也有責任的。要不是中間跟其他護士聊天的時間長了,應該早就去看曲流螢了。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但是能肯定的是她早就算好了時間點了。
現在再去想這些事情一點用處都沒有了,人都走了,剩下的人只能去找了。或許能找到,也許找不到。如果是兩個人裡應外合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墨年澤心裡已經想到一個人選了,曲流螢在這裡城市除了他,也沒有人能夠依靠了。雷諾,你竟然這麼大的膽子,敢從我的眼皮底下把人接走,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發動車子,他打電話詢問雷家的住處,不知道曲流螢是不是被他安排住在的家裡,不然他們現在肯定着急要找地方落腳的。還是要趕在他們走之前阻止他們離開才行,墨年澤這一次是不會原諒曲流螢了,她一直到現在都不肯屈服,居然還想跟着雷諾,她以爲她曲流螢是誰啊,還以爲自己是冰清玉潔的嗎,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