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葉最愛他,她說她會給他做衣服,陪他去迪拜旅行,他們的三月期仍然很長。
心臟似乎被緊緊地抓住了,痛得難以呼吸。
病房近在咫尺,但他最喜歡的女人,他的阿葉,卻成了陌生人!
他的薄嘴脣緊緊地抿着,雙手捏成拳頭。
他想站起來,但他的腳太重了,根本動不了。
陸霜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想了想,猶豫着開口:
“白修皓,你想開一點。事實上,阿葉忘記你是一件好事。想想吧。阿葉和你吵架後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以你現在的關係,她肯定不想見你。但現在她忘了你,只把你當陌生人。你們又可以做朋友了……”
“白修皓,回去吧,阿葉與你無關。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不要讓她回憶起那些痛苦的往事。”
安木源打斷陸霜的話。
阿葉忘記了白修皓,他不允許白修皓再接近她,提醒她那些痛苦的事情。他希望阿葉開始新的生活,愛上一個普通人,過上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白修皓眼神深邃而凝聚,沉默了幾秒鐘,才艱難的決定:
“讓我見見阿葉,如果她真的不記得我了,我以後就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他必須確定安木源是否對他撒謊。
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他寧願阿葉恨他,也不願阿葉忘記他。
從此,她的喜怒哀樂與他白修皓無關。只要他想到這一點,他的心裡就會流淚。
安木源皺起眉頭,猶豫着要不要讓他進來。當時的氛圍是停滯的,陸霜看着安木源和白修皓,在沉默的對峙中說話:
"安木源,你爲什麼不讓他進去,讓他們自己解決他和阿葉之間的事。”
安木源眸光默默地看着陸霜,走到一邊,英俊的臉龐似乎對陸霜一再幫助白修皓感到不快。
白修皓大步走向病房,走到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舉起手來敲門。
他敲了敲門,沒等裡面的人說話,擰開門把手,直直地看着病牀上的女人。
安綰葉正在和江心聊天,突然被敲門聲打斷了,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她的頭雖然裹着紗布,眉毛卻彎彎的,美麗的笑容因無力而令人窒息。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窒了半秒鐘,深邃的目光落在清澈如水的安綰葉眼睛上,她的眸光閃了閃,白皙細膩的五官浮起一片茫然,急忙把目光移開,低聲問江心:
"江心,他是誰?”
白修皓似乎腳下紮下了根。
儘管安木源剛纔告訴了他,阿葉不記得他了,但當她聽到她問自己是誰時,那就像是一記重擊。
江心顯然不知道她不記得白修皓了。她驚訝地盯着阿葉,看到她的臉空白,眸光像水一樣清澈,江心結結巴巴地問道:
"阿葉,你不認識他嗎?”
看到她手指指着白修皓,安綰葉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辜的笑容:
“不記得了,我好像沒見過他,但是他……”
她低頭看着安以澤,打趣道:
“他有點像小澤,但我真的不認識他。”
“我叫白修皓,阿葉,我聽說你醒了,我來看你。”
安以澤也傻乎乎地看着他的母親,當他看到爸爸恢復正常,做了自我介紹並走了進來。
他沉默不語,但他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閃爍着智慧,好奇地看着他們。
江心看了看白修皓,又看了看阿葉。
安綰葉禮貌地笑了笑,淡淡地說:
“謝謝,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住進醫院的。醫生說我腦子裡有淤血,導致我忘記了一些記憶,所以不記得認識你。”
白修皓心揪了起來,鼻子酸酸的,說不出是難過還是開心。
阿葉平靜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語氣平靜,他真的被當成了一個陌生人。
他費了好大勁才控制住自己的激動,英俊的臉上出現了溫暖的笑容,走到病牀前,輕輕地說:
“沒關係,我記得你。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傷了頭,需要好好休息。”
“嗯,我哥也是這麼說的。”
安綰葉不再看着他,轉向江心說道:
"江心,我記得兩天前你讓我幫你和蘭庭之做衣服。現在我害怕會來不及了,我昏迷了三天。那年會應該是後天。”
“是的,你還記得年會是後天。如果你不幫我做衣服,那我只能自己準備了。”
白修皓眼睛疼,視線不由自主地停在阿葉身上。
她還答應幫他做衣服,但現在,她如此平靜地向江心提到了她的承諾,但她忘記了所有關於他的承諾,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安綰葉笑了笑,抱歉地說道:
“不好意思,明年我會給你做的。孩子出生後我會給他多做幾件衣服。”
“你答應過我,你要對寶寶從小到大的衣服負責,阿葉,你不能食言,雖然你傷了頭,但我記得。”
“你還記得嗎?但我怎麼覺得你是利用這個機會勒索我這個病人。我清楚的記得我說的是讓你兒子穿小澤的衣服,不是做新的。”
"阿葉,你真的不記得什麼了嗎?”
江心皺起眉頭,不悅地盯着她。
她是忘記了她最愛的人嗎,但是爲什麼其他的事情她記得那麼清楚?
白修皓已經凍在她心裡了。
阿葉記得所有與他無關的事情,忘記所有與他有關的事情。是因爲安木源說她真的恨他,是因爲她的自我保護嗎?
但是阿葉,你到底想做什麼?
安以澤悄悄地跑出病房去找他的舅舅。
病房裡,白修皓的悲傷氣氛太濃,安綰葉擡頭看着他,驚訝地問:
“白先生,你不舒服嗎?江心的丈夫是一名醫生。如果你不舒服,就讓他幫你看看。”
江心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你真的徹底忘了。連蘭庭之和白修皓是鐵哥們都忘了。”
白修皓慌亂的收起了心底的悲傷,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輕輕說道:
“我沒事,阿葉你好好休息,改天我來看你。”
“不用了,即使我們以前是朋友,我現在也不記得你了。你來看我,我會內疚的。”
安綰葉語氣溫和,似乎也不怎麼喜歡白修皓,讓白修皓又覺得難過。
剛認識的時候,她活潑熱情,主動讓他留電話,給他沖洗照片。
現在,她忘記了他,而且再也沒有對他表現出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