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吃過午飯,閒來無事,盼兒就拉着艾瑪陪自己到屋外四周走一走、逛一逛,雖然很多時候,看到的只是近乎*而出的豪宅羣,盼兒依然對這獨特的風光…情有獨鍾,不時會拍下一些風景留念。
剛進家門,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按下接聽鍵,盼兒的嗓音也甜得像是抹了蜜:
“昱——”
“聽起來,好像還挺清醒的!這麼久才接?還以爲你這隻小懶貓…又在偷睡呢!今天下午我偷閒了…陪你去逛逛巴黎市區最熱鬧、繁華的香榭麗舍大道如何!那裡可號稱你們女人的‘購物天堂’,估計是要什麼有什麼,有興趣嗎?”
一邊揮手打開車門,傅昱廷一邊迫不及待地給家裡的嬌妻打電話,腦袋裡還不停地編排着下午的路線,計劃着逛完了街,可以順路帶她去參觀一下附近的總統府、大小皇宮、瑪德蓮教堂等,美麗的藍圖腦海中赫然成型。
當然,白天,他捨命陪小女子,晚上,就換小女子盡心犒勞他了。
“嗯,好!你安排,總之在離開之前,埃菲爾鐵塔,盧浮宮博物館、杜伊樂麗花園…當然還有這個香榭麗舍大道!缺一不可!”
也記不得太多,盼兒來巴黎之前可是先做足了準備功課,挑了幾個還算有名的地點牢牢記在了心底。
“哈哈,好!就算你想住在這裡,我也捨命陪君子,可以了吧!我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你去協和廣場,節省時間,我就不會去接你了…這樣,兩點,廣場見!”
闔上電話,看了看時間,盼兒匆匆跑回房,換了一件寬鬆的黑色亮片修身毛衫搭配了豹紋的性感小短裙、黑色的打*,還穿了一雙舒適時髦、適合逛街的矮跟小短靴,又擠出時間快速化了一個精緻的淡妝,才滿意抓起手機就跑下了樓。
想着有他這個大男人在,肯定不用自己掏腰包,盼兒連包包都省了,直接批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裝了手機就上了車,一路上,樂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終於不用窩在那小小的一方牢籠仰望外面的藍天,望着穿梭擁擠的人羣,盼兒甚至都不再覺得擁堵煩心。
協和廣場,位於香榭麗舍大道的東端,是法國最著名的廣場,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廣場之一。寬大的廣場風光綺麗,淅淅瀝瀝散落着星星點點成幫結隊的旅遊人羣,聳入高空的埃及方尖塔盛世宏偉、瑰麗奪目,四周的備具羅馬風情的高碩燈塔都渺小得只能擡手仰望。
走過特色的塑像,欣賞着自由飛翔的和平之鴿,盼兒跟隨艾瑪及司機一路前行,在一座華美的噴泉前停下了步伐。
“太太,這就是協和廣場的海神噴泉,對面是法國的會議大廈,先生說會來這兒與您會合——”
“好的!我知道了!艾瑪,沒事了,你跟司機先生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等就可以!昱來之前,我不會亂跑的!放心吧!”
轉身看了看身後陪同的兩人,見還有十幾分鍾就到約定時間了,盼兒呵呵一笑,打發了身後的隨從跟司機,還刻意強調地安撫了一下,免得她們擔心、堅持。滿心期待着二人世界,私心裡,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打發了兩人,擡頭望望碧空白雲,呼吸着新鮮的浪漫空氣,盼兒頓感心情舒暢,望了望噴泉四周不停噼裡啪啦拍着照片的遊客,盼兒也跟着靜靜觀賞起四周的風光。
特色的噴泉池中央矗立的仿似一座精雕細刻、巨型的青銅器,四個坦胸露乳的女海神各佔一方,姿態各異,栩栩如生,望着這金藍相間的藝術雕塑,盼兒真不得不感嘆西方的奔放、藝術的神聖。
不敢走遠,盼兒沿着噴泉一週逛圈地慢悠悠晃着,欣賞着中央的海神,欣賞着四周守護的海童,安心地等待着約會之人的到來。
傅昱廷一路驅車往協和廣場趕,剛被一個紅燈攔了下來,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望着十足陌生的號碼,傅昱廷足足愣了兩分鐘,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您好,這裡是法國警署,請問是傅昱廷先生嗎!”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
接起電話,傅昱廷回覆的一口標準的法語,卻還是不禁爲’警署’二字吃了好大一驚。法國警局?怎麼找到他頭上來了!
“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有一位自稱顧心荷小姐在機場丟了行李,被送來了警局,經過一番溝通之後…我們才知道她是來找您的,還說是您的朋友。請問,您認識她嗎?現在,她跟一位先生…發生了點糾紛,這位先生要控告顧小姐誹謗污衊,傷害他的名譽…顧小姐說您可以幫她……我們這裡的翻譯不太靈通,事情有些棘手!我只好按照慣例替顧小姐通知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這就把具體地址發給您…”
“顧心荷!我知道了!發過了吧!我馬上過去!”
不知道她怎麼突然來了法國,還惹事進了警局,想來,傅昱廷一陣頭疼,掛斷電話,隨即調轉了車頭。
看着地址,估算着時間,傅昱廷一心想速戰速決,卻還是沒有忘記先行打電話通知盼兒。
“昱,你到了嗎?在哪兒!這裡好漂亮啊!”
電話接通,一陣開懷的期盼聲嫋嫋傳來,傅昱廷真是不忍心開口潑她冷水,可事態緊急,他又不能放着顧心荷不管。
“那個…盼兒,對不起,臨時出了點意外,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可能要晚點才能過去,不如你先逛逛,處理完了我再來找你!抱歉,我也不想這樣,很快的——”
本來還想說讓盼兒回家,可是聽到她興奮的聲音,傅昱廷又臨時改了口,‘遲到’總比‘爽約’的要好些吧!
“沒關係,時間還早,我不急,你慢慢來!小心開車!別急,安全第一。我在這兒…等你!”
一絲失落涌上心頭,不過聽着傅昱廷萬般抱歉的聲音,盼兒也可以理解他的難處,不想他慌慌張張出事,還特意囑託了一聲。
“嗯,好,我儘快,廣場很大,你逛逛,說不定一圈後我就到了,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盼兒越是通情達理,傅昱廷越是愧疚,對自己要處理的急事,即便很可能是性命攸關的,他卻是半個字也沒敢多提。
掛斷電話,盼兒的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來,廣場再美,少了他,就像是沒有放鹽的菜,看着沒有絲毫的區別,本質上,卻早已索然無味。
即便心裡有些不舒服,可考慮到傅昱廷的身份及來此的目的,盼兒還是努力說服自己要理解,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男人,就必須接受他的生活方式,畢竟來日方長。
知道自己方向感其差,何況又身處異地,盼兒根本不敢亂走,只是在視野囊括噴泉的範圍內,傻瓜一般…來來回回地,原地兜兜轉轉着。
看着一對對熱戀情侶旁若無人的當街對吻,望着成羣結隊的友人歡聲笑語、暢聊不斷,盼兒孤零零的一個人,什麼也聽不懂,什麼也看不懂,倍感心酸無助,拿起手機,盼兒看了看時間:
‘才過了二十分鐘?真是度日如年啊!她已經用了比蝸牛還慢速度在行進了,怎麼時間還過得跟向後跑似的!消磨時光,沒事找事,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身旁的遊客一波換過一波,淋漓的笑聲廣場縈繞,久久不散,盼兒聽得甚是哀傷,走到一處還算乾淨的石臺邊,盼兒無聊地翻看着手機,拼起了‘俄羅斯方塊’——這個從大學起就在玩、一直被同學男友嘲笑爲小孩級別的遊戲,這個,卻是她唯一會玩、最喜歡用來打發時間的!
一次次的“GameOver”晃現眼前,手機始終安靜地像是個遊戲機。結束了又一次的Game,盼兒再次翻看下時間。
三點半?
廣場的人羣稀稀拉拉,越來越少,不自覺地,盼兒劃撥着已經翻出傅昱廷的電話,可是臨近最後關頭,她卻又掛斷了!
她很清楚,談生意的時候,最忌諱私人電話的影響,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意外,一場生意可能就打了水漂!能勞煩他親自出馬的項目,一定不是小數目。
無奈的嘆了口氣,盼兒站起身子,無精打采地,只好選擇沿着實在沒什麼興趣的廣場再溜達上兩圈。
驅車直奔法國警署,傅昱廷簡直不敢相信,顧心荷一個人真得追來了巴黎,匆匆忙忙、稀裡糊塗地丟了行李就算了,居然還沒憑沒據冤枉一個跟她用一模一樣行李箱的、地道的當地人,偷了她的東西,牛頭不對馬嘴、各執己見地吵了半天,害得人家硬生生錯過了班機、還鬧到了警局。
進了警署,傅昱廷就開始充當起翻譯的角色給對方解釋、道歉、交涉賠償事宜,好不容易解決了糾紛事件,傅昱廷還要勉爲其難幫顧心荷錄口供,等兩人走出警署,傅昱廷滿肚子火氣,恨不得將身後的女人大卸八塊。
她的英語不是很流利嗎?怎麼關鍵時候就掉鏈子,用中文跟人家吵?兩個人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什麼都沒準備就一頭扎來,她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