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品法器一件,下品丹藥活氣散一瓶,共計十粒,下品靈幣五枚,普通儲物袋一個......”
墨姓老者冷冷地把物品名稱和數量都念了一遍。
“東西都在這兒了,小傢伙們每人一個儲物袋,領取完之後就可以走了。”
墨姓老者說完之後,不再搭理吳長老,轉身走到一個裝滿靈幣的箱體上面,盤膝坐了上去,開始吐納起來。
吳長老見狀,神情彷彿如釋重負一般,伸出袖口往放着儲物袋的地面上輕輕一拂,頓時此地變得空空如也。
他衝着墨姓老者微微一禮,轉身就帶着大家離開了石屋。
大家前腳剛剛離開,就聽見身後又是咣噹一聲悶響,大門自動被關上了。
吳長門將儲物袋分發完之後,嘆了一口氣說道:
“想必你們很是好奇,墨老不過煉氣九層的修爲,卻如此蠻橫怪異,我又爲何如此尊敬對方吧!”
他看到面前這些人明亮的目光後,又緩緩說道:
“墨老在百年前曾是獵宗的掌門,那時,我不過是一個如你們一般的普通煉氣期弟子。
他只用了區區數十年時光,就以不到百歲的年紀,修煉到了築基後期境界,在七宗之中如他這般天賦者,絕無僅有。
可惜偏偏天妒英才,他在一次外出前往玄武山脈時,誤中了一種奇怪劇毒,才導致如今的下場。
此毒很是可怕,可以不斷吞噬中毒者體內的靈力,即使用盡了宗內各種解毒的靈丹妙藥,也依然無法完全祛除,在長時間的痛苦折磨之下,墨老修爲掉落極快。
數十年過去,體內毒素仍無法治癒,這讓他萬念俱灰,便辭去了掌門一職,來到這裡當了一名閒雜管事。
否則憑他身負四靈根的上好資質和絕佳的悟性,現在必是凝元期的高手。而我們獵宗,也早就成爲了這片土地上的二品宗門。”
說到這裡,吳長老苦笑地搖了搖頭,一副頗爲惋惜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一時興起,跟這些後輩之人談起這樁陳年舊事。
未等大家從震撼中相繼醒轉,他便如同換了個人般,板起面孔冷聲說道:
“你們順着這條路可進入城內,此後不經宗門宣召,不得再行踏入山中一步。
你們需要勤修苦煉,日後是龍是蟲全憑自己,至於你們的住所和飲食,包括修煉所用的丹藥和靈幣等物,能否得到將全憑本事。
具體的規則,出了山後自有人會親身告訴你們,要記住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乃是獵宗數百年來不變的慣例。”
吳長老說完之後,便雙手往身後一背,置大家於原地,自己就要轉身獨自離開。
留下了一衆面面相覷的弟子,有些不知所措。
“師尊,那我們呢?”
林凡見吳長老要走,連忙焦急地喊道。
他當初之所以要拜入對門下,就是想得到對方庇護,免去傳聞中的宗內競爭之苦。
另一名女弟子也是臉色驟變,欲言又止,一副可憐兮兮地面孔看着吳長老。
“唉,只能怪你們時運不濟,呂掌門出關後,已經傳言嚴禁長老們門下收徒,不過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你們且過來。”
吳長老畢竟收了林凡的禮,礙於情面,只能將新收的兩人喊到面前。
他從懷中摸出兩枚代表着特殊身份的玉佩,分別交給了對方,又暗中傳言了一番。
最後頗帶深意地看了燕十郎一眼,轉身便乘着禿鷲朝山上飛去。
燕十郎隨手將手中的儲物袋掛在腰中,仰頭看了看天。
此刻正值晌午,睛空萬里,毒辣的日頭高掛在天空,不一會兒,便會讓人生出一身的臭汗,他轉身第一個往城內方向走去。
其他人見狀,也是三五成羣,結成或大或小的團體,相互抱團取暖,尾隨其後。
山下是一條筆直的街道,路是青石鋪就,乾淨平坦,兩側的店鋪鱗次櫛比,緊緊相鄰,外觀上卻各自富有特色。
可見木製的二層小樓,紅木爲柱,八角飛檐蓋頂,兩扇朱漆大門上寫上個大大的丹字,做爲店鋪的招牌。
有的青磚築牆,綠瓦成蓋,四周綠木爲蔭,中間連門都沒有,簡單一條碎石鋪地,從路面延伸到店內。
如果不是裡面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響,會誤以爲這是什麼人的清幽宅院所在。
還有的只是間簡陋茅草屋,對外連個出口都沒有,牆壁上生生掏出一個窗戶,上不着天,上不着地。
無論怎麼看,都無法知曉此店做的是哪行買賣,更找不到如何進出之口。
街上的店鋪,個個是別緻一格,奇形怪狀,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在道路交叉口的四周,被人有序地劃出一塊塊攤位,上面琳琅滿目擺放着各式物品。
有靈氣盎然的藥草,各式妖骨做成的兵刃、盔甲,還有一個個玉瓶中,裝滿了不知爲何名的丹藥......
不時有人擠入進來,看那麼兩眼,小聲交談幾句,當場成交也不在少數。
攤主安靜地守着面前貨品,或閉目盤膝修煉,或東張西望,或老神在在,出奇的是,卻無一人願意出聲叫賣。
不光此地如此,沿街商鋪更是這樣。
城內往來人流如梭,各色的遁光密集如雲,商家根本不愁賺不到錢,到處都是一派繁華的景象。
“快看,又有新的肥羊來了,各處的老大都帶人去山口了!”
不知誰在人羣中高喊了這麼一嗓子,路上的行人們頓時停下了腳步。
有駐足回望,無動於衷者,更多的是彙集成一片人流,急急涌向了事發的地點。
此刻,燕十郎和身後的這些新弟子們,正面色難看的望着對面。
原來他們剛剛來到街道入口時,便被前方數夥神色不善的人攔住了去路。
左面爲首之人,坐在一張鏤空雕花的竹椅上,身穿一襲綠色長衫,身材細長窈窕,面容極爲俊美。
皮膚白皙如玉,眉眼如畫,雙目顧盼流離間,無不流露出一股陰柔至極的媚態。
他長髮盤起,橫插着一枝嬌豔欲滴的紅花充當髮髻,整體綠中帶紅,給人一種毫不協調的美感。
如果不是雙肩稍寬,喉嚨處還有着明顯的硬節,一眼看去,燕十郎真會誤認爲對方是個女子。
此人修爲卻是頗爲不弱,已經修煉到了煉氣期九層,身後更是站着七八名男女,修爲最低者也是煉氣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