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和常海心遇到了麻煩,張揚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他本想找劉豔紅問問這件事兒,現在時間雖然不是臺灣,可他冒冒然去問劉豔紅,總覺着有些不好,就在張揚決定還是先給常海心打電話安慰她以下的時候,劉豔紅先給他打來了電話。
張揚心說這世上的事情就是巧,我正準備找你,你先找我來了。
劉豔紅首先問了張揚的近況,然後告訴張揚,她這個週末去江城公幹,如果張揚有空,希望他抽時間去江城一趟,她有些事想找張揚當面談談。
張揚一口應承下來,最近這段時間他反正也沒打算進行什麼大動作,濱海距離江城開車也就是三個小時,劉豔紅找他肯定有重要事情,不然她在電話中就向自己說了。
張大官人旁敲側擊道:“劉姐,最近我聽說一荒唐的事兒,不知該不該問。”
劉豔紅道:“你小子不必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只管說。”
張揚道:“我聽說最近有人把秦書記和常海心舉報了?”
劉豔紅笑道:“張揚啊張揚,你消息倒是滿靈通的啊,離開東江這麼遠,東江這邊的事情你清清楚楚,是秦清還是常海心告訴你的?”劉豔紅何許人物,馬上就猜了個七八分。
張揚笑道:“誰都沒說,我聽別人說的。”
劉豔紅道:“既然你都說荒唐了,就別問了,官場中,生旦淨末醜,什麼樣的人沒有?過去不是有人說你和秦清之間有問題嗎?”
張大官人乾咳了一聲道:“那啥……您怎麼又扯到我身上。”
劉豔紅道:“不遭人妒是庸才,秦清年輕輕的就擔任這麼重要的位置,有人看着眼紅也是理所當然,這官場中啊,沒完沒了的是非,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沒點心理承受能力是不行的。”劉豔紅髮出這番感慨並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初她也一度因爲和宋懷明之間的緋聞,差點放棄了仕途,如今她已經挺過來了。
張揚道:“人心險惡啊!”
劉豔紅道:“你就別感慨了,自己把自己的事情料理清楚,別讓人在背後戳你的脊樑骨就行了,最近看到關於你的不少正面新聞,不錯啊,已經成了英雄人物了。”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
劉豔紅的話題又繞了回去:“秦清處理方方面面的事情已經很成熟了,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不大,清者自清,上級對她也表示了充分的信任,不過海心那邊情緒有些低落,常書記也很生氣,十有八九是不想海心再回東江工作了。”
張揚聽到這種情況,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了,和劉豔紅隨口聊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他想了想還是給常海心打了個電話,表示一下安慰,可常海心的手機關機了。
聯繫不上常海心,張揚也不好這麼晚往她家裡打電話,只能採取曲線救國的路線,給常海龍打了一個。
常海龍接到張揚的電話,聽他問起秦清和海心的事兒,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要是讓我抓住那個詆譭海心的傢伙,我非把他的門牙給敲掉不可!”
張揚笑道:“捕風捉影的事兒不用放在心上。”
常海龍道:“我當然不信,可是這次我們家老爺子火氣很大,這兩天干脆把海心給禁足了,手機也被他收繳了過去。”
張揚這才知道常海心的電話始終打不通的原因,他笑道:“常書記就是那個脾氣。”
常海龍道:“海心表面柔弱,可性子卻是我們兄妹三個裡面最要強的一個,目前跟我爸冷戰着呢。”
張揚道:“前兩天到我這裡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出了這種倒黴事。”
常海龍道:“張揚,你要是有時間,跟我爸打個電話,他一向對你都很信任,你說話他應該聽得進去。
張大官人暗自汗顏,要是常頌知道自己早就把他女兒給那啥了,以他的火爆性子,能饒了自己纔怪。
常海龍道:“不聊了,我還有事兒。”
其實常海龍並沒有什麼事情,他是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
爭吵來自於常頌和常海心父女兩人,常頌這次做得很堅決,不但扣下了常海心的手機,連她的身份證護照也一併扣下了。常海心當然覺着委屈,認爲父親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委屈的就要掉下眼淚:“爸,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有自己的自由!”
常頌怒道:“我是你爸,這個家裡我說了算,我說過,不許你再去東江上班,那邊的手續我來負責。”
“你怎麼可以這樣?分明是不相信我!”
常頌道:“你還沒有結婚,戀愛都沒有談過,別人這麼說你,你不在乎?”
常海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和秦清之間根本沒有那種事情,當然不怕人說。
常頌道:“你不怕,我怕,我好好的閨女憑什麼讓人指指戳戳?總之一句話,從現在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嵐山,哪兒都不許去。”
“你太霸道了,太自私了!”
一旁袁芝青勸了一句道:“老常,你別生氣,好好跟海心說。”
常海心道:“憑什麼啊?你憑什麼把我當犯人一樣控制起來?我又不是小孩子,做什麼事我都有分寸。”
常頌道:“在我眼裡,你這輩子都是一個小孩子!”
常海心憤然站起身,眼圈紅紅的往自己房間內跑去,差一點和下樓的常海龍撞個滿懷。
常海龍叫了她一聲,常海心沒有理會他,沒過多久,就傳來她重重的摔門聲。
常頌怒道:“還反了她了!”
袁芝青嘆了口氣道:“老常,不是我說你,就算要教訓女兒也要好好說,你看你的脾氣,這麼多年始終不改。”
常海龍在一旁坐了下來,常頌瞪了他一眼道:“這麼晚了,你不去睡覺,幹什麼?想添亂?”
常海龍道:“爸,海心的事兒你信嗎?”
常頌瞪大眼睛道:“屁話,捕風捉影的事兒,我怎麼會相信?我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
“既然你不信,你又何必發這麼大的火?還把海心的手機和證件全都沒收了?”
常頌振振有辭道:“我這麼做是爲了保護她,你都不知道外面傳得有多氣人!”
袁芝青道:“既然沒影的事情,你又何必當真,我就不明白了,女兒在外面受了委屈,你非但不體諒她,反而在傷口撒鹽,在家裡用這種方法折磨她,她不委屈才怪。”
常頌道:“你們什麼意思?合着我保護海心是我的不對了?我不讓她去東江上班,是爲了避免這樣的麻煩,你們想想,現在她回去上班,別人在背後指指戳戳,風言風語的,讓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受?一個女孩子,名聲最重要。”
常海龍道:“那您也不能把她關在家裡吧?”
常頌道:“我說要把她關起來了嗎?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上班,回來嵐山,我給她安排就是。”說完他也嘆了口氣。
常海龍起身道:“我去勸勸她。“來到常海心的臥室門口,敲了半天,才見常海心過來開門,眼睛都哭紅了。
常海龍笑道:“怎麼?真生爸的氣了?”
常海心抽抽噎噎道:“他那人實在太霸道……”
常海龍道:“剛剛張揚打電話過來問你的情況。”
常海心一聽,俏臉不覺有些發熱,小聲道:“連他都知道這件事了?”
常海龍點了點頭道:“大家都很關心你,海心,我覺着咱爸也是爲你好,你也就別跟他扭着來了,既然想讓你回來,你就順從他一次,在東江在嵐山又有什麼分別?”
常海心道:“他的態度你都看到了,我要是在他身邊工作,還不得被他日盯夜防,我連起碼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了。”
常海龍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建議道:“乾脆你去張揚那裡幹得了,他正在招兵買馬,你去那邊也多個幫手,而且離咱們老爺子遠,山高皇帝遠的,他也管不了你。”
常海心一顆放心怦怦直跳,二哥的這番話說中了她的心裡,如果真的能夠去濱海工作,那當然最好不過,可常海心嘴上卻不能表露出來,顯得有些生氣道:“憑什麼啊?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要離開現在的工作崗位?”
常海龍道:“你好好想想,早點休息吧!”
常海龍離開房間回到樓下,看到父母還在那裡坐着,常頌見兒子出來,向他招了招手。
常海龍來到父親身邊。
常頌關切道:“你妹沒事吧?”
常海龍笑道:“就是說你霸道!”
常頌道:“我那是關心她!”
常海龍道:“爸,海心不小了,你關心她也不能像對待小孩子那樣。”
袁芝青跟着點頭道:“對,老常,你這個死腦筋該改一改了。”
常頌道:“總之不能讓她再回東江了。”
常海龍道:“我倒有個主意,這次我和海心去濱海,張揚目前在濱海那邊缺可靠的人手,不如讓海心去那邊工作,反正早晚都得經歷下基層鍛鍊這一過程,乾脆現在讓她去,有張揚在那邊照應,肯定吃不了虧,而且我最近的工作重心在江城那邊,距離我也近。”
常頌道:“這事我考慮考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