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明笑道:“浩南很好啊,我瞭解過他的情況,工作很努力,能力突出,在同事中的口碑很好。”
羅慧寧道:“我這兩個孩子真是讓我發愁,他們要是能有張揚一半的灑脫就好。”
宋懷明道:“人不同,性格自然不同,你總不能強求他們的人生都走同樣的一條道路。”
羅慧寧聽出宋懷明的話中有話,她淡然笑了笑道:“你和周興民相處的好像還不錯。”
宋懷明微笑道:“興民在改革方面作風大刀闊斧,很有魄力。”
羅慧寧道:“魄力建立在底氣的基礎上。”
宋懷明馬上明白羅慧寧在暗指周興民來自於周家,有強硬的後臺撐腰,宋懷明並沒有多說話,他眯起雙目望着遠處正在佈置婚宴現場的地方,輕聲道:“明天應該會很熱鬧!”
張揚下午抽時間和丁兆勇見了面,陳紹斌、樑成龍、袁波幾個死黨全都陪着丁兆勇,見到張揚,丁兆勇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
陳紹斌道:“這就知道討好大舅子了,你瞧兆勇笑得真是春花爛漫。”
樑成龍道:“怎地一個賤字得了。”
張揚笑罵道:“你們倆別欺負老實人,說到賤誰比得上你們兩個啊!”
袁波道:“就是,別盡欺負兆勇老實。”
幾個人在露天咖啡館坐下,丁兆勇點了一壺茶,喝了幾口道:“這兩天可把我忙壞了,早知道結婚這麼麻煩,我和小靜就去旅行結婚了。”
樑成龍道:“現在知道後悔了,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等你結完婚肯定更後悔。”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你丫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陳紹斌笑道:“大嘴巴抽他丫的,嘴巴總是犯賤,人家大舅哥還在這裡呢。”
樑成龍道:“毛的大舅哥,頂天也就是三舅子,是個三啊!”
張揚笑着搖了搖頭道:“要不是因爲這兩天辦喜事,我一準兒抽你。”
樑成龍道:“別介啊,咱們兄弟,你不能有了妹夫忘了兄弟吧?”
陳紹斌跟着點頭:“就是!”
張揚擡腿踹了這廝一腳道:“你丫到底算那頭的啊?”
陳紹斌笑道:“跟我沒關係,我就是一蹭酒喝的。”
袁波道:“哥幾個,今晚都去我那裡喝酒去,我專留了一包間,大宴三天,你們隨時來隨時吃。”
張揚道:“忙的要死,哪有時間喝酒啊。”
袁波道:“該不是生你袁哥的氣吧?之前你又沒說要擺喜酒,這事到臨頭了來這麼一出,我現蓋酒店也來不及啊!”
張揚笑道:“我又沒怪你!”
樑成龍道:“張揚,你擺酒什麼意思?兆勇那兒我們得封禮,你這邊難不成我們還得給?”
張大官人雙眼一翻道:“廢話!兆勇是你哥們,我不是你哥們?他娶媳婦,我嫁妹妹,你丫還打算二合一啊,樑成龍啊樑成龍,我算看出來了,你錢掙得越多,人就越摳門,捨不得那份禮錢是不是?”
樑成龍苦笑道:“天地良心,我不是在乎禮錢,我就是頭疼啊,你說這喜酒我該上哪兒去喝?”
張揚笑道:“當然是去兆勇那邊,我這裡你來不來無所謂,人不到禮到,我心領了就行。”
樑成龍指着張揚道:“看看,看看,你們都看清這貨的嘴臉,趁機斂財啊!太貪了!”
陳紹斌說起了風涼話:“誰不是這樣啊,這年月你該拿的不拿,別人就說你不正常了。”
袁波道:“很正常啊,你家有什麼事兒,張揚兆勇人家都是各拿各的,沒說兩人合出一份吧,要說冤枉,我才冤枉呢,我結婚吃喜面的時候,沒見你們有一個過來啊,現在你們結婚生孩子哪件事把我給落下了?”
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當然,他們不會在乎這點錢,朋友之間,理論理論倒是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張揚道:“兆勇,這邊的事兒不要你操心,你只管把那邊照顧好了。說真的,我擺酒不是爲了斂財,更不是爲了爭什麼臉面,實在是沒有辦法,兆勇和小靜的婚事不知怎麼就傳出去了,這兩天濱海那邊全都組團過來,人家大老遠跑來喝喜酒,我總不能不招待吧?”說話的時候張揚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江城酒廠的劉金城,劉金城直接告訴張揚,他和牛文強、杜宇峰、秦白那幫江城的老弟兄晚上就到東江,不但如此,他還帶了一車酒過來。
張大官人這個無奈啊,對着電話道:“來就來吧,別帶東西……”
“張書記,咱不能發達了就把這幫窮兄弟給忘了!”電話那頭牛文強已經酸溜溜地喊了起來。
張揚安排好這幫人去慧源休息,放下電話苦着臉道:“大發了,這他媽一來就是一桌人,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袁波道:“幸虧是你選擇了慧源,我那邊就算把天台給你騰出來也擺不了這麼多桌。”
陳紹斌眨了眨眼睛道:“張揚,你這招叫借東風吧?高!實在是高!你妹妹結婚,你擺酒收錢,到底是市委書記,你這頭腦咋就恁麼好用呢?”
張大官人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信不信我回頭把你給扔秋霞湖裡去……”
東江地邪,張大官人剛剛提到秋霞湖,秋霞寺方面就有了反應,三寶和尚居然給張揚打來了電話,別看三寶是出家人,人家說話那也是相當的社會:“張書記,您把兄弟給忘了吧?”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三寶,你是出家人,咱應該六親不認啊!”
三寶道:“我親爹親孃可以不認,但是我不能不認你張書記啊!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師父,如果不是蒙你點化,我三寶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張大官人道:“三寶,你別跟我兜圈子了,我這正忙着呢。”
三寶道:“你忙我知道,我就是想給你幫忙的,我聽說咱妹妹明兒結婚。”
張大官人皺了皺眉頭:“啥?”什麼時候他跟自己親熱到這份上了。
三寶道:“貧僧能否討杯喜酒?”
張大官人道:“你是出家人……”
三寶道:“出家人這麼着?出家人也是人,都什麼時代了,人人平等,在我們出家人的眼中,出世不容易,可入世更不容易,萬事萬物都是一種修行,張書記,你應當給我這個修行的機會,你也應當廣結善緣。”
張大官人無可奈何道:“得,你來唄,不過大魚大肉的你吃得慣嗎?”
三寶口宣佛號道:“善哉善哉,張書記,您給我安排一桌素席就是!”
張大官人差點沒把倆眼珠子給瞪出來:“啥?”難不成這廝要帶一桌和尚過來?
“一桌素席!”
張大官人把這件事通知祁山的時候,祁山那邊差點沒笑得把眼淚給留出來,祁山自然一口應承了下來。
張揚身邊的袁波幾個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樑成龍笑得喘不過氣,一個勁的朝張揚豎大拇指,不服不行,人家這就叫人脈,連和尚都主動討喜酒喝。
袁波剛喝了一口茶,也忍不住扭頭噴了出去。
張大官人望着他們幾個:“我說你們怎麼都這麼沒同情心,我這都亂成一團麻了。”
陳紹斌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張揚,別怪哥幾個不幫你,這兩天我們得以兆勇爲重,啥時候把他和你妹妹兩人送到牀上去,我們的任務纔算完成,到時候我們全力給你幫忙。”
丁兆勇笑道:“張揚,這事兒你自己解決吧。”
樑成龍止住笑聲沒多久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揚不滿地盯住他:“小心把門牙笑掉了。”
樑成龍上氣不接下氣道:“張揚,我今兒算是服了你了,等……等明兒忙完兆勇的事情,我第一時間趕到慧源去……我……我要親眼看看你那邊的大場面……哈哈……”
袁波道:“張揚啊張揚,我看你壓根就不該來東江。”
張揚拍了拍後腦勺,後悔不迭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我這不是添亂嗎?”
陳紹斌道:“張書記,您這人脈可真不是蓋得,形形色色,三教九流,奇人異士,上至王侯將相,下至販夫走卒,請自己的客,讓別人去說吧!”
張大官人高傲的昂起頭:“咋地?我還就這樣了,擺我的酒,請我的客,愛咋地咋地!”
張大官人擺酒還是有原則的,首先不能搶了丁家人的風頭,也就是說,他沒有主動去請誰過來喝喜酒,凡是來的,基本上都是主動過來的,羅慧寧、瑪格麗特、何長安這些人雖然身份尊崇,但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都不是官場中人,前來張揚這邊捧場的多數都是級別偏低的,省裡的領導,地市級的幹部人家都是要去丁家那一邊的,一來丁巍峰下了請帖,二來丁巍峰是現任平海省政法委書記,其政治地位是張揚無法相提並論的。
當然也有例外,南錫市委書記李長宇就前往張揚這邊,他是趙靜的乾爹,算是孃家人。張揚和丁兆勇碰面,主要是溝通一下婚禮流程的具體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