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找你幫忙的時候,你不讓我感謝你呢?”朱小君反問了一句。
呂保奇有了應對瘸四喜的策略,心情大爽,笑着跟朱小君開起了玩笑:“要不,咱們爺倆各提一個條件?”
朱小君忽然想到,呂保奇很可能又拿劉燕來說事,連忙擺手道:“那不就亂了套了嗎?呂叔,這次就當我對你的感謝吧。”
呂保奇大笑道:“那怎麼能成?咱們爺倆好歹也算是生意上的夥伴了,是不是?生意人,就得有一筆算一筆。”
朱小君撇了撇嘴:“誰說我是生意人?我只是腫瘤醫院的一名小醫生好吧!”
二人正調侃着,一旁的陳東突然出了一聲驚叫,然後就看着他驚慌失措地捧着手機哆嗦到了朱小君的面前:“君哥哥,壞了!”
朱小君拿過手機一看,便明白是電用完了而自動關機了,於是便從包裡拿出了充電寶,給手機衝上了電,再把手機重新啓動了。
陳東瞪着驚奇的眼鏡看着這一切:“好了?”
朱小君笑着摸了摸陳東的腦門:“小君哥哥是醫生,不光會給病人看病,還會給手機看病哦!”
陳東歡喜地去了。
這一打擾,使得朱小君和呂保奇都不在提及什麼感謝不感謝的話了。
不過,呂保奇倒是對陳東有了興趣,他走到了陳東的身邊,學着朱小君的樣子,像撫摸一下陳東的腦袋。
可手剛一搭上去,陳東便躲開了,而且躲開的動作非常大,幾乎是平移,‘噌’的一下,就從原來的沙位子上移到了對面的沙上。
“呃?身手還真是不錯!”呂保奇以感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朱小君笑着叱喝陳東:“東東,不許對呂伯伯無禮!”
陳東很委屈地看着朱小君,上門牙緊咬着下嘴脣,一言不。
呂保奇對陳東笑道:“這孩子,還真有點倔勁!你說你會開車,那伯伯問你,你喜不喜歡開車呢?”
陳東咬着嘴脣,點了下頭。
“伯伯有很多車,東東是不是想試試呢?”
陳東又點了下頭。
朱小君這時候明白了呂保奇的用意,趕忙過來阻攔。
呂保奇笑道:“算我借給你的,行了吧?總比我要派專車去接你要輕鬆啊!再說,你現在不光是一個伽瑪刀的業務了,今後業務擴大了,怎麼着也得配輛車啊!”
呂保奇說的很有道理,朱小君一時也想不出該怎樣反對。
陳東跟着老馮去試車,朱小君和呂保奇遠遠地看着,只見每一輛車在陳東的駕馭下,靈活異常。
“這孩子還真有意思,你看他這車開的,比老馮都要好。”
“這孩子確實有點意思!”朱小君隨口附和了一句。
此刻,斗大的一個問號已經浮現在了朱小君的眼前。
且不說陳東這孩子出現的偶然性是不是合理,單就陳東的這一身本事,就讓朱小君起了疑心。陳東的這一身好功夫是從哪裡來的?陳東的這開車的技能又是從哪裡來的?陳東的身上,還掌握了什麼出常人的能力?
僅是幾秒鐘的時間,朱小君便斷定下來,陳東一定是有人安排到自己身邊的。
這種判斷下,又有兩種可能,一是陳東是那些樊罡的那些隱藏起來的同夥安排過來的,另一種可能便是秦宏遠特意給自己安排的保鏢。
假若是樊罡的同夥派來的陳東,那麼陳東所表現出來的智障就一定是僞裝的。
朱小君仔細回憶了一下有關陳東的一些細節,最後露出了笑容。陳東的智障絕對不是僞裝出來的,那麼,他一定就是秦宏遠的安排。
多此一舉!
朱小君在心裡對秦宏遠的這個舉動做出了評判。
拿出了手機,翻到了電話簿中秦宏遠的電話,就在按下撥打鍵的那一霎那,朱小君又改變了主意。不管如何,陳東是無辜的,若是真把陳東退還給了秦宏遠,會對這個智障孩子產生多大的傷害呢?
朱小君不忍心這麼做!
呂保奇只顧着觀看陳東開車了,對朱小君的這些異常舉動並沒有在意,直到陳東手舞足蹈地向朱小君跑過來,呂保奇才轉過身對朱小君說道:“你猜猜,這個小傢伙會選中那輛車呢?
朱小君想都沒想,隨便看了眼,隨便說了一句:“黑色的那輛吧!”
“黑色的那輛?你說的是那輛奔馳suv麼?”
朱小君隨便點了兩下頭。
陳東跑到了朱小君的身邊,也不說話,低着頭擺弄着衣角。
呂保奇笑問道:“小夥子,最喜歡開那輛車啊?”
陳東沒作聲,還是低着頭。這時,老馮氣喘吁吁地跟上來了:“他最喜歡的是那輛奔馳suv。”
呂保奇呵呵一笑,道:“知陳東者,朱小君也,看來你說得對,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好吧,就這輛奔馳好了!”
老馮將車鑰匙遞給了陳東,而陳東則遲疑着把手縮在了身後。
“拿着吧!這車是呂伯伯借給我們用的,東東一定會很小心的,對嗎?”
陳東狠勁地點了下頭。
看了看時間,朱小君向呂保奇提出了告辭,呂保奇也需要靜下心來好好計劃一番朱小君的建議,於是也就未做挽留。
不可否認的是,陳東開車的技術水平還真是比老馮高出了一大截,坐在陳東開的車子上,朱小君舒適地忍不住打了瞌睡。
一覺睡醒,車子已經進了城,朱小君打量了一下窗外,禁不住啞然失笑。
過來的時候,老馮爲了避免堵車而選擇了繞道,但回去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三點鐘左右路上最爲通暢的時刻,但陳東卻依舊選擇了繞道,而且還是沿着上午過來的路原路返回。
不過,這最多也就是多耗點油而已,朱小君也懶得去糾正陳東的選擇。
剛好在這時候,張石打來了電話,說伽瑪刀出現了故障,而廠家卻推託說工程師安排不過來,必須要等到明天才能趕過來維修。
朱小君有點來氣。
當初在跟陳光明的公司進行談判的時候,朱小君基本上沒壓價,爲的就是能夠在日後有個很好的合作關係,不求廠家有多照顧,但求廠家能一視同仁。
但好心卻碰上了驢肝肺,人家廠家根本沒領朱小君這個情,等有了問題的時候,該怎麼刁難還是怎麼刁難。
好在陳光明尚未辭職。
朱小君立即給陳光明去了個電話。
“炮哥啊!唉……”陳光明尚未開口,先重重地嘆了口氣:“張石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我……都怪兄弟無能啊!”
“幾個意思?你丫給老子說清楚點,別吞吞吐吐的。”
“我找了公司工程部的負責人,其實他們是有工程師在家裡的,工程部的一個小頭頭告訴我,是公司的高層下的命令,就是不允許他們來彭州修設備。”
“你們公司高層下的命令?”朱小君有些困惑了,他前思後想:“我們有得罪過你們公司的哪個高層了嗎?”
“我也在琢磨這事呢!想來想去,沒想起什麼時候得罪過我們公司的人啊!”
“這樣,陳老五,你去工程部打聽一下,看看是你們公司哪位高層下的命令。別怕花錢,我只要結果。”
“我已經打聽到了,炮哥,下命令的是我們公司的中心管理部總監,我也找過這哥們了,這哥們給我暗示說,是公司的執行副總裁指示他這麼做的。”
朱小君見過陳光明公司的那位執行副總裁,是一位行事風格風風火火的中年女漢子,朱小君還記得她有着一個頗爲男性化的名字,叫賈愛民。
“你說,這件事是賈愛民那娘們故意之爲?”
“炮哥,我不敢說是百分之百,但敢拿性命擔保,至少也是百分之九十九。”
對陳光明,朱小君還是信任的,這廝看上去比較二,但真心做起一件事來,還是很靠譜的一個人。既然是賈愛民的故意之爲,那麼就一定有着賈愛民的用意,這個用意會是……
朱小君似乎想明白了,但還不能確定。
等到了醫院之後,朱小君徑直去了伽瑪刀中心,將情況和他的判斷,一股腦告訴了張石。
張石聽完後,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這一招已經不是賈愛民第一次使用了。早在三年前,這個賈愛民還在另一家伽瑪刀企業的時候,就幹過這種事。”
得到了張石的驗證之後,朱小君反而放鬆了下來:“真是個****娘們,哪有這樣做生意的?爲了返購一家中心,活生生得罪一方勢力,這買賣,能不虧麼?”
張石卻搖了搖頭,道:“那得看爲什麼返購了!朱小君,你以爲賈愛民是看咱們中心生意不錯,眼紅了,才決定要返購的嗎?要是那樣的話,那賈愛民真是個****娘們了,可是,一個****娘們能做到那麼大的一家公司的執行副總裁的位子麼?”
朱小君愣了下:“你是說她另有目的?”
張石給朱小君上了支菸,給自己和朱小君點上了,噴了口煙,這才解釋道:“除非是爲了上市,否則的話,誰又會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決定呢?”
上市?朱小君想起來當初他跟吳東城去這家公司考察的時候,賈愛民曾經說起過公司即將要在美國上市的事情,當時朱小君只是覺得這是賈愛民在吹牛逼,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
張石頓了下,抽了口煙,接着道:“想上市,除了要給廣大投資人編出一個美麗的財富故事,還得有實實在在的財務數據做支撐,我想,賈愛民應該是看上了我們中心的財務數據,這才動的歪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