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鼎從朱小君的肢體語言中讀出了朱小君的渴望之情，他禁不住露出了只有成功者纔會擁有的笑容。
“說到我的賺錢計劃，就不能不提到一個叫樊罡的兄弟。”蔣光鼎主動提到了樊罡，神色中充滿了自豪：“他是我的好兄弟，爲了這個計劃，他甚至犧牲了自己！”
既然蔣光鼎主動提及了樊罡，那朱小君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了：“我知道這個樊罡，在彭州，我住的那所房子，就是樊罡曾經住過的。”
蔣光鼎嘆了口氣，道：“何止是彭州，你在申海住的那套房子，也曾經是樊罡租借過的。不管怎麼說，這也算你跟樊罡兄弟有緣分吧！”
朱小君愣了下，隨即便明白了秦璐主動爲自己在申海找房子的目的，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點了點頭，朱小君道：“可惜，這緣分夾帶了許多令人不愉快的因素，蔣光鼎，我也沒必要對你隱藏什麼。樊罡竊取了申海、省城以及彭州三所高校教授的科研成果，警方對這件事很重視，並沒有因爲樊罡的自殺而結案。可以說，安排我在申海繼續住着樊罡曾經住過的房子，就是警方的意思，他們希望通過我來引出樊罡背後的同夥。”
蔣光鼎笑了笑：“現在，警方已經成功了，所以，你朱小君也就失去了價值。”
朱小君也跟着笑了：“除非，你落入法網。”
蔣光鼎擺了擺手，道：“這只是警方的一廂情願，好了，咱們先不說這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了，還是回過頭來，說說我的計劃吧！”
蔣光鼎端着高腳酒杯，輕輕地晃動着杯子中的紅酒，若有所思地接着說道：“我在美國讀博士的時候，跟唐傑就認識了，我們同屬於同一個導師，在同一間實驗室工作，我們研究的也是同一個課題，那就是溶瘤病毒。朱小君，你也是學醫的科班出身，應該多少知曉一些溶瘤病毒在腫瘤臨牀上的應用進展吧？”
朱小君點了點頭。溶瘤病毒的研究在剛起步的時候，引起了學術界的轟動，但之後應用在臨牀的時候，卻有着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因此而迅凋零下去。
“我們在溶瘤病毒的研究上遇到了瓶頸，無法突破，但是，我無意間現了一種病毒，可以引機體的類腫瘤病竈的生。”
“類腫瘤病竈？”朱小君禁不住打斷了蔣光鼎，這個名詞，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對，類腫瘤病竈！它和惡性腫瘤很類似，也有着無限增生的特點，但不同的是，類腫瘤的細胞形態並沒有生變異。換一種說法，它就像是良性腫瘤和惡性腫瘤的結合體。這麼解釋，你應該能聽明白了吧？”
朱小君雖然不敢相信，但基本上弄懂了蔣光鼎所說的類腫瘤病竈是個什麼玩意。
“這種病毒引機體生類腫瘤病竈的產生度非常快，大概三個月到半年即可形成。同時，我在課題研究的時候，又現了攻克這種類腫瘤病竈的辦法。朱小君，對此，你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朱小君清咳了兩聲，盡力壓抑着自己的震驚，回答道：“把病毒散播出去，讓許許多多的人因此而罹患了這種類腫瘤疾病，而你，掌握着治療這種類腫瘤疾病的辦法……一個患者你就算只能賺十萬塊，一千名患者就是一個億，一萬名患者……而且，你還會因此得到極大的名聲，到時候，真正的腫瘤患者也會慕名而來……”
蔣光鼎呵呵笑開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朱小君，這就是你爲什麼有資格跟我分上一杯羹的原因，你足夠聰明，只有足夠聰明的人，纔有資格跟我一塊賺錢！”
朱小君緊鎖着眉頭，問道：“這跟樊罡盜竊那三名教授的科研成果又有什麼關係呢？”
蔣光鼎笑着搖了搖頭道：“你是學臨牀醫學的，對實驗室科研的事情，還有許多不太懂的地方。事實上，一個實驗室理論，從現到驗證，再到臨牀，要經過很多關口。我雖然現了這種機理，但那僅僅是在動物模型上，若是想應用到人類身上，還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比如，如何才能讓人類更有效率地感染這種病毒，是通過血液傳播，還是通過糞口途徑，又或是通過呼吸道？所以，我需要最基礎的人類基因數據，這樣才能設計出最有效的病毒載體。”
朱小君重重地嘆了口氣：“可是，你爲什麼不去賺美國人歐洲人日本人的錢，非得盯緊了國人同胞的口袋呢？”
蔣光鼎笑道：“第一，國人同胞比較傻，最喜歡跟風，缺乏理智，非常適合我的這個計劃。第二，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打算去賺美國佬歐洲佬日本小鬼子的錢呢？不過，那是第二步，今天，我跟你談完了，明天，我就會離開國內，去實現我的第二步計劃。”
朱小君極力控制着自己內心的震驚，又問了一個問題：“我想，你不擇手段地要掌握唐氏集團的控制權，爲的就是實施你的這項賺錢計劃，但現在你功敗垂成，接下來，又該怎麼做呢？”
蔣光鼎品了口紅酒，笑吟吟地看着朱小君：“唐氏集團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作用是臨牀試驗，現在，臨牀試驗已經做完了，唐氏控制權的意義已經不大了。接下來用作賺錢的平臺，我想，你的免疫細胞中心便可以滿足。”
朱小君下意識地摸了下鼻子，道：“在我答應你之前，我還有幾個疑問。”
蔣光鼎微微一笑，道：“請問。”
“‘我來自2o64’這個網名是你嗎？還有，那副眼鏡，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光鼎長長地舒出了口氣：“我就擔心你不問這個問題。朱小君，你夠坦蕩，我蔣光鼎就欣賞你這樣坦坦蕩蕩的人。”
朱小君笑道：“別光拍馬屁，先回答我問題。”
“那個網名是樊罡的，那副眼鏡是我送給他的，他不小心丟了，很心疼，後來自個定製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有事沒事就帶着，但是，仿製的眼鏡卻失去了原來的功能。你得到的那副眼鏡一個高科技實驗室產品，它採用了虛擬成像的技術，通過外在採集到的信息，進行虛擬化處理，實際上，你戴上了那副眼鏡，看到的都是虛擬圖像。只不過研人員在做這項產品的時候，只錄入了女人的數據，所以，你也只能看到女人的畫面。”
“可是，爲什麼別的人戴上後，卻起不到作用呢？”
蔣光鼎呵呵一笑，解釋道：“要不我怎麼說你跟樊罡兄弟有緣分呢？這種產品，是一對一設計的，不然的話，使用者又如何能調控眼鏡的成像層次，讓你想看到外表就看外表，想看到內在就看內在呢？”
“這麼說，我用這副眼鏡看到的手術中出血點也是虛擬出來的？”
蔣光鼎卻搖了搖頭：“不是！你用這副眼鏡做手術的事情，我多少也聽說了一點，我同樣很好奇，這並不是那副眼鏡的功能，或許，是你自身有着過人的眼力吧！”
“最後一個問題，警方對你和樊罡都做過dna檢測，現你們兩個的dna序列和正常人類不怎麼一樣，哥們，這一點，你怎麼解釋啊？”
蔣光鼎冷蔑地哼了一聲：“警方那些白癡，他們懂什麼科學？朱小君，我們若是走到了一起，你的基因也要和我們兩個一樣，要生巨大的變化，因爲，只有改變了我們自己的基因，才能保證在賺錢的時候，不被這種病毒所感染。”
朱小君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應該知道，樊罡兄弟在彭州的時候有一次出現了假死狀態，那是因爲當時我的基因改造技術還不成型，讓樊罡兄弟受了不少的苦頭。可惜啊，等我的技術成型了之後，而他，卻爲了保守秘密主動犧牲了。”蔣光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猜想，警方一定也告訴了你，我的基因序列和樊罡兄弟的也是不盡相同，現在，你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
“我……”朱小君端出了一副有些顧慮的樣子。
從頭到尾，蔣光鼎的表現都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的每一句解釋都是合情合理合乎科學，但是，朱小君的心頭始終縈繞着一絲懷疑，懷疑蔣光鼎的背後還有唆使人。
因此，朱小君決定把這場遊戲玩下去，要獲得蔣光鼎的信任，從而把蔣光鼎的整個計劃弄個明白，把他身後的那些人，都一個個挖掘出來。
“說實話，我被你驚到了。”朱小君點了支菸，也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震驚，總之是夾着香菸的手指在不住的顫抖：“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蔣光鼎聳了下肩，攤手道：“我有的是耐心等你的最後決定。”
一支菸抽完，朱小君又點了一支。
第二支剛抽了兩口，朱小君便下定了決心：“都說富貴險中求……蔣光鼎，我必須承認，你給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了我差點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蔣光鼎笑道：“聽你這麼說，是願意跟我聯手了？”
朱小君反問道：“我能說出拒絕你的理由嗎？”不等蔣光鼎有所反應，朱小君接着笑道：“或許我不喜歡你，甚至可以說討厭你，但是，你帶來的金錢卻非常可愛，沒有人會拒絕那麼豐厚的回報的。再說，跟你合作，一年頂十年，甚至是一百年，我爲什麼不搏上一把呢？”
蔣光鼎大笑起來，他踱到了朱小君身邊，向朱小君伸出了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