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溫慶良那邊抱來了喜訊,經過反覆檢測,他們新制備出來的免疫負調控因子和佟律新原來的產品達到了百分百的吻合。
而這時,謝偉的五個億的a輪融資款項也已經到賬。
資金到賬的那天,剛好是計劃中的趙一航和汪雅倩的婚禮。朱小君雖然忙的焦頭爛額,還是擠出了時間,全程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這之前,張石把主要的精力全都投入到了他的腫瘤綜合治療中心上去了。張石的這個構思雖然有着很大的優勢,但是想在幾天的時間內把想法構思落了地,似乎難度也不小。所以,這幾天張石一直在四處奔波,想盡快找到一家適合的醫院來進行合作。
凡事都有個輕重急緩,相比較落實張石的構思,如何把免疫負調控技術重新應用在臨牀上則更顯得着急一些。
因此,朱小君還是一個電話把張石叫了回來。
“你把免疫負調控給解密了?”張石一開口,便表示了一百二十個不敢相信:“除非是你得到了佟律新的所有的實驗結果,否則的話……”
朱小君含笑不語,把溫慶良的檢測數據擺到了張石的面前。
張石點了根菸,一言不,仔仔細細地去看那份報告了。
“我的想法是先選擇幾個醫從性比較高的患者來嘗試一下,如果能證明這新制備出來的因子確實可以達到佟律新的原來產品的效果,那麼咱們再大範圍推廣也不遲。”朱小君隨手拿起張石的那包煙,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
“這份報告想必也不是你杜撰出來的……嗯,很嚴謹,實驗方式也很科學,小君,用不着那麼謹慎,這個產品可以直接大面積應用在臨牀上了。”張石摁滅了手中的菸頭,重新點了一支。
“那你就把手頭上的事情先放放吧,先把這件事給做了。”朱小君矛盾再三,還是點了支菸叼在了嘴上。此時,他隱隱地感覺到有個什麼事似乎是他欠考慮的,可一時間又想不清楚又到底是個什麼事,因此,他需要藉助於抽菸的習慣來引自己的思維。
“嗯,確實應該先把這件事給安排妥當了。”張石話題一轉,又道:“我一直沒搞明白,怎麼就一下子爆出了那麼多的類腫瘤病例來呢?”
張石這句不經意的話在朱小君的耳朵裡卻猶如一聲霹雷,他突然想到了是什麼始終讓他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那批新穿越者之所以費了那麼多周折想把佟律新的免疫負調控技術搞到手,其目的無非就是想控制住這種技術,一邊向外面釋放他們的病毒,另一邊還可以利用這種技術來大肆攬財。
而後來,朱小君陰差陽錯地挫敗了康先生盜取佟律新技術的陰謀,那批新穿越者也只能得到一份殘缺不全而且數據混亂的假資料,其惱羞程度,也就無需懷疑了。
這個時候,若是朱小君推出了這種可以剋制住類腫瘤病例的醫療技術,那麼,那批新穿越者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在見到張石之前,朱小君只考慮了就此便可以抓住那批新穿越者的小尾巴,可是從來就沒考慮過但凡參與此事的醫生護士們,又會擔當着怎樣的危險。
當其衝的便是張石。
朱小君甚至已經想到了那批新穿越者會以怎樣的殘忍方式來對待張石,來宣泄他們心中的鬱悶。
其次便是溫慶良。
在蔣光鼎還活着的時候,那幫傢伙就跟溫慶良生過交集,也知道一些溫慶良的底細,如果他們要決定報復的話,那麼溫慶良的真實身份難免不會暴露。而他一旦暴露了真實身份,估計最終的結果也是死路一條。
賺錢很重要,但是要以朋友的生命安全爲代價,朱小君怎麼也做不出這樣的決定。
“這次爆的類腫瘤病例是個人爲結果。”朱小君扔掉了手中的菸頭,嘆了口氣:“蔣光鼎並不是一個人在單幹啊,他的身後,還有不少的同夥。”
蔣光鼎的事情,張石也聽說過一些,除了不知道什麼穿越不穿越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比如蔣光鼎製作病毒來引類腫瘤病例等等,張石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可你不是說他們並沒有掌握了治療這種病例的技術手段嗎?那他們怎麼實現賺錢攬財呢?”張石剛提出疑問,忽又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老佟的車禍就是那幫人乾的?”
朱小君點了點頭:“他們投資佟律新,目的就是爲了能掌控了佟律新的技術,可能後來現佟律新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於是便圖個省事,就把佟律新直接給做掉了。”
張石咬了咬牙:“這幫人真是喪心病狂啊!”
朱小君道:“好在幕後操控車禍的人已經被抓了,老佟他……”
張石搶道:“老佟也真是的,你說他當初幹嘛非得跟咱們分道揚鑣呢?不然的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呀!”
朱小君下意識地又點了支香菸:“佟律新把自己搭進去不說,還把陳老五給害了!”
“陳光明?”張石笑了笑:“陳光明那是咎由自取,佟律新拉幫子單幹我還能理解他,畢竟男人嘛,都有一顆事業心。可這陳光明算個什麼事?背叛了你我,跑過去不還是一個打雜的麼?”
朱小君搖了搖頭:“老哥啊,你錯怪陳老五了,他去佟律新那邊,是我的安排。”
張石恍然道:“怪不得……後來我又找他談過一次,這傢伙支支吾吾的,我說怎麼回事呢!”
朱小君苦笑道:“陳老五被那幫人給害苦了,還染上了毒癮,唉……張石,你能不能聯繫一下上次組織召開關於類腫瘤治療研討會的領導,我想通過他,把咱們掌握的免疫負調控技術公佈出去。”
張石頓了下,道:“不用那麼麻煩吧?就現在的局面,咱們手裡的三個中心完全可以應付的過來呀!”
朱小君搖了搖頭,道:“你誤會了,我是想把免疫負調控因子的製備方案公佈出來,讓所有有條件的醫療機構都能掌握了這種技術。”
“什麼?”張石被着實驚到了:“你瘋了?還是腦子進水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說扔掉就扔掉了?”
朱小君擺了擺手,示意張石不必大驚小怪的:“因爲這個免疫負調控,死了一個佟律新,到了一個陳老五,張石,我不想再看到第三個因此而遭難的朋友。”
張石愣住了。
“我打電話找你的時候,沒這樣想過,咱們哥倆剛一見面的時候,我也沒這樣想過,但就是剛纔,我突然想明白了,那幫人在暗,我們在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張石,我們公開了免疫負調控因子的製備方案,不單可以挫敗這幫亡命之徒的陰謀,還可以保護了所有人。就憑這兩點,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在猶豫一下。”
張石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計算過嗎?就你這個決定,我們至少損失了一個億的利潤!”
朱小君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是十個億,也不能影響了我的朋友的生命安全!”
張石呵呵一笑:“這件事,我可以躲在幕後進行操作的。”
朱小君正色道:“但凡爲我做事的人,都是我朱小君的朋友,哪怕她僅僅只是一個幫我們打掃衛生的阿姨。”
張石不由地豎起了大拇指:“就憑你剛纔那句話,我張石哪天要是爲了你朱小君而掛了,絕對是笑着死去。”
朱小君嘿嘿一笑:“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商量過了之後,張石便直接去聯繫了主管部門的領導。那領導聽了張石說出來的想法後,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要不是那鑽心的疼痛感,領導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呢!
等確定下來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的時候,那領導高興壞了,連口讚美了張石一通,並留下了張石的聯繫方式,說他立刻着手安排,等方案確定後,再跟張石進一步溝通。
放下了張石的電話,那位領導立馬就跟他的領導打了個電話,說,通過他的苦口婆心以及循循善誘以及不厭其煩的思想工作,奇江醫療願意把正處在爆狀態的類腫瘤病例的剋星,免疫負調控技術捐獻出來。
領導的領導大喜之下,對那位領導是大加誇讚,並許下承諾,年底的評分考覈絕對是前三名,明天的正處絕對有他的一個。
領導的領導安撫完領導之後,第一時間內便給他的領導打了電話,說,通過……
好吧,現編詞彙太累心,領導的領導便借用了領導的措辭,向領導的領導的領導做了簡短的彙報,於是領導的領導的領導對領導的領導大加讚揚了一番……
沒完沒了!
原本以爲最多等上個把小時就能得到結果的張石,足足等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指令才逐層下達下來。
好在最後的結果並沒有出乎預料。
三天後,一百多家三級甲等醫院的免疫細胞治療學科的負責人匯聚到了申海。
當天,張石把免疫負調控因子的製備方案印成了小冊子,到了每個人的手上,並對因子製備及臨牀應用的幾個關鍵點做了細緻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