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在忙着接待各地趕來的免疫學專家,這時候,陳光明打來了電話,說是必須跟朱小君見上一面。
朱小君答應了,讓陳光明趕來南郊賓館。
中午快到吃飯點的時候,陳光明氣喘吁吁地見到了朱小君,一見面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這賓館真大,我在裡面都迷路了,耽誤了快一個小時才找到這兒。”
朱小君戳了下陳光明的腦袋:“你他媽就是個豬腦袋,那麼多賓館工作人員,你就不能找一個把你帶到這兒麼?靠,這南郊賓館大的跟個森林似的,別說你第一次來,就算你一個月來一回,也不一定就能摸得清楚方向。”
陳光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朱小君又問道:“急着來找我,到底是什麼急事?”
陳光明回道:“麗莎要撤資了,真健從今天開始也就不存在了,炮哥,你說我該怎麼辦纔好呢?”
朱小君想了一會:“回家睡覺!”
陳光明撇了撇嘴:“你還真把我當成頭豬了?”
朱小君笑道:“你現在還不能回來,不然的話,就可能壞了本尊的大事,去吧,回家睡覺或者乾脆出趟門旅個遊,等過了這幾天,再回來也不遲。”
陳光明點了點頭:“炮哥,還有個事情我一直糊塗着,你說,是誰拿走了佟律新的電腦呢?他們又是啥目的呢?”
朱小君豎起了食指輕輕地搖晃着:“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你不知道的時候自然是不該知道,該知道的時候不知道,說明你腦袋有問題,不該知道的時候知道了,就代表你腦袋更有問題,陳老五,暈了麼?”
陳光明面帶苦澀:“嗯,不暈纔怪!”
“暈了就對了,因爲哥也暈着呢!”朱小君呵呵笑了:“我現在只知道,佟律新的那個免疫負調控還真是個寶貝蛋子,想得到它的人啊,可不止一個兩個。”
陳光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佟律新是被人害死的?”
朱小君瞪起了眼來:“這種話你也敢亂說?當心警方治你個造謠罪,行了,你陳少爺就別在這兒摻和了,趕緊滾蛋吧!”
陳光明撓了撓後腦勺:“那啥,炮哥,我能在這賓館裡多呆會嗎?我想四處走走,省得以後被人家笑話,說我連南郊賓館都不熟悉。”
朱小君聳了聳肩:“這賓館又不是我家的,你想來想走,那是你自個的自由,本尊可管不着。”
陳光明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這邊,化妝成了賓館大堂經理的秦璐迅靠攏了朱小君,沉聲問道:“陳老五來做什麼?你把他約到這兒來,就不怕別人起疑心麼?”
朱小君笑了笑:“這個時候,陳光明若是不露臉不找我,那纔會讓人起疑心呢!你想啊,佟律新出車禍之前,我剛跟他們簽了個協議,要把申海省城的兩家中心轉讓給他們,現在佟律新死了,這協議該怎麼處理,我總得跟這協議的簽署代表見個面談一談吧?”
秦璐還是沒有明白朱小君的用意:“那你也不用把他約到這兒來呀?”
“不約到這兒還能讓我跑出去見他?那不就等於告訴別人,我朱小君並不重視這個會議了麼?”說着話,朱小君突然很優雅地打了個響指:“這件事安排的很不錯,我對你們酒店的服務水平很滿意,嗯,你現在可以帶我去餐廳轉轉……靠,秦老大,剛纔從咱們身邊過去的那個人……”
這個人是從秦璐的身後走過來的,所以,朱小君先一步現了蹊蹺,但秦璐也是警覺異常,沒等到朱小君提醒,便已經注意到了此人。沒等朱小君把話說完,秦璐便跟上了那個可疑之人。
朱小君把南郊賓館的七號樓全都包下來了,裡面除了僞裝成賓館工作人員的5o2所的人,就全都是來自於各地的免疫學專家,而那個人卻身着變裝,胸前也沒有佩戴專家胸牌,而且看上去就不像是個好人。
此人只是在七號樓的大堂中晃盪了一圈便離開了,秦璐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了警惕,立即跟守在二樓監控室中的總指揮秦宏遠取得了聯繫。
秦宏遠此刻也注意到了這個人,他迅安排了人手頂替了秦璐,對此人繼續進行跟蹤。
朱小君愣了下,覺得有些不放心,於是便追上了秦璐:“要不直接放倒吧?”
秦璐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秦大所長自有安排,咱們還是各行其職吧!”
一整天下來,也就這麼一個小插曲,其餘的,都是正常不過的一些事情。等晚上吃過了飯,秦璐招呼了朱小君,到了秦宏遠的房間。
“上午那個人……”朱小君一進門便開口問道。
秦宏遠招了招手,把二人叫到了身邊,指着電腦中的一段視頻,道:“你們兩個仔細看一下。”
電腦中反覆播放的視頻便是上午時分那個陌生人的監控錄像,秦璐和朱小君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卻沒能現任何蹊蹺之處。
秦宏遠笑着解釋道:“我要是說這個人只是路過,進來借個廁所一用,你們兩個會相信麼?”
秦朱二人均是搖頭。
秦宏遠轉身拿了一個文件夾,擺到了秦璐朱小君面前:“我起初也不相信,到了現在仍舊不願意相信,可是鐵證如山……你們兩個自己看看吧!”
文件夾中是那個陌生的人的資料,一位來自於天京的商人,三天前就入住了南郊賓館,房間在九號樓。
九號樓和七號樓雖然在排號上距離挺近,但實際位置卻是相隔甚遠,再說,這迷宮似的園林式賓館,一不小心走錯了路也純屬正常。
“問題是……”朱小君合上了文件夾,但生起了一個疑問:“他是如何通過咱們的檢查卡口進來的呢?”
秦宏遠笑了笑,又指了下桌臺上的電腦:“你們兩個在看下視頻吧!”
再看,仍舊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秦宏遠拍了拍這二人的後背:“你倆要是能看出來的話,那就成精嘍!”
朱小君側過頭,笑着瞄了秦宏遠一眼:“這麼說,你老人家已經成了老妖精了?”
秦宏遠呵呵一笑:“我也是先知道了答案纔看到視頻中的蹊蹺的,呵呵,你們在吃飯的時候,我四處看了看,這個人啊,看來是被尿憋急了,剛好遇到了七號樓往外處理污物,打開了物流通道,於是就一頭紮了進來……你倆在仔細看看視頻,這個人的上衣肩膀處,是不是髒了一塊?”
按照提示,朱小君和秦璐再一次仔細觀察,果真現那個人的左肩膀處有些不一樣。
“我剛纔詢問過負責咱們這個樓的保潔人員了,他們證實了我的這個猜測,當時這個陌生人給保潔人員出示了房卡,說急得不行要借廁所一用,保潔人員也就讓他進來了。”秦宏遠嘆了口氣:“我們是百密一疏啊,居然把這兒給忽視了。”
秦璐舒了口氣:“好在咱們現的及時,亡羊補牢,爲時不晚。”
朱小君沒有搭話,而是仰躺在了房間的單人牀上,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怎麼就那麼巧呢?這要是寫小說編故事,倒也是有情可原,但這……算了,當我沒說,反正這個人也沒得到什麼,我估計,那幫穿越者要是真想來打探咱們的虛實的話,一定會放到明天來搞的。”
秦璐好奇問道:“爲什麼是明天?”
朱小君坐了起來:“今天不過是走走過場,明天才會安排專家進實驗室,有料沒料,那得在實驗室中才能見分曉。”
秦宏遠點了點頭,向秦璐問道:“對了,璐丫頭,你跟柔丫頭聯繫上了嗎?”
秦璐撇了撇嘴:“早就聯繫過了,這會子,說不準人家溫柔已經把密碼破譯地差不多了。”
秦宏遠轉而又問了朱小君:“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柔丫頭那邊無法破譯了佟律新的雲存儲空間密碼的話,溫慶良那邊能有幾成把握把佟律新的技術給解密了呢?”
朱小君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只有一成把握?”秦宏遠皺起了眉頭:“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們想啊,佟律新把資料存儲在雲儲存空間的這個推測,我們能想到,對方就不能想到嗎?”
朱小君笑着應道:“那就看誰手快唄,等柔兒把密碼破譯了,把佟律新的資料拿到手,就把那個雲儲存空間給破壞掉不就完事了?”
秦宏遠嘆了口氣,道:“但對方並不會按照你的計劃來出牌,你們倆想一想樊罡和蔣光鼎……蔣光鼎在網絡世界中只有個扣扣,而樊罡更絕,根本沒接觸過網絡。我推測,他們中並沒有像柔丫頭那樣的黑客高手,所以就根本不會去考慮破譯佟律新的密碼。”
秦璐驚呼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只是虛晃一槍,真正的意圖是對溫柔下手?”
朱小君也猛然緊張了起來:“不排除這種可能!他們在暗,咱們在明,如果他們知道了溫柔的本事,說不準還真會這麼做,對溫柔下手至少可以延遲了我們獲得資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