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悶着頭喝着皮蛋瘦肉粥：“嗯，粵州這邊做的皮蛋廋肉粥還真是不錯，老謝啊，你怎麼不來上一碗？”
謝偉苦笑道：“吃不慣皮蛋那股味。”
朱小君笑道：“聽說老外把我們的皮蛋列爲了全球十大惡心食物之，看來還是有道理的呀！”
謝偉賠笑道：“也不能說噁心，應該說比較小衆吧！”
朱小君道：“彭州有種食品，更加小衆，就連我們地道的彭州人，也有一多半不愛吃。但真的要是喜歡上了那一口，卻總是惦記着，老謝啊，要不要嘗一嘗呢？”
謝偉撇嘴道：“免了，我連皮蛋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說你們彭州的青方了。”
朱小君驚奇道：“喲呵，你連彭州的青方都知道啊？”
謝偉面露痛苦色：“幾年前，有個朋友給我介紹項目，說是你們彭州的特色食品，就是那個青方了……窩塞，那叫一個臭啊，現在回想起來都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就像e家親今天下午的競崗一樣，過程一定讓人很不爽，但結果一定會讓人很振奮，所以啊，咱們還是別去湊那個熱鬧了，粵州的風景不錯，咱不如四處走走看看，靜等黃梓覃的好消息，不好嗎？”朱小君說着，轉身又去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謝偉隨即拿出了手機，道：“聽你的，我這就包輛車，順便再叫上一個導遊。”
這要是按照朱小君過去的習性，定會阻擾謝偉的這種奢侈行爲。
兩個大男人出去逛逛轉轉，需要的時候就打輛車好了，幹嘛還要多花錢去包量車呢？
可朱小君也在變化，不單認同了謝偉的行爲，反而囑咐了一句：“問下有沒有大奔，我就覺得坐大奔最舒服，哦，還有啊，那個導遊你也掌點眼，至少也得是看着順眼不是嗎？”
到了晚上，朱小君和謝偉回到了酒店，而黃梓覃已經等在了那裡。
“朱總，謝總，實在抱歉啊，你看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卻連一頓晚餐都沒能相陪。”
朱小君擺了擺手：“吃飯不重要，你有這份心就已經足夠了。說說吧，你下午搞的競崗，結果怎麼樣啊？”
“原來的十六位高管拿掉了一半，員工們看我動了真格的，士氣也上來了不少。”
朱小君點了點頭：“沒出什麼亂子吧？”
黃梓覃苦笑道：“拿走了別的蛋糕，那人自然會鬧一鬧，不過請朱總放心，出不了多大問題。”
朱小君道：“在拜見客戶的時候，一定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對電信使絆的問題，只能是暗示不可明說，只要分寸拿捏的到位，獲得老客戶的理解是水到渠成的事，這些老客戶隨便在網絡上說上幾句，你們的口碑就會得到很大的改觀。”
黃梓覃連連點頭：“是的，朱總給我們出的這個主意真是……”
朱小君笑着打斷了黃梓覃：“怎麼說話的這是？我什麼時候給你出主意了？這一切，都是你黃總痛定思痛反覆琢磨，纔想出來的解決方案，我最後重申一遍啊，我起到的作用，僅僅是認可了你的方案。”
黃梓覃訕笑道：“對，對，能得到朱總的認可，我深感榮幸。”
謝偉微笑着拍了拍黃梓覃的肩膀：“磨刀不誤砍柴工，黃總啊，一個月的時間雖然很緊張，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做足了準備工作。”
黃梓覃應道：“一定，一定，謝總您就放心吧，新補充上來的高管和競崗成功的老高管，現在鬥志高昂，正加班加點在公司演練客戶拜訪呢！”
朱小君道：“行吧，我原來打算在你這兒多呆幾天，現在看來有些多餘了。這樣吧，我跟謝總明天去趟深州，然後就從深州直接回申海了。一個月後，我在申海等着你的好消息。”
黃梓覃愕然道：“這麼匆忙啊！要不我……”
朱小君擺了擺手，笑着打斷了黃梓覃的客氣：“等你有了成績，我請你來申海，這次就這樣吧，我跟謝總轉了一天，也累了。”
黃梓覃頗爲遺憾地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先回公司了，看看他們籌劃的客戶拜訪程序進行的如何了。”
送走了黃梓覃，朱小君謝偉回到了房間。
“領，深州那邊，咱們先去哪一家？”
“先去哪一家？”朱小君點了支菸，坐在房間裡的真皮沙上，翹起了二郎腿：“用得着一個一個去見嗎？乾脆把他們三家負責人召集在一塊，我請吃飯，順便把工作上的事情聊一聊得了。”
“這樣……好吧，反正你對這三家公司也沒有多大興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可能會對他們說，從今之後，你們就自力更生吧！”
朱小君大笑道：“我會那麼直接嗎？”
謝偉衝了兩杯茶，遞給了朱小君一杯：“你不會嗎？拖泥帶水可不是咱們領的風格啊！”
朱小君接過茶杯，放在了一旁：“長痛不如短痛，從這個角度上講，簡單粗暴或許不是一件壞事。深州的這三個項目，或許會有美好的未來，但是就目前情況看，短時期內還走不出要繼續燒錢的模式。而我們，有多少錢給他們燒啊！”
謝偉嘆了口氣道：“我也看清楚了這一點，可就是有些優柔寡斷，最終的結果卻是飲鴆止渴。”
“明確地告訴他們，他們的提款機空了，必須要自己想辦法了，對真正想創業的人來說，並不是滅頂之災，或許還能起到很不錯的鞭策作用呢！”朱小君端起了茶杯，吹着氣，飲啜了一小口。
謝偉嘆道：“那確實，真正想創業的人，絕不會被這點挫折所擊倒。就怕有些人只是拿着創業來做幌子，編個好聽一點的商業故事，忽悠了投資進來，然後給自己上一份高工資，是啊，這樣做確實比打工要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