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遠要乾的事,朱小君是幫不上忙的。
所以,秦宏遠走了之後21,朱小君也就閒了下來。
在酒店開了兩個房間,自己和施啓海各自補了大半天的覺,吃過了比午飯要晚比晚飯要早的一餐飯,朱小君便萌生了回彭州的念頭。
剛好這時候秦宏遠辦完事回來了。
“現在就回去?我還想着搭你的便車去逛逛呢!”
“逛逛?”朱小君有些動心了,說實話,天京這是他第二次來了,上一次是來接劉燕,兩次都是匆匆來匆匆去,天京的那些名勝古蹟,還真是沒機會看過。“你不是得忙着辦事嗎?哪來的閒空啊!”
秦宏遠苦笑道:“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現在也只能耐心地等結果,回又回不去,與其是呆在賓館生悶氣,那還不如四處看看風景哩。”
有了秦宏遠的相求,再加上朱小君本身就有那麼一點動心,於是,三個大男人也就迅達成了一致意見,當晚先去幾個市內景點看夜景,明天凌晨看升旗,然後去爬爬古人修建的野外城門樓子。
一晃,就是三天。
到了第四天,秦宏遠終於得到了好消息,說是去參加一個警方最高層爲這次行動組織的協調會議。
接到了這個消息,無論是秦宏遠還是朱小君,都長長地吁了口氣,放心下來。
秦宏遠抖擻了精神去參加協調會議去了,而朱小君心情愉悅地踏上了歸程。
剛上了高,溫慶良便打來了電話,電話中,溫慶良的口氣是一種抑制不住的興奮。
“領,不管你在哪,也不管你在忙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儘快到我這兒來一趟。”
這個要求再加上溫慶良說話的口吻,朱小君頓時明白了,一定是溫慶良在尋找對抗fd3病毒辦法上獲得了突破。
“我在從天京回彭州的高上呢,好吧,那我就不回彭州了,直接到你那去好了。”朱小君雖然也很興奮,但當着施啓海的面,他還得儘量僞裝出一個大型企業的董事長應該具有的沉穩。
在高上一連跑了近八個小時,到了晚上七點鐘,朱小君終於趕到了省城。
溫慶良在他的辦公室爲朱小君和施啓海準備好了晚餐,待朱小君吃了個七七八八後,便迫不及待地將朱小君帶進了實驗室。
“fd3很頑固,這幾天,我們團隊做了幾千次的實驗,試用了上萬個藥物組合,但是對它卻是毫無作用。”在更換無菌隔離服的時候,溫慶良便忍不住開始述說起來:“昨天晚上,我犯了一連串的錯誤,先是有一個fd3樣本忘記收起來了,接着又把遠紅外升溫裝置當成了紫外線消殺裝置給打開了。你知道,紫外線可是病毒的剋星,但遠紅外線對微生物細菌和病毒是一點殺滅效應都沒有的……”
換好了衣服,溫慶良將朱小君帶入了他的獨立實驗室,“蹊蹺的是,今天一早,我居然現那遺漏在外面的fd3居然完全失活了!”
在所有的光譜中,紫外線有着最好的對病毒的殺滅作用,但是,紫外線卻無法用在生命體的抗病毒治療中,這是因爲紫外線不具有良好的穿透效應,無法進入生物體的組織深部,而且,紫外線對生物體的皮膚灼傷卻非常強烈。
而遠紅外線對生物體組織有着良好的穿透效應,但是,這種光譜對病毒細菌包括各種微生物幾乎就沒有殺滅作用,在醫學上,遠紅外線也不過就是用來起到升溫的效果,就像是曬曬太陽。
然而,fd3病毒居然就對抗不了遠紅外線!
“看來,但凡陰謀,總是懼怕陽光。”聽了溫慶良的述說,朱小君微笑着總結了一句。
溫慶良先是一怔,隨即便會心地笑開了:“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去了,他們搞出來的這場陰謀,真的是見不得陽光啊,這fd3病毒,就根本經不起陽光的暴曬,如果不是因爲有晝夜之交替,感染了fd3的病人,只需要在陽光下連續暴曬幾十個小時,也就能痊癒了!”
一邊說着話,溫慶良一邊取出了一小管fd3病毒樣本,在檢測過這管病毒的活性之後,溫慶良打開了高強度遠紅外燈管。
“領,我們換個地方喝茶說話,這兒還得需要一個小時。”
朱小君心中禁不住苦笑起來,溫慶良心急火燎地把自己帶進了實驗室,又是更換隔離服,又是風淋消毒,折騰了一大圈,爲的就是讓他能親眼看到這個極其簡單的實驗,值得麼?有這個必要麼?
但看到了一臉都寫滿了興奮的溫慶良,朱小君忍住了吐槽,跟着走出了實驗室。
“上午跟你打過了電話,我就安排了人手開始了這方面的動物實驗,領,小白鼠實驗已經成功了,現在我們正在做豬和狗的實驗,這個實驗結果,最晚會在明天早晨出來,如果成功的話,明天我們就可以展開恆河猴的實驗。”在溫慶良的辦公室中,溫慶良充滿了信心地彙報着。
朱小君對這種實驗室研究流程不怎麼熟悉,但他知道,當動物實驗做到了恆河猴這一層次的時候,就表明下一步的實驗就可以放到了人身上,因爲,恆河猴是最接近人類的一種動物。
“你對最終的成功有幾成把握?”朱小君問出了這句話後就感到了後悔,因爲在科學實驗上,講不得什麼幾成把握。
溫慶良在興奮中根本沒在意朱小君這句外行的問話,他直接回答道:“fd3病毒是一個人工病毒,設計者在設計這種病毒的時候,難免會有漏洞,現在看來,遠紅外線便是fd3病毒在設計中的最大漏洞,所以,沿着這個方向進行的實驗,一定會成功的!”
朱小君長出了口氣:“這恐怕是蔣光鼎當初自己都沒想到的吧。”
溫慶良卻搖了搖頭:“不,我推測他一定知道這個漏洞。”
“爲什麼這麼說?”朱小君疑問道。
“你想啊,領,他們爲什麼與近期如此頻繁動作?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如此爭分奪秒的目的是不是跟季節有關係呢?”
朱小君頓悟過來。
一年四季,只有冬季的陽光最爲薄弱,若是再能趕上一個連陰天,那麼,fd3的生命力和殺傷力,就可以很明顯提高了一個層次。
“那麼,有沒有什麼辦法對fd3的這個致命漏洞進行補救呢?”朱小君很擔心fd3之後又有個fd4,而fd4的誕生,卻完全彌補掉了這個漏洞。
溫慶良喝了口茶水,解釋道:“病毒這種玩意也是有生命的,跟人一樣,有些缺陷是生下來就存在了的,不會因後天的改變而改變。fd1也好,fd2也罷,也都非常懼怕遠紅外線,而且,隨着fd系列的升級,這種懼怕遠紅外線的特徵就越強烈,所以,領你沒必要有這方面的擔心。”
說着,聊着,喝着,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溫慶良又把朱小君拖進了實驗室。
一些列朱小君根本看不懂的檢測實驗之後,溫慶良很是得意地對朱小君道:“你看到了吧,這一管的fd3病毒已經完全滅活了。”
朱小君耐着性子,裝着很內行的樣子,觀察了一番,然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嗯,確實是完全滅活了。”
溫慶良意猶未盡,又拉着朱小君來到了另一間實驗室,在那兒,溫慶良的學生們正分成了兩組,分別做着豬和狗的實驗。
“喏,這些是感染過fd3病毒的小白鼠,經過連續六個小時的遠紅外線照射,現在已經完全消除了fd3的感染症狀……喏,這隻豬,還有這隻狗,我們給予的fd3病毒量已經達到了致病量的三倍,現在經過了遠紅外線的照射,各項生命體徵正在明顯好轉……”
溫慶良絮絮叨叨地介紹訴說着,全然沒注意到身旁的朱小君已經是哈欠連連。
開車累,坐車也不輕鬆,八個多小時的車程,朱小君早就有些疲憊,而現下又找到了對付fd3的辦法,這心態一放鬆,人就更撐不住了。
打着哈欠,硬撐着聽完了溫慶良的絮叨,朱小君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機會。
溫慶良在他學校的招待所,爲朱小君和施啓海準備了兩個房間。
這一覺,睡得甚是踏實。
第二天一早,溫慶良率先打過來電話,告訴了朱小君,豬和狗的實驗是完全成功的,現在已經上了恆河猴,目前看來,問題不大。
放下了溫慶良的電話,朱小君一頭扎進了洗手間,二十分鐘後一身輕鬆地出來了,隨即又接到了秦宏遠的電話。
秦宏遠在電話中也顯得很興奮,告訴朱小君,經過昨天接近一整天的高層協調會之後,警方已經於今日早七點在全國範圍內展開了拉網清掃行動。
左右都是捷報,朱小君也難以按捺住,興奮起來了。
興奮之餘,便脫口而出,回報給了秦宏遠一個好消息:“老溫這邊也找到對付fd3病毒的好辦法了,我跟你說啊,這辦法簡單的要命,幾乎沒什麼成本,只需要持續不斷地照射遠紅外光就可以抑制住這種病毒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