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對朱小君的挑釁毫不理睬,她以極快的度爲秦宏遠泡了杯茶,雙手端到秦宏遠的面前,爲朱小君求情道:“爸,你就少批評朱小君兩句吧,朱小君已經知道錯誤了!”
朱小君頓時被憋得翻起了白眼,就差以雙拳捶胸,然後哇哇一聲大叫,吐出一口鮮血來。
秦宏遠卻明察秋毫,瞪了秦璐一眼:“你以爲我在批評朱小君嗎?難道我看不出朱小君急急忙忙地跑到海島市來不是被你逼迫的嗎?如果不是你,朱小君一定會在家裡睡大覺,他一定會選擇跟蔣光鼎比比看誰更有耐心。”
這就像是在玩冰火兩重天的遊戲一樣,朱小君頓時爽地跳將起來,手舞足蹈地指着秦璐笑道:“你就是一個被5o2所借調過來用兩天的小警察,我可是5o2所正式聘請的高級探員,想挑撥我們5o2所同志間金子般純潔的友誼和信任,那我告訴你,你是拿着地窖當房子了——沒門!”
秦宏遠原本還想正兒八經地再訓斥這二人幾句,可是被朱小君這麼一鬧騰,給岔過去了:“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溫慶良還等着咱們去解救他呢!”
朱小君看了眼腕錶,有些不解:“現在才十點多一點,到那邊最多一個小時,十一點鐘就動手,有點早了吧?”
秦宏遠氣道:“再晚,那溫慶良的屍體就要被送回你們省城了……我已經調動了海島市的特警隊,估計他們此刻已經在路上了。”
朱小君瞪圓了雙眼:“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吧!不就是幾個小蟊賊嘛,我跟秦老大聯手,就足足夠夠了,是不是啊,秦老大?”
秦璐剛纔被秦宏遠訓斥了幾句,這會還在氣頭上,聽朱小君這麼一說,她沒好氣地回敬道:“我勸你個死豬頭一句啊,最好別違拗人家秦大所長的指令,要不然,秦大所長能罵的你脫層皮!”
朱小君呵呵一笑,上前攬住了秦璐的肩膀,向門外走去:“秦大所長是到了更年期了,咱不跟他一般見識,啊!”
朱小君一走,陳東立即跟上,跟上的時候,還用了惡狠狠地目光剜了秦宏遠一下。
秦宏遠也不在乎這些小結,呵呵一笑,隨即起身,跟上了前面三人。
一出了酒店的大門,秦璐的雙眼就放出了異樣的光芒來。
那裡,居然停了一輛猛士軍用車!
不用問,這車肯定是秦宏遠從海島當地駐軍那裡借來的。
秦璐轉頭看了眼秦宏遠,秦宏遠帶着笑點了下頭,秦璐頓時爆出一聲歡呼,幾乎是蹦着跳着飛着來到了猛士軍車的身邊。
秦宏遠在距離車子還有十來米的地方便拿出了電子鑰匙,按下了開門鎖。
秦璐迫不及待地坐上了駕駛座。
秦宏遠上了車,將車鑰匙扔給了秦璐。
秦璐拿到了鑰匙,動了車子,朱小君猛然覺得車子了一下,身子不由得向後面倒去,那車子,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
從酒店到蔣光鼎的實驗室地址,大概三十多公里的路程,秦璐居然只用了一刻鐘。
在距離目的地尚有一公里的地方,秦宏遠招呼秦璐減,說是和海島特警隊的人約在了這兒。
秦璐一踩剎車,朱小君的腦門差點撞上了前面的擋風玻璃。
“會不會開車?”朱小君忍不住嚷了一句。
秦璐正處於興奮狀態,根本不理會朱小君的抱怨,跳下了車,還意猶未盡地圍着車子轉了兩圈。
秦宏遠拿出了手機,和海島特警隊的負責人聯繫了一下,沒多久,兩輛衝鋒車駛了過來,下來了十多名特警隊員。
特警隊長簡單跟秦宏遠彙報了他們先遣偵查員偵察到的信息,蔣光鼎的實驗室是建立在一個廢舊工廠的五層辦公樓中,那幢辦公樓的正面是一片開闊地,但兩側和後面都有樹木以及建築等遮掩。
只是,因爲那幢辦公樓被改造成了封閉結構,先遣偵查員並沒有偵察到溫慶良被關押的具體地點。
秦宏遠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指示道:“我們的對手絕不會想到我們會那麼早地對他們起突襲,所以他們無論是警惕性還是應激反應上,都會出現慌亂,我們是不是可以從多個方向同時對辦公樓起突擊,從而使敵人生慌亂呢?”
按照秦宏遠的指示,特警隊長把手下十多名隊員分成了四個組,一組先從辦公樓後面登上辦公樓房頂,準備自上往下進行突擊,兩組藉助辦公樓兩側的遮掩體向辦公樓正門逼近,和樓頂一組同時行動,向辦公樓起突擊,最後一組則擔任警戒任務以及突支援任務。
佈置妥當之後,所有人棄了車子,徒步向蔣光鼎的窩點進。
之後的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特警隊各組順利地到達了指定位置,當各組均向隊長做了報告後,隊長下達了開始行動的命令。
可就在這時,辦公樓的樓頂突然亮起了四盞高強度的探照燈,而且,辦公樓前的各種燈光也隨即亮起,一個經過了擴音器的陰森森聲音迴盪在了整個廢舊廠房中。
“朱小君,你終於來了,哦?還帶來了那麼多幫手!”
伴隨着這陰森森的聲音,辦公樓的樓頂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雖然背光看不清楚,但是這個人影顯然是被控制住的狀態。
“蔣光鼎,你已經被包圍了,投降吧!”秦宏遠拿着夜視望遠鏡站了出來,向樓頂喊道。
蔣光鼎爆出一陣陰森的狂笑:“投降?我爲什麼要投降?我爲什麼不選擇和溫慶良同歸於盡呢?”
樓頂上也亮起了白晝般的燈光。
所有人都能很清楚地看到,溫慶良被反綁了雙手,後腦勺上抵着一杆獵槍,而握住那杆獵槍的躲在溫慶良身後的人,正是蔣光鼎。
原定的突襲解救人質的計劃變成了需要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的局面。特警隊隊長附在秦宏遠耳邊,商量着該如何應對。
這時,朱小君站了出來。
“蔣光腚,你該對付的人是我啊!你不覺得,是我朱小君出賣的你嗎?”
蔣光鼎桀桀怪笑道:“朱小君,你很好!夠陰險!可是,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朱小君點了支菸,抽了兩口,喊着回答道:“我要是說我是被逼無奈,你會相信嗎?”
蔣光鼎又是一陣怪笑:“我信!我什麼都信!但是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你們就等着爲溫慶良收屍吧!”
朱小君急着喊道:“別介啊!蔣光腚,咱們在最後做筆交易如何?拿我,換了溫慶良!”
此話一出,秦宏遠秦璐都愣住了。
樓頂上,蔣光鼎似乎也是一愣,然後答道:“這倒是個很不錯的建議。”
“那當然!”朱小君的口氣有些得意:“當然是個不錯的建議嘍!你想啊,溫慶良雖然是個軍方的人,和我相比雖然要重要許多,但是,你跟他同歸於盡,不解氣啊!出賣你的人是我,在你死之前,能把我幹掉了,就算成了鬼,也是報過了仇的鬼,不是嗎?”
朱小君甩開了秦宏遠試圖制止他的手,繼續笑着喊道:“在警方和你的這場較量中,我是最關鍵的一個人物,而警方並不相信你就是終極案犯,爲了能深挖你身後的同夥,警方一定會盡一切可能保證我的安全存在。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我比溫慶良要重要啊!拿我換了溫慶良,你是穩賺不陪啊!”
蔣光鼎沉思了片刻,答應了朱小君的請求:“好吧,我非常樂意能得到和你一塊共赴黃泉的機會。我答應你替換溫慶良,不過,你不能從樓道中上來,整幢樓都被我安置了炸彈,我擔心你不小心觸及了引爆裝置!”
朱小君根本不理會秦氏父女的勸阻,接了蔣光鼎的招:“一言爲定!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
安穩了蔣光鼎,秦宏遠秦璐以及特警隊長迅將朱小君圍了起來。
特警隊長建議立即從辦公樓正面起突擊。
朱小君笑着說了句話,就將特警隊長的建議給否決了:“蔣光鼎是一個掌握了級高科技的犯罪分子,你說這種人,會不會在大樓中安置了遙控引爆的炸彈什麼的呢?”
秦宏遠嘆了口氣,道:“很有這個可能,甚至他安裝的還是感應式引爆裝置,所以,他不允許朱小君從樓道中上去。”
秦璐道:“調直升飛機來吧,我陪着朱小君過去,到時候,朱小君可以配合我,只要給了我射擊的角度,我可以保證用它一槍爆了蔣光鼎的頭!”秦璐說着,從特警隊長的手中,拿過了一杆狙擊步槍。
秦宏遠顯得有些猶豫。
他倒不是擔心秦璐的水平,他擔心的是從未接受過專門訓練的朱小君能不能跟秦璐配合起來。因此,秦宏遠不由得看了眼一旁的陳東,或許,陳東纔是完成這項任務的最佳人選。
秦宏遠的細微動作被朱小君捕捉到了:“秦大長,您就別在動小心思了,蔣光鼎絕對不會傻到等着秦璐的槍子的,到時候,不驗證了我朱小君的身份,他是絕對不會現身出來給秦璐機會的。”
秦宏遠重重地嘆了口氣,拿出了電話,向當地駐軍出了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