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煙被馮寒的一巴掌完全打愣了,捂着被打的臉,望着對自己一向言聽計從的馮寒,連哭都忘了。
“混賬東西,怎麼可以出手打人?”馮慶正出現在門口,厲聲喝道。
何煙終於委屈地哭了出來。
馮寒也覺得過意不去,摟着她肩頭道:“是我不好,要不你打回來?”
何煙掙脫他的手,問道:“我只要你告訴我,爲什麼要換婚慶公司?”
馮慶正走出來,說道:“換婚慶公司的事,不是寒兒的主意。他也做不了主。這事是馮何兩家家主共同商討決定的。”
何煙搖着頭道:“不可能,我父親知道我喜歡醉夢,才特意給我選了五環婚慶禮儀公司的。他還特意幫我要了一張紀念版簽名CD,怎麼會臨時變卦?絕不可能。”
她說話時,眼睛望着馮慶正,眼神就等如在說,我父親有多疼我,你們也知道,休想騙我。
馮慶正暗暗搖搖頭,心裡在說:“你這丫頭真是沒有眼力,能說我早告訴你了。這種事解釋不清,也不能解釋,你還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拍拍馮寒肩頭,說道:“寒兒,你先送小煙回去吧,她現在精神不好,情緒也不穩,還有幾個小時天就亮着,馬上就是你們大婚的時辰了。”
馮寒點頭道:“知道了,爸爸。”
馮慶正又對何煙道:“小煙,天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把不愉快的都忘了,今天應該是你和寒兒最愉快最幸福的一天。”
說完,轉身回房去了。
畢竟是長輩發話,何煙雖有小姐脾氣,也不敢發作,要是這麼走了,卻有心有不甘,站在原地,抽抽噎噎哭個不停。
馮寒也是心疼,第一次動手打她,掏出紙巾,給她擦淚水。
劉景悄悄對醉夢道:“現在就是你和馮寒之間的戰爭,如果何煙還不原諒馮寒,那就是你贏了;如果原諒馮寒了,那就是你輸了,說明你這個傢伙沒啥魅力。”
“啊,這算什麼!我從頭到尾,既沒露面,也沒說話。”醉夢叫屈地道。
“你現在不是露面了?還有你剛纔也說話了?——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劉景心裡當然是在幸災樂禍,女人都經不住哄的,何煙很快就會服軟。
醉夢望着何煙,也緊張起來,同時也好奇,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讓劉景沒想到的是,何煙躲開馮寒的手,也不接受他遞來的紙巾,擦眼淚時,用得是自己的衣袖。
劉景‘哇’道:“這種女人誰敢娶?心也太硬了。”
醉夢也沒料到是這種結果,立馬神氣十足,笑吟吟地道:“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因爲本人的魅力大。”
“哼,你們明星不就是隻會騙無知少女嗎?”劉景不爽地道,“有本事騙到我?”
“我懶得跟你說,對牛彈琴。”醉夢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我們走吧,沒啥可看的了。難道非要看人家小夫妻談情?”劉景用肩頭擠擠他,讓他走。
“不行,現在纔是對我們最有利的情況。何煙只要仍是不肯原諒馮寒,馮寒就只得把原因說出來,這個原因,難道不是我們需要的嗎?不信,你就等着吧。”醉夢自信滿滿地道。
劉景細細一想,還真有可能這樣,大晚上出來忙活,
不就是爲了探到這個消息嗎?
馮寒幽幽地道:“小煙,我已經道歉了,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醉夢掐了劉景一下,說道:“來了。聽好。”
劉景不提防,被他掐的渾身一激靈,差點叫出來,怒道:“我難道不知道嗎?還要你來提醒?”想回掐回去,可是瞧着醉夢比女人還女人的臉,只得放棄。
果然何煙抽泣幾下道:“我要知道,你這麼做事爲了什麼?你是不是不愛我?”
馮寒趕忙把何煙抱在懷裡,親吻她的額頭,柔聲道:“好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往外說。——因爲我們已經得罪了馬家,你懂吧?”
何煙點點頭,道:“你說吧,我不說。”
劉景憤恨地道:“傻瓜,還相信女人。如果讓醉夢去問,我纔不信他不說。”
醉夢又掐了他一下,道:“我是不會去問的,您能不能閉嘴,我都聽不見話了。"
劉景揉揉被他掐的地方,厭惡地離她遠點,只聽馮寒說道:“有個了不起得大人物,給我們馮家做了保證,只有我們不用五環婚慶禮儀公司舉辦婚禮,那個大人物會在以後的商業活動上,給我們馮家最大可能的支持。小煙,你也知道,我馮寒以後能不能順利繼承家主之位,都還是未知數,只要今天我們做一點讓步,就能換回那個大人物的全力支持,這對我,甚至整個馮家都是夢寐以求的。我不能錯過整個翻身崛起的機會。——何況,那個大人物也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他已經親自來說,我們馮家不得不給他面子。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父親也在場,他也不敢說不。小煙,你明白了嗎?”
何煙點着頭,說“明白”,然後又道:“可是我……。”
劉景嬉笑道:“還說明白,人家馮寒說了一大堆話,她還想着你。”說着捅了醉夢的腰一下。
腰是人最軟弱的地方,醉夢被戳得身子一縮,立馬怒視劉景,劉景對他翹起大拇指道:“你真了不起,我服你!”
馮寒也明白何煙要說什麼,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醉夢嗎?他是一個明星,給錢就會來,難道還怕沒有下次機會?”
劉景探頭過去,找到醉夢的眼睛,逼着他對視,然後道:“你這麼下賤?給錢就來?”
醉夢滿面氣憤,舉起雙指去插他眼睛,怒道:“敵人嘴裡說出來的話,你也信?你太沒有大腦了。”
“等我坐上家主之位,再將馮家徹底發展起來,那時別說請醉夢來表演了,就是保養他都行。”馮寒信誓旦旦地道。
聽到最後一句,劉景差點沒忍住。
馮寒又掏出一個長匣子。
何煙問:“這是什麼?”
馮寒道:“我知道換個婚慶禮儀公司,你肯定會不高興,所以我買了個禮物送給你,算是給你的賠禮。打開看看,喜歡嗎?”
何煙打開匣子,立刻兩眼放光,道:“真漂亮!”
劉景一瞧何煙的眼神,就惋惜地道:“得,沒好戲看了。”
醉夢不滿地道:“瞧你都在關注什麼。——馮寒嘴裡的大人物,你猜是誰?”
何煙終究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馮寒並非是故意爲之,而且他所做一切都是爲了家族利益,甚至還是爲了她提前準備了賠禮道歉的禮物,已
經不再生氣,馮寒給她擦淚她也不抗拒了。馮寒說要送她回家,兩人手拉手往前院走去。
劉景不屑的道:“蜀南有什麼大人物?四大家?他嘴裡的大人物,不是任國賢,就是李明傑。在我眼裡,就是兩個可憐蟲。”
醉夢不置可否,笑一笑,露出兩個酒窩來,問道:“你知道我在馮家家主那裡發現了什麼?”
劉景看着他貼近的笑臉,只感到惡寒,說道:“小三?情婦?”
“你這人很不正經,不和你說了。”醉夢往外走去,又道,“今晚大有收穫,想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知道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劉景也從花壇裡大模大樣走出來,回到進來時的竹林時,把自己的銀狼面具帶上。
醉夢奇道:“你要幹什麼?”
劉景道:“你不覺得生氣嗎?那個馮大少,認死了要和我們作對。既然本來都已經來了,就不會放過他。”
“你不會是要殺了他吧?”醉夢嚇一跳,這些個富家大少彼此間都有聯繫,牽一髮而動全身。
“我可是殺手榜第一的銀狼,難道就這麼不要身份?”劉景叫囂道,“我只是去嚇唬他一下,讓他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
把鑰匙給醉夢,摘了一節竹枝看看,又道:“你先把車慢慢往前開,玻璃都搖下來,我自己會進來的。”
說完,身子一閃,人已經消失在竹林裡。
“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第一殺手銀狼,你這身份是幹這個的嗎?”醉夢搖着頭,翻身出了院牆。
馮寒和何煙還在大門外等專車,兩人喁喁私語,又卿卿我我,一點也想象不出不久前還硝煙瀰漫呢。
一輛林肯駛了過來,馮寒打開後門,剛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忽然一人以快得幾乎看不見的速度,嗖的一下,從馮寒和何煙中間穿過,
那人身法太快,如同颳起一股強風般,包括司機和六個保鏢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片刻,即恢復了平靜。
馮寒率先喝道:“怎麼回事?”
問完,才發覺不對,自己怎麼站不起來了?
其他人也看出狀況,只見馮寒雙腿抖顫個不停,真的如篩糠一般。
何煙關切地道:“寒哥,你怎麼了?”
要上前去扶他,把手裡的匣子準備遞給司機,忽然發現匣子不見了,手裡拿着的居然是一節竹枝。
何煙愣了起來,她記得清清楚楚,匣子一直拿在手裡的,怎麼一下不見了?
還有,這竹枝是怎麼來的?莫非見鬼了?
何煙來不及多想,扔掉竹枝,便去扶馮寒,連連問:“寒哥,你沒事吧?”
馮寒努力了幾下,訝道:“奇怪了,我站不起來。哦,不,不是站不起來,是腿伸不直,只能這麼彎着。”
何煙道:“你先去車裡坐。”
馮寒又搖搖頭,道:“我的腿是僵硬的,動不了,你們把我擡進去。”
何煙招呼保鏢過來幫忙,終於將馮寒放到了車裡。
兩人坐上車後,何煙就道:“剛纔那股風好奇怪。”
馮寒搖頭道:“不是,我隱約見到那是一個人。”
“人?什麼人能有這麼快的速度?”何煙完全不信地道,“莫非是妖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