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重新開始之後,看熱鬧的觀衆也發現了兩隊之間的火藥味,首先於高超一方的人帶球時幾乎是橫衝直撞似,仗着身體高大,直接就把攔球的人撞到,如果有身體接觸之類,更是野蠻,連肘擊都出來了。
李運風一直防着對方,還是被對方一人胳膊肘掃到,雖是痛徹心扉,但他硬是不動聲色的忍住了。
左悠揚一方的球員,很快就倒下幾個,雖然沒什麼傷勢,但是也夠窩火的,因爲知道對方是在犯規。
左悠揚幾乎是被嚴密盯防,只要一拿到球,所有人都會衝過來搶球,要不是左悠揚並非普通人,恐怕早倒地了。
但左悠揚更是高興,因爲他再沒有負罪感。他雖然是個壞小子,卻還算是有良心的,如果是欺負一個老實人,他肯定會覺得過意不去,但是如果是欺負一個壞蛋,心裡當然會舒服很多。
要比狠,他一點都不怕,他遇到的殘忍都不是眼前那些人能夠想象的。
左悠揚隨隨便便在搶球中,都能玩出花樣來,比如肘擊李運風的那人,就在下一秒的搶斷中,被左悠揚裝作不小心的掃到臉,嘴脣立馬就腫了起來;還有一人在和左悠揚搶球時,提起膝蓋想頂,被左悠揚把球一推,籃球落在那人心口上,那人頓時翻了幾個跟頭,而在旁人眼中,只不過是他搶球時用力過猛,收不住式子造成的,而與左悠揚無關。
短短的一段時間裡,雙方各有損傷,只有左悠揚一人沒有受傷。
慕念冰擔心地道:“這是打球嗎?怎麼這麼野蠻?”
醉夢笑道:“在美國的籃球賽更野蠻,裁判常常被球員一拳打倒,然後緊急送往醫院。而且也有球員互毆的場面,比起美國大片也多有不讓。”
劉景道:“念冰,你別擔心,不會出什麼事的。當然這也就是左悠揚要的結果,鬧起來之後,學生會纔不會在要求進入籃球隊。”
慕念冰不悅地道:“如果是這樣,還打什麼籃球?直接去打架好了。”又對醉夢道,“你就別下場了,看着都嚇人,可別把你碰着了。”
醉夢道:“看眼前這個局勢,就算我想上也上不了了,不要多久,雙方肯定要打起來。——打比賽之前,我還在想,要不要喊媚兒來看比賽。”
劉景笑道:“幸好你沒喊,不然媚兒要傷心了。——你看我旁邊這位,現在就處在傷心階段。”
慕念冰確實很不高興看到眼前這種情景,說道:“我走了,不看了。”言罷,起身就走。
然而籃球館內哪裡都是人,除了場上和場邊,想走出去都困難,還是劉景幫她開路,把擋路的人都推開,才能往外走。
兩人沿着場邊走,又不能擋着別人,還得貓着腰走,就在兩人已走到籃球架下面的地方,人羣中又都‘哦’了一聲,劉景和慕念冰都知道,場中肯定又出事了。
慕念冰只想着快點離開,都沒往場中看,但是一人突然橫飛過來,重重摔在她倆面前。
一直冷靜自持的慕念冰都被嚇得一聲尖叫,這纔看清倒地的是左悠揚球隊的一員。
緊接着,另一人也飛奔而來,對着那人又是一腳。看他隊服就知道,這人是學生會隊的。
劉景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把地下那人拉了起來。
打人那人還想跟過來打人,被劉景輕輕一推,滾
了幾個跟頭。
再看場中,已有多人發生了肢體衝突,最矮的李運風勢頭很猛,跳起來踢人,但是被對方一拳打下去了。
於高超和左悠揚都在叫道:“別打了,別打了。”
左悠揚不希望混戰,是怕自己球員吃虧,而於高超則是假意惺惺的,他的隊員之前已經得到他的暗示了,即便被他攔着,也可以不在乎,仍是衝出去打人。
雙方的預備球員也都衝了上來,眼看就是一場混戰,左悠揚大喝道:“都給我住手。”他的隊員還能聽他的,但是學生會的那些人哪裡聽他的?自己隊的人停手了,卻又被打,當然又要還手,所以,混戰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更混亂了。
這時,牛一方領着幾個人忽然衝了進來,拼命將學生會的人拉開。
在人數優勢上,以及在戰鬥力上,都沒人能和體育系相比,這場混戰眼看是被體育系攔下來了。
學生會主席於高超,平時非常高雅、大方、聰明、積極果斷,誰看都是一方精英,而此刻則顯得萬分狼狽,面目腫得勉強能認出來,他看到牛一方居然把自己的人拉住了,紅腫的眼睛裡滿是詫異。
就從他的眼神了,左悠揚已明白,他和牛一方果然穿了一條褲子。
於高超爲什麼詫異呢?因爲牛一方做了他認爲不合時機的事,那就是拉架,在於高超眼裡,籃球隊的人就是小雞仔,可是輕鬆宰殺的,牛一方這麼做,等於在幫對方的忙,而他纔是牛一方的同盟。
牛一方不幫隊友,卻幫了敵人的忙,怎不讓他詫異。
而於高超卻還不知道,不久前,整個體育系的人都被左悠揚打怕了,牛一方這麼做,其實是在幫他,牛一方自己就是前車之鑑,可不想讓屈辱的歷史重演,那等於又讓左悠揚提高了聲名。
於高超眼裡是詫異,左悠揚則是滿臉的嘲諷。
只會欺壓普通學生的學院兩大派系,在他眼裡還不是要乖乖低頭。
“牛一方,你他媽是什麼意思?怎麼拉起偏架來了。”學生會內一個身高體重都不輸牛一方的人衝到牛一方身前,氣憤地道。
一兩句話是解釋不清楚眼前的境況的,牛一方對於高超道:“於主席,這要是打起羣架來,影響可不好,你看看臺上多少學生在看着呢。”
於高超冷笑道:“誰要打架了?你沒看到老子一直是在勸架嗎?我是學生會主席,難道連這點都不知道?你們體育系的人才是經常打架鬧事的吧,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牛一方剛和體育系其他男生都剛被打過,本來心氣就不順,衝上來拉架也是看在彼此是同盟的關係上,不想對方被揍得太慘,哪知卻被於高超一頓數落,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牛一方也是冷笑一聲,道:“於主席能知道就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回去坐着看戲。”
他轉身而去,跟他來的體育系學生也都齊齊跟着走了。
勸架的人走了,一心想打架的學生會衆人,再次動起手來,一人掐着李運風脖子道:“剛纔是不是你打了我一拳,你媽的小矮子!”
論身高,李運風在籃球場上完全就是個小孩子,對方高他一頭不止,誰看都知道強弱懸殊,完全就是欺負人。
個子不高的人,最忌別人說他矮,李運風也一樣,立時回罵道:“去你媽的傻大個,
你哪隻眼看到是我。”
“還敢嘴硬!”
那人說着,另一隻手伸過來,就給了李運風一巴掌。
李運風大怒,手腳舞動想要打回去,然而四肢太短,離對方身子差了老大一截。
那人更加得意了,說道:“瞧你矮成了三級殘廢,還敢學人家打……啊!。”
最後一個‘架’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早已憤怒的左悠揚一拳打在臉上,打得他臉都變形了,張嘴一吐,吐出三顆牙齒,那人放開李運風,咒罵一聲,輪着胳膊,往左悠揚衝來。
左悠揚早怒了,一腳踹在對方那人肚子上,那人瞬間就飛出去了,一直撞到人羣裡才停下,捂着肚子翻滾。左悠揚第一腳已經。出去了,也不想再收回,第二腳又將對方一個傢伙踹飛。
這兩腳並沒有鎮住對方,反而激怒了對方,一窩蜂往左悠揚打來。
左悠揚哪把他們放在眼裡,連連出腳,凡是動手打人的都被他踢倒在地。
一瞬間,學生會的人中,只剩下於高超和另外兩人,那兩人被嚇得不輕,反躲在於高超身後。
於高超也自駭然,擺手道:“我不打架,我是來勸架的。”
左悠揚只當自己殺紅了眼,沒看見也沒聽見,再出三腳,連帶着於高超也被他踢翻在地。
看到左悠揚一連串得踢人動作,被踢到的人無不倒地不起,籃球館裡爆發出滿場的驚歎聲。
哇——。
左悠揚這才裝作剛看到於高超,忙去扶他,訝道:“於主席,你這是怎麼了?誰打得你?”
於高超黑着臉,——不僅黑着臉,還腫着臉,說道:“除了你,還能有誰?”
“我?”左悠揚叫起屈來,說道,“怎麼可能是我?我對你可尊重了,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在勸大家別打架,所以我不可能踢你的。”
他說的頭頭是道,個個在理,好像於高超被踢和他無關一樣。
於高超心裡面不知道罵了左悠揚多少遍,嘴上道:“你以爲我在冤枉你?不信,你去問大家。”
左悠揚把他扶起來,說道:“你說我踢得,那就是我踢的吧,我向你道歉,真的對不起。”
所謂實力決定一切,於高超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硬來了,對方哪怕只有一個左悠揚,他們學生會的人也不是對方。他這時候忽然開始明白爲何最不懼打架的牛一方會做‘和事老’了,看來他知道左悠揚的打架實力。
於高超對自己的人道:“我們走。”
學生會的幾個人中,倒有一半不能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多虧了其他人的幫忙。
學生會的一走,體育系的人也跟着走了,其他打算看籃球賽的人已經還有課程的人也都紛紛離席而去,本是打算離開的慕念冰反而站在原地,不走了。
醉夢還按着高君言,不許他動,眼見不會再打起來了,才放開他。
這時候,籃球館內人少了大半,顯得冷清了很多,左悠揚帶着沒受傷的在檢查受傷的,好在這一場架,並沒有真正打起來,大家受得傷都不嚴重。
高君言一瘸一拐走過來,道:“隊長,對不起,我未能幫你們。”
左悠揚看着他,還沒說話,李運風搶着道:“你覺得我們還用你幫?我們隊長一個人就搞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