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掛了電話,看了慕念冰,再看看崔連光,自己都知道該說什麼了。
崔連光道:“她約你在足球場見面?”
劉景點點頭道:“你別瞎想了,什麼約不約的。這是第一次。”
崔連光恨道:“還第一次,鬼才信。你這個人渣。搶了我女朋友,被我抓到現行,都不敢承認,當我是傻子啊。”
劉景微微怒道:“你還真是傻子。我要和她平時有約會啥的,這時候來電話,我會讓你聽?”
崔連光道:“平時沒有約會,她爲什麼會打給你?”
劉景知道他說的也不無一點道理,看他可憐相,也懶得理他。
左悠揚道:“老大,你去足球場看看,到底是什麼事,不就行了?”
劉景看向慕念冰,慕念冰也道:“是啊,這麼大的事,你自己決定好了。”
崔連光也道:“我也要去。”
左悠揚還想罵他,劉景則道:“你想去就去,好像老子成了小人似得。”
崔連光又道:“老子不去了。”
劉景罵道:“你還真夠賤的。一會兒說去,一會兒又說不去。”
崔連光惡狠狠地道:“我纔不要做電燈泡,我和她已經分手了,又不關我什麼事。”
劉景鬱悶地道:“那你一開始就掐老子脖子是幾個意思?”
崔連光罵道:“我就是要掐死你這個渣男。”言罷,領着跟自己來的兩人,往大門外走去。
於高超趕忙跟上道:“崔主席,你這是去哪?還沒看完呢。”
崔連光道:“回學校。還他媽有什麼好看的。”
劉景苦笑着道:“不管怎麼樣,我得去看看,她要說什麼。”瞧慕念冰四女的表情好像都是相信了一般,如果只是找個女朋友,還說得過去,在她們眼中,這是挖人家牆角,可就無恥多了。對慕念冰道:“念冰,你也知道,就是上次被警察攔住要罰款那次,你還記得吧。”
慕念冰點點頭。
劉景道:“你想一下,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我也不說什麼了,我去去就回。”
在衆人的注目中,劉景像一個烈士一樣的出去了。
沒人有比他更好奇付若雪何以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付若雪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足球場的看臺上。
看臺很大,坐個幾萬人沒有問題,但這時,只是稀稀拉拉坐着十幾個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像付若雪這樣一人的,還就她一個。她沒穿警服,而是穿着便服,頭髮扎個馬尾,白襯衫,休閒褲,運動鞋,和大學校園裡的其他女生好似沒什麼兩樣。
由於馬上就要有大型籃球比賽了,這時又是早上,所以足球場更顯得空蕩蕩的。
劉景坐到付若雪身邊,見她望着前方,順着她目光往前看去,原來是兩個親密抱在一起的男女生,便笑道:“你喜歡看,以後可以常常來,隨時都有的看。”
付若雪這才收回目光,道:“我又不是看那個,你別瞎說。”
劉景道:“我瞎說啥,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好像你知道?對就是那個。”
付若雪道:“你正經點。——我有兩件事要跟你說。”
劉景嘆口氣道:“我就是想正經也不行了。”
付若雪警惕地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劉景道:“你知不知道,
你打電話來時,你那個前男友恰好在我們學校,而且就在我身邊,你打電話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見了。”
付若雪冷笑道:“聽到又如何?我又沒說什麼。——他怎麼會在你們學校?”
劉景道:“他不是南陽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嗎?聽說是代表學校來看看籃球館佈置的情況。我懷疑,就是來早我的。”
付若雪聽了這話,也沉默不語。
劉景道:“我以前都被他揍過一頓了,他還是要找我麻煩,我可提前說了,若是再有下次,我可對他不客氣了。”
付若雪道:“不客氣就不客氣,對我說幹嘛?”
劉景道:“那也得看你的面子啊,我真把他揍成豬頭,你能不找我?”
付若雪氣道:“只要不歸我管,我就不會找你。”
劉景笑道:“那就好。我一直看你的面子,忍着可難受了,主要是那傢伙是在欠揍。”
付若雪不想再談這個,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的原因?”
劉景嘻嘻笑道:“可是什麼原因,都比不了別人想象的原因。”
付若雪道:“你什麼意思?”
劉景直言道:“你打電話的時候,由於崔連光說了些話,讓大家都以爲咱兩是那關係。”
“哪關係?”付若雪不滿地道。
“還能哪關係?就是那關係。”劉景想想都覺得好笑。
付若雪白了他一眼,又道:“上次在街頭,你開那麼快乾嘛?”
劉景道:“餓了,趕着回家吃飯。”
付若雪知道他又在胡說,想問關於慕念冰的事,終究沒有開口,頓了頓說道:“我這次來,是想給你報個信。”
劉景奇道:“報個信?什麼信?”
付若雪道:“我們第一次在玉皇齋見面的時候,你身邊不是有一個斷指大漢嗎?他還和我交過手。”
劉景道:“你說的是虎哥?他怎麼了?”
付若雪道:“他目前還沒怎麼樣,但是很快就會被抓起來。”
劉景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付若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局裡的巡邏人員在夜間巡視時,看到有人街頭鬥毆,就把他們都抓了起來,哪知,那些人都是王虎子的手下,他不服,便帶着一批人來警局鬧事——。”
劉景道:“他帶人去你們警局鬧事?那還不被抓啊!——你不是說,他很快就會被抓嗎?”
付若雪道:“他混社會這麼多年,狡猾的狠,他自己並不上前鬧事,只是縱容自己的手下小混混去鬧,他自己搬了條凳子,坐在不遠處看熱鬧。要不是我認識他,還真不知道他就是混子的頭頭。”
劉景奇道:“他爲什麼要去鬧事?他不是改邪歸正了嗎?而且,就算他還沒改過來,也不會膽子大到去你們那兒鬧事。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付若雪道:“改邪歸正了?呵呵,你真搞笑。他這種人纔是最可怕的。知道鑽空子,我不是說了嗎?他自己不出面,罪都讓別人擔着。從昨晚到上午,這段時間裡,連接來鬧了六次了。每次都只是抓住幾人,他在一邊看笑話。”
“哦。”劉景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虎哥這麼弄,你們也不能抓他。你來找我的目的,是讓我把虎哥帶走,不要再讓他去你們警局鬧事了。”
付若雪道:“你以爲他這麼鬧就會沒事嗎
?我們遲早會把他抓進去。”
劉景義憤填膺地道:“那就把他抓進去!我也看他不順眼了,這種事情都敢胡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付若雪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他不是你兄弟?你就這麼看着他往火坑裡跳?”
劉景嘿嘿笑道:“我是個大學生,他是個社會小混子,我們兩本來誰都不認識誰的,上次在玉皇齋,不是還有三人嗎?其中有共同的朋友,才聚在一起吃飯的。你要抓他就去抓,我管不着的。”
說完,拍拍屁股,就要走。
付若雪道:“你給我回來。”
劉景當然可以不用聽她的話,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說道:“虎哥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他帶人你去鬧事,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吧。”
付若雪氣道:“你寧願相信他,也不肯相信我?”她真是有點氣憤了,她一個堂堂人民警察,居然比不上混跡街頭的小混子。
劉景忙道:“你先別生氣。你把事情經過說一遍,我聽一下就知道該怎麼辦了。”說着,又回到她旁邊坐下。
付若雪拿他也沒辦法,說道:“這種事情,還用再聽?我都說了,是他們晚上的時候,和別人打架鬧事,然後被抓,然後王虎子帶着人就來警局鬧事,非要我們把抓到的人放掉,你說,這怎麼可能?”
劉景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把他們都抓進去,一了百了。反正都是小混子,大家看見了只會更高興的。”
付若雪道:“不行,他們違法犯紀,我們可不能學他們。”
劉景道:“你說打架鬧事,那麼是和誰?”
付若雪道:“聽他們口氣,好像是一箇中年人,至於什麼樣的中年人,他們就沒一個人想起來是什麼樣子。”
劉景奇道:“不知道?那就是說沒抓到那個人?”
付若雪點點頭。
劉景也點點頭道:“我就知道虎哥不會無緣無故鬧事的,是我我也不幹啊。說是打架鬧事,你只抓了他們的人,卻沒抓住另一方的,誰都以爲你們是來拉偏架的。”
又問道,“你來找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局裡的意思?”
付若雪道:“廢話。局裡會做這種事?是我自己來的。——我就問你,你去不去?”
劉景沒來由地笑了起來,說道:“去,怎麼會不去呢。”
付若雪看着他道:“算你識相!”
劉景聽她說是自己的主意時,內心還是挺高興的,因爲她還記得關於他的事,至於她說要把虎哥弄走,不論是私心還是爲了其他,都是應該的。
劉景道:“現在虎哥他們還在那嗎?”
付若雪惱怒地道:“在!但是每隔一會就要進來鬧一次,鬧一次之後,又會歇息一會,搞得跟老革命戰爭似得。”
劉景不由笑道:“人都是被社會薰陶的,不狡猾點,怎麼活下去?就比如那個中年人,你們連抓都沒抓住他。”
兩人說着,就往外面走去,剛走出足球場,就看到不遠處躲在草叢裡有一羣人。
劉景知道不說一下,回去更麻煩,直接往草叢那走過去,道:“別躲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付若雪看着五六人從草叢裡走出來,奇道:“他們是什麼人?你的同學?”
劉景還未介紹,左悠揚走上前,對着付若雪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道:“嫂子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