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道:“別廢話,快點,別耽誤時間,我還要進去參加江湖宴呢。”
陳二哥有點惱火了,說道:“真是不知死活。看拳!”
他說是看拳,用的卻是爪功,而且是鷹爪功,五指彎曲如鉤,狠狠地往劉景抓來。
他一抓已出,卻是氣勢凌厲,腳下步伐微動,可根據敵人而改變方位。
劉景瞧他手上果然有點功夫,能讓羊耀這個惡少喊一聲‘二哥’,果然有點門道,如果是不老陳的小妻子青兒遇上他,估計也就三五招,必然要敗。
這人的修爲已是黃級最高境界了,很快就要突破黃級,到達玄級初期了,把他放到任何普通練武之人面前,都是了不起的高手,難怪羊府會如此依仗他。
這陳二哥也確實是羊府最厲害的兩個人之一,他叫陳盾,另一人是他師兄,叫申林,他師兄平時不想他這般多話,爲人有點木訥。
劉景有心要再次試試玄異功的效果,所以對他這一爪,不躲不讓,任他往自己臉上抓來。
陳盾見他不動,以爲被自己一招嚇傻了,想到羊耀所說的送禮物,那滿屋子隨便一件也都值幾十萬,哪裡還不賣命?這一招更是毫不留情地抓下。
劉景還是不動,但是陳盾一抓,卻落空了,從劉景鼻子前劃了過去。
兩人交身錯過。
其實劉景動都沒動一下。
旁觀的人看到這裡,包括羊耀以及陳盾師兄申林,都以爲陳盾是故意的,哪裡知道是劉景暗中運起玄異功,控制了陳盾的鷹爪。
陳盾有點發蒙,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打偏了,還以爲是對方躲過去了,何況時間就發生在那一剎那,他也來不及多想,出於高手的本能反應,看也不看,反腿踢出。
劉景不想讓自己的玄異功輕易就被別人看出來,於是轉了半個身子,自然的就像是躲避陳盾的踢腳一樣,同時發動玄異功,只見陳盾像一個被扔起來的蛤蟆,然後四肢着地,摔倒在地上。
陳盾爬起來,看着劉景時,像看怪物一般。
一邊的申林也走下來了,說道:“朋友好厲害的身手。不過,你別以爲,武功高一點,就能在羊府橫行了。”
劉景淡淡地道:“我只是來慘叫宴會的,是你們橫加阻撓不讓我進去,我哪裡有錯?”
羊耀道:“這裡現在不歡迎你了,你滾吧。”
劉景看着他,笑道:“現在讓我走了?本人要是不想走呢?”
羊耀道:“你別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你可知我羊家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槍法。”說着,就掏出一支的手槍來,對着劉景道,“你信不信,我一槍就能把你斃了。”
劉景啞然失笑,此時的他玄異功已有小成,已能控制住射來的子彈,至於羊耀說一槍斃了他,怎麼不讓他覺得好笑?
羊耀見他發笑,不由怒道:“你笑什麼?以你爲我騙你?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羊家槍神之說。”
劉景道:“就算你是槍神,你也打不中我的。”
羊耀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然後道:“要不是家父交代過,不許隨便開槍,我一定要殺了你。”
劉景笑道:“既然你老子都說了,不許開槍,你還是做個乖兒子別開槍的好。——你不開槍的話,還有其他能耐嗎?”
羊耀冷笑道:“你若敢闖進來,我就敢開槍。”
劉景不知道里面怎麼樣了,眼見天色昏沉,差不多是時候
了,就道:“好吧,我保證在你子彈沒打完之前,不會動你,你可以放心開槍。”
說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陳盾和申林在羊耀拔槍的時候,已然讓開了,他倆可不會傻到站在槍口前。
一步兩步三步……
劉景笑道:“你怎麼還沒開槍?是不是你學藝不精,槍法不準啊?”
羊耀氣道:“我是怕被父親聽見,要不然——。”
劉景纔不管他怕什麼呢,道:“要不然,我就進去了。”
羊耀被逼急了,眼神一凜,就要開槍,忽然身後傳來敲門聲,一個聲音道:“快開門,誰關的門?”
羊耀一聽,忽然高興起來,說道:“小子,你等着,我二叔來了。”
早有人開了門,一個人走了出來。
羊耀一見那人,立刻喜道:“二叔!”
他是羊耀二叔,自然是羊府府主羊文林的弟弟羊文濤了。
羊文濤隨便一看,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又看到羊耀手裡的槍,怒道,“你幹什麼?難道不知道你爸爸不許任何人動槍的嗎?”
羊耀立馬委屈地道:“二叔,這裡有人不信我羊家的槍法,還說我槍法臭,我一時衝動,就拔槍要和他較量,但是想着父親的教導,一直都沒開槍。”
陳盾也忙道:“是啊,二爺,公子他一直記得大爺的話,要不然早開槍了。二爺不是沒聽到槍聲嗎。”
羊文濤這才微微一點頭,隨即威嚴地道:“是誰瞧不起我羊家的槍法的!”
羊耀一指劉景道:“就是他!”
羊文濤看着劉景道:“你是什麼人?也是來參加江湖宴的?”
劉景道:“本人周兵陽,也是受邀參加江湖宴的,只是到了門口,這個小兄弟還有這些朋友,卻不讓我進了,說什麼要查身份證?你想,這不是可笑嗎。”
羊文濤卻沒笑,只是道:“我且問你,是不是你瞧不起我羊家槍法?”
劉景哈哈一笑,心想這些人都是一樣,當下不客氣地說道:“是又如何?”
羊耀在一邊煽風點火道:“二叔,這人太也猖狂了,你給他一點教訓。我想着爸爸的話,不敢開槍,哪知就被他多次嘲笑,還以爲我羊家槍法是徒有虛名呢。二叔,你開槍的話,爸爸不會說你。”
羊文濤也不知是本來就有心要教訓劉景,還是被羊耀說動了,接過羊耀手裡的槍,問劉景道:“你想怎麼試?”
劉景道:“隨便你,還有,如果打不中的話,就別擋着我,我要進去參加江湖宴呢。”
羊耀在一邊道:“二叔,你聽,這人多囂張。一點沒把我們羊家放在眼裡。”
羊文濤冷笑一聲,道:“要是我打中了呢?”
劉景道:“如果你打中了,我有話也是對閻王爺說。”
羊文濤嘿嘿一笑,道:“你倒也識趣。——不過,我警告你,目前躲過我的槍的,只有一人。”
劉景笑道:“有一人,說明是有,那我更不怕了。”
羊文濤不再說什麼,這時候天邊的夕陽都落下了,天色有點昏暗,府門前的燈也早已亮了。劉景站在門前的空地上,羊文濤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緩緩舉槍對準劉景。
劉景也知道這個羊文濤肯定是用槍高手,要不然,他不會有那麼多的自信。
“二爺,你幹嘛呢?宴會都開始了!”一人喊着跑了出來。
羊
文濤聽到那人說話,頭也不回地道:“馬上就好!”
劉景聽到那人說話,差點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爲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虎子虎哥,劉景想躲他,是因爲王虎子可不管什麼,如果讓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嚷起來。
王虎子也看到了現在是一種什麼情況,就道:“二爺,這人怎麼得罪你了?”
羊文濤道:“你看不起我們羊家。”
王虎子看着劉景,嘲笑道:“你是什麼東西?敢看不起羊家神槍?我告訴你,世上除了我老大,沒有人敢看不起羊二爺的槍法。”
劉景聽他這麼一說,猛然想起羊文濤是誰了,當初在王虎子住的院子裡,就有一個臉上有疤痕的中年人,王虎子那時就喊他‘羊二爺’,他還說過他只有一個朋友,就是羊文濤羊二爺,看來必是他無疑。
只是劉景早將羊文濤遺忘了,連他長什麼樣都快要忘了,但是還記得他臉上有疤。劉景特意凝聚雙目往羊文濤看去,果然見到他臉上有道疤痕。
王虎子忽然呆呆地看着劉景,猛然道:“你——你——你是——。”
顯然已經認出劉景了,雖然劉景已化得連師父都未必能認出來,但是還是被認出來了。劉景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認出來的。
劉景慶幸他沒叫出來,要不然今晚只能跑路了,忙道:“是虎哥嗎?哈哈。好久不見了,劉景老大還好嗎?”
王虎子愣在那裡,不知怎麼回答,他雖是粗人,也知道劉景這麼改扮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會說,乾脆就不說話。
羊文濤奇道:“虎子,你認識他?”
王虎子把他的槍頭按下去,拉着他往劉景身邊走,悄悄地道:“你還沒認出來?”
羊文濤也是一驚,隨即一看打量劉景,就尷尬地笑起來,說道:“原來是你。你差點讓我把臉都丟光了。”
劉景道:“要不是虎哥出現,我都記不得你了。”
另一邊是呆呆看着的羊耀,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靠山二叔,卻和敵人‘友好’起來了。
王虎子低聲道:“老大,你幹嘛把自己弄成這樣?”
劉景道:“我不這樣進不來啊。——好了,別問了。該進去了。”
羊文濤一手前伸,給劉景請路。
劉景也不客氣,路過羊耀身邊的時候,說道:“我不是說了嗎?聽你老爸的話,還是不錯的。”
羊耀亦不敢和劉景對視,低着頭不語。
羊文濤則訓道:“好好做你的事。”
往裡走時,羊府還真是大,光入眼的一座假山就有好幾米高,大院子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院子雖大,但是裡面佈置得緊緊有條,一條石板路蜿蜒曲折,兩邊載滿了垂柳,人行其中,有如走在畫中一般。
過了石板路,能看見一個石頭壘砌的小池塘,差不多隻有一間屋子那麼大,劉景好奇這麼小的魚塘,能養多少魚,探頭看去,才知道里面養的是觀賞的金魚。
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眼見沒外人了,王虎子就道:“老大,我聽說這次江湖宴是針對馬雲風的,我就猜到你肯定會來。我去見了馬雲風,哪知護送他的卻不是你。”
劉景忙問道:“你見過馬雲風了?他現在怎麼樣?”
羊文濤道:“他沒事的,在沒最後出結果前,沒有人敢惹他的。你可以放心。”
劉景到這時候,才真的長舒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