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來這裡前,其實馬如龍已經告誡過他,不讓他在會上鬧事,最多就是暗中相助,但是在別人眼中,都認爲他不會這麼好相與,尤其是一旦被認出來,麻煩就更大了。劉景對不老陳夫婦的擔憂還是理解的,就道:“我現在確實是個危險的存在,一會兒上岸之後,我們各走各的,如果有緣,再見面時,再多聊聊。”
不老陳道:“我們不是怕事的人,——。”
劉景擺手制止他說下去,道:“我知道,這都是爲大家好,”
青兒也道:“老頭子,我還是聽他的話吧,我們也不能幫他什麼,還會給他添麻煩,如果事情暴露,他一個人,想走就走,誰能攔住他?但是如果多了我們兩個累贅,反而會托住他的。”
不老陳這才同意道:“小周,你也小心點,可嘆我是個沒本事的老頭子,不能幫你什麼。”
劉景哈哈一笑道:“不老陳,你別自責,這種事本就不是別人能幫忙的。——在蜀南還有什麼人能比馬雲風更牛?他都管不了,別人更管不了。倒是你們麻煩還沒斷,要是那幾個傢伙還找你們麻煩,你們不妨來找我,我幫你們。”
不老陳道:“我不怕他們。”
青兒則嗔道:“你不用什麼?請小周幫個忙,有什麼?你還怕臉皮子掛不住?小周是當你是朋友,才願意幫你的,你呢?你當小周是朋友嗎?再說,你不怕他們又怎麼樣?還是要一直躲他們?要是小周能管管這事,說不定他們再不管胡作非爲了。”
劉景道:“對,這只是小事而已,又不是什麼麻煩事。”
青兒又道:“就算老頭子不答應,我也會請小兄弟來幫忙的。我可不想等到事後後悔。還請小兄弟原諒,別說我一個女人這麼不會做人。”
劉景道:“我喜歡姐姐的性格,爽快果斷,還有,又請我幫忙的千萬別客氣。我又不是那種計較的人。”
青兒對不老陳道:“聽到了沒?你客氣纔是瞧不起人家。小周兄弟可比你爲人大氣多了。”
很快,船到了對岸,先是羊耀所乘坐的船先靠岸,然後纔是後兩隻,劉景和不老陳夫婦最後上岸,由於在船上都說好了,大家不能在一起,不老陳夫婦前頭先行,劉景最後一個人時,才慢慢登岸。
難怪江湖宴會有這麼大的陣仗,就看這裡的防護就能知道了,幾乎每個可能有藏人的路口都有黑衣保鏢把守,一般人根本無法混進來,如果得罪了這裡,想逃出去,也同樣是不可能的。
劉景走到這裡,都有點佩服羊文林的本事了,這些黑衣保鏢都是他的手下,光看到的這些人就是一股可怕的勢力了,那些還沒動用的、隱藏的、隨時待命的,不知還有多少,幾乎可以和天殺組織一較高低了。
自有人引領劉景往前走,走過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道兩邊都是綠草坪,轉個彎就看到了羊府大門。
門口一邊四個站着八個黑衣保鏢,各個都是大塊頭,光這份氣勢,就足以嚇倒鬧事的人。還有兩個穿着白衣的迎賓人,招呼迎接到來的每一個人。
劉景到了門口,往裡走時,卻被迎賓攔住了。
迎賓道:“這位先生,請稍等一下,我們覈對身份。”
劉景想到前面的不老陳夫婦,就是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的,好像並沒有人覈對,就道:“爲什麼之前進去的
不覈對,到了我這兒,就要覈對身份了?”
那迎賓道:“對不起先生,我們也只是奉命辦事,請您諒解。”
他說的雖然客氣,但是劉景卻很是疑惑,又道:“你奉了誰的命?就算你要奉命,也不能只針對我一個人啊,何況我來之前都已經查過了。”
那迎賓道:“對不起,我不能說。”
劉景冷笑道:“你不能說嗎?那就是有勾當了?快點給老子讓開,別逼着我揍你。”
一聽劉景這麼說,一直謙恭禮讓的迎賓忽然冷笑起來,說道:“我勸先生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別忘了這裡是羊府。”
同樣聽到劉景這句話的還有八個衛士,這時忽然走出來兩人,站在那人身後,給劉景施加壓力。
劉景還想着要不要忍一會,卻聽那迎賓男又道:“江湖宴的請帖你總該有吧?另外把身份證也拿來。我們要覈對。”
劉景不由笑了,說道:“第一,上船之前,就已經檢查過了,我連跟我來的保鏢都支開了,因爲我覺得他不必跟來了,第二,還要身份證?你當這是什麼事啊?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迎賓,我們這些大老闆,會把身份證給你看?你別妄想了。”
劉景一見盡力說話時譏諷那人了,哪知他一點不惱,反而笑道:“如果你執意如此,那就對不起,我不會讓你進來的。”
劉景掃視一眼四周,說道:“奇了怪了,這時候,怎麼沒人來。”
那迎賓笑道:“當然沒人來,要不然我們也不敢對閣下這般。可是話又說話來,閣下也不敢亂來吧。”
劉景道:“你這是話裡有話啊。”
那迎賓沒再多話,只是冷笑。
劉景道:“憑你,也不敢和我這麼說話,一定是有人叫你這麼做的吧。——說,是不是羊耀那小子?”
迎賓男臉色一變,道:“你知道就好。”
劉景笑道:“其實就算我把所有的證件都拿出來,恐怕你也有理由阻止我進去吧。”
這是另一個迎賓男往後退去,道:“還不動手。”
兩個黑衣保鏢,忽然就往劉景衝了過來,一人一邊,抓住了劉景的一條手臂,往後一擰,將劉景壓住。
劉景當然是故意不躲避的,說道:“不是說,不能在江湖宴上動手的嗎?你這麼做,不怕羊文林知道?”
那迎賓笑道:“重要的客人,早都來了,就算還有人,看到我們動手也不敢說什麼的。何況,你也說了,是羊小爺讓我們對付你的,我們怕什麼?”
劉景道:“我還以爲你真是大膽呢,原來是一切都想好了。嘿嘿,但是你忘了一點——。”
那迎賓道:“忘了哪一點?”
劉景笑道:“那就是,我是什麼人?”
迎賓男不屑地道:“你是什麼人?”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劉景是什麼人。
劉景道:“你看我像什麼人?”
忽然就動了,手臂一伸,就想拍掌一樣,本是按住他的兩個黑衣保鏢,就被拍到了一起,兩個大漢加一起差不多四百斤,被劉景像扔球拍一樣輕鬆,兩人‘砰’的一聲撞在一起,像兩大坨肉般地倒在地上。
劉景拍拍手,又笑着問道:“你看出我像什麼人了嗎?”
迎賓男還想跑,劉景邁出一
步,就抓住他的衣領忙把他提了起來。
另一個迎賓,喊道:“一起上,——這人違反江湖宴的規矩,給我立馬殺了他。”
劉景聽那人說話,反而更氣了,將手裡的人往那人擲去。
那人早有準備,立馬躲進了門裡,喝道:“別耽誤時間,動作快點。”
劉景知道他也怕驚動了其他人,畢竟這只是羊耀的私人命令。
剩下六名黑衣保鏢,一擁而上,將劉景圍住。
劉景躲了一下,就道:“你們是聽羊文林的,還是他兒子羊耀的?別逼我動手啊。”
那六名保鏢根本不聽,仗着身高體壯,一齊伸手來抓劉景。
六人十二支手,一般人根本顧不了。
劉景看都不看,嗖得一下,往前一竄,對着正前面那人撞去。
那人直接被撞上,像風箏一般飄出老遠。
躲在門後面的迎賓男一見,嚇一跳,接着下一秒,已被劉景從門後面提了出來,說道:“給你臉還不要臉了,走,跟我去裡面說清楚。”
那人嚇壞了,對着最後的五人道:“還不救我?”
劉景道:“這時候了還想着別人來救你?——你把羊耀喊出來,我就放了你。”
那人臉如死灰,只是搖頭。
剩下的大漢保鏢,也看出不是劉景的對手,唯有站在那裡而不敢上來。
劉景笑道:“你不喊是吧。”
那人不說話了。
劉景也不再多言,另一隻手在他手臂上一拍,頓時將他手臂打折了。
那人痛得只是‘啊’地叫了一聲,只是很短促的一聲,立馬又把嘴巴閉上了。他當然怕被屋裡的人聽到,如果有人問起事情起因,他們肯定要倒黴。
劉景道:“你還挺能忍的。”說着,又在他手臂上一推,那迎賓男立時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但他還是咬緊牙關,不肯喊叫。
就在這時,又有三人從屋裡出來,領頭的正是羊耀,他一揮手,就有人把門關上了,顯然他也怕被裡面的人聽到動靜。
羊耀看着眼前,冷笑道:“還挺出乎意料的,你還真能打。”
他身後兩人一看就知道是孔武有力之人,體型敦實,牛眼大嘴,滿臉橫肉,瞧着也不像好人,劉景一眼就能看出,這兩人練得還都是外門功夫,兩人額頭都同樣扎着一個白帶子,好像是武士一般。其中一個走上前道:“快快把人放下,然後走吧。”
劉景依言把人丟在地上,他當然不能走,就道:“我還要進去參加江湖宴呢。”
那個矮壯人很不耐煩地道:“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撒野。快點滾,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羊耀在一邊笑道:“陳二哥,別跟他廢話,你能打殘或者打死他,我將我屋裡的一個寶貝送給你。”
叫做陳二哥的那人聞言一喜,然後上下打量劉景一眼,就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快走。”
劉景還是搖搖頭道:“我勸你爲人莫貪,不然吃虧的是你。”
陳二哥立時牛眼一睜,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打不過你了?”
劉景道:“你能這麼理解,還顯得你聰明點。”
陳二哥再次打量劉景,然後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
(本章完)